「對...對不起....」提雅似乎知道是自己開的頭,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如...如果可以,也許之後能和家裡的人連絡,給老師裝個義眼什麼....」
啪的一聲,莉莉絲一個俐落的手刀敲在提雅的頭上。
「這不是更糟嗎!?假設的好像老師沒有復原的希望一樣....」
「也...也是呢....」
「.....有點羨慕呢,妳們和老師的感情這麼好。」
「沒辦法麻,畢竟庫亞她們班級人少,老師也好投注心力....」
芙爾緹莉正插入螺絲的動作,在其中一個角落出現了阻礙,很快的,那地方發出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仔細分析卻發現,那個地方竟然有著一個隱藏起來的小型攝影機.....
此時———————————
『糟了!那些小鬼哪裡來的!?其他層的人瞎了嗎!』在某處,透過監視裝置察覺到有一個攝影機被破壞的人只差沒有往前撲了下去。
這種狀況是不曾發生的,尤其是她們的隊伍來說....
根本不可能,要是發生了早就把這些闖入者打成蜂窩了。
『那還蠢在那裡幹什麼!把電梯停下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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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芙爾緹莉湊巧的破壞了隱藏攝影機當下,電梯隨即發出一陣搖晃和馬達運轉失常的聲音,隨後在一聲斷電的聲音之後,不只電梯,連電梯裡面的光都消失了,彷彿是陷入突如其來的大停電之中....
此時此景,真的會讓人感到莫名煩躁,尤其是有個非常嘲諷的聲音會在腦海內跳出的錯覺
「.....」提雅無聲的嘆息,卻又像是缺氧的呻吟。
然後沒好氣的望向公主抱著自己的莉莉絲。
「莉莉絲,五樓,謝謝。」
「遵命,公主殿下。」莉莉絲輕聲說著————
頓時,從莉莉絲身上傳出一陣劈啪聲,和潔絲琪類似,但絕對、永遠、不可能拿來對人體治療使用的紅色閃電從莉莉絲腳底傳出。
只感覺到腳下一陣晃動,電梯內的照明重新點亮.....下降的速度又重新開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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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停了嗎!搞什麼鬼!』
『就叫妳當時多念點書就不聽,快點往裡面撤,該做的快點做!』
出了電梯,眼前卻又是和剛才不一樣的情景和布置。
如果有去過一些較為講究的銀行,比如某些作落在瑞士的本行內部的裝潢的話.......
雪白又隱隱可以透出倒影的大理石地面、柔軟又厚實的大紅地毯、掛在牆壁上的各種畫作,甚至有著某些像是收藏品或戰利品的各種花瓶、雕像,甚至武器和法杖在此陳列。
涼颼颼的冷氣吹著,但是卻一股乾燥感在皮膚上充斥著。
就連呼吸都開始有些不太順暢,氧氣明顯少了平常的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
巨大的翼龍骨架甚至高高調在天花板上頭,彷彿還在生前飛行的姿態一般。
這裡什麼東西甚至書籍都有,完全是古物的倉庫。
「這是.....慢著,這好像是在二戰時期在納粹黨崩壞前的銷毀行動中消失的「向日葵」,而且連「維京人」都在這裡!?原來躲過一劫甚至被英國接收了嗎....」莉莉絲看著牆上的畫作,頭盔中像是點了燈一樣,閃爍著某種名為「藝術家」的光芒。
「要是鑑定結果是對的話,這可不得了啊。」差點忘記這傢伙似乎是藝術起家,又因為有點天才到處兼修的呢。
「可是為什麼找到了不公開呢....明明是世界文化遺產....」
「莉莉絲,因為這恐怕是不能公開的東西.....」提雅拉好手套,輕手輕腳的摸過一把展示櫃中的栓式步槍,語氣明顯就是感覺到不太妙。
「這是蘇聯名狙擊手「瓦西里·柴契夫」在戰爭中多次使用的槍,那傢伙有很多傳言....在魔法界,甚至傳聞還有一名魔法少女也使用這個名字,是至今為止所有以狙擊手為目標的魔法少女仰慕的巨星之一....」
「連他的愛槍都在這裡,這代表不是普通的收藏而已。」
「英國政府在當時趁火打劫,將這些東西強取豪奪,甚至在這些東西的主人在生前就這麼做了吧....也就是這些東西公開的話,將會直接面對各國的指責,甚至有藉口行動的可能....」
「這裡說是博物館,不如說是土匪窩....」
在附近有一張似乎是用來給人好好鑑賞用的桌椅,也許可以稍微在這裡休息一下....
說起來,亞絲娜給的盒子似乎在這層用的樣子?
打開盒子後,是有點熟悉又不熟悉的東西。
便當盒。
在大家成長的過程中多少有過類似的東西,裝著家人的午餐什麼的....但是在手上的東西卻意外的精緻,雖然令人懷疑是某種紙盒的雪白色,但是手上的詭異光滑感、重量感,令人懷疑是不是什麼礦物類的東西製作的,在光線下甚至可以發現上頭有著很細膩的紋路,彷彿是藝術品的雕刻似的。
這東西的外層就是一塊布,包在裡面的卻是好幾個這種足足有兩個手掌長寬的盒子....在這些盒子上頭,有一條棉線突兀的在上頭。
一拉下,沒多久整個便當盒就開始發出燙手的高溫,以及各自不同的香味.....
盒內裝滿毫無空隙的齒輪狀的食物,各種火腿腸、炸乳酪塊、馬鈴薯、芹菜、紅蘿蔔,這些食物彼此咬合在一起裝滿了整個便當盒,更因為加熱後發出陣陣的濃湯香味....
原來這個便當盒是兩層式的,在下方裝著溫暖的玉米濃湯,在透過加熱後的熱氣將冷掉的食物重新變的溫暖起來,也透過食物在解凍中溶出的湯汁,使的湯頭滋味變的更多了一些。
似乎是現代風的速食餐的概念轉化的一種料理法?
各種香料的氣味從中傳出,甚至有種熟悉的辛辣感————
雪白的濃郁醬汁伴隨著辛辣的氣味和某種相反的溫和感在蒸氣中撲鼻而來,點綴的翠綠色九層塔、深褐色的牛肉片、青豆,在雪白的湯頭中點綴著......不豪華,卻有種介於典雅和家常料理之間的感覺。
這麼說吧,香味和顏色在感性上認為典雅,卻又有一種上課或上班勞累回家後,母親會端出的料理。
而這的便當盒竟然是兩層式的....
打開後,映入眼簾的卻是好幾片還酥脆的、切片並且上了奶油的法國麵包,以及一大團的白米飯。
看到這裡、這種吃法,答案已經明瞭。
這是正統的咖哩,香氣滿溢的溫和辛辣感和雪白的外表令人想起這是什麼。
是正統咖裡中比起一般黃、紅咖哩的層級中夾在中間的辣度,卻溫和暖胃的一種種類,綠咖哩。
而雪白的顏色和溫和的氣味....是加入了椰奶或牛奶吧?
開蓋後,清爽的蔬菜氣味,令人想起農田的樸實感。
各種顏色的蔬菜,從紅蘿蔔、南瓜到朴瓜、黃瓜,被有技巧的切片、組合並且排列圍繞,塞滿了整個便當盒,她們被烤香烤的酥脆而且仍然有著燒烤後的濃郁感,完全不像是在加熱後的料理。
而在這些烤蔬菜上淋著的是蜂蜜和一點伍斯特醬、松子以及第戎芥末組合的醬汁,似乎是體諒了薇薇安的通靈體質需要的能量補給和可能需要的禁肉飲食而設計的菜色。
但是這料理明顯的是法國的鄉村菜色,也是那些媽媽們的拿手菜————雜菜煲。
會讓人想到在爐火邊暖暖的吃著,配上一本書和清爽的飲料的料理呢。
柔軟的白麵包、溫暖而且帶有點微辣的口感的辣味奶油、番茄和黏稠的起司,包覆著一塊異常鬆軟的像是漢堡肉的東......不對,仔細的咀嚼那塊肉後,卻能吃出異常鬆軟又有彈性的口感、以及不可能出現在肉中的青醬的滋味。
這份三明治的肉,是用榨乾了水份的豆腐混合了青醬在揉製的素食漢堡肉,在煎的時候又加入了大量的香草,比如迷迭香,讓香草在高溫中緊黏著肉,增加了溫和的酥脆口感和橄欖油香。
但是打開了這個意外的雙層結構的便當盒後.....
似乎像是確定塔莉的食慾和食癖根本不可能只接受如此單調的花招似的,下一層裝著的是切成約兩公分後的精美肉片,一個一個互相交疊成美麗的浪花。
仔細品嘗,這些肉片都被美味的香草和熱油溫潤過,並且上了不少的胡椒和鹽,意外簡單的調味,卻是吃出不一樣的口感。
豬肉、牛肉、鹿肉層層交疊,在燈光下像是肉色的水晶一樣閃閃發光,閃爍著油封後特有的油光。
乳酪、水煮蛋切片、番茄片被排在一起組成了一條鐵軌似的複雜又厚實,但是亞絲娜絕對不是那種只會準備單調的菜色的人,吃過幾次的庫亞早就能夠理解。
不意外的找到並打開了便當盒的雙層結構後,在下層果然有藏東西!
重新加熱但沒有因此變味的熱薯條、有些甜的炒洋蔥、大片的有手掌大的炸雞肉片和培根、煙燻裡肌肉片塞滿了第二層的空間,完全滿足庫亞羅雅想要長高等身體成長需要的養分和高熱量。
正當五人開便當的時候,提雅卻是和莉莉絲正各自在啃著一條像是冰箱中會有的條裝奶油包裝和樣子的東西。
「好羨慕....亞絲娜老師也分點溫柔給我們嘛....」
「嘿,這東西有水果口味的耶,真好吃!」
(用餐時間,丟2d6進行恢復)
此時————
「是~所以從我們上次看過並根據的「高等魔法」中所提到的儀式概念,我們要注意的除了力量的日子、蠟燭等相關物品和我們目的的連結性外,也要自行拿捏是否要用上血的「血咒式」或是其他增強手段的比例,至今都還是有不少人......」
眼前雖然在家,卻仍然在餐桌前擺出正在學校上課的老師還是教授的模樣,少女甚至有些賣弄性質的戴上眼鏡、穿上有著奇怪的、成群的蝴蝶所裝飾的女用西裝,手上更是戴著潔白的手套、手執教鞭,教起課來更是有模有樣......要不是現在在這裡,也許少女在外頭的世界可以當個真正的老師或是教授,在一個如同城堡一樣或是高科技研究所的學校中開班授課,領著一群一群的新生踏入她所負責的知識的世界中吧?
至少被指導上課至今,自己除了慢慢裡解了早應該了解的東西外,心裡還多了什麼東西。
而且不悅和煩躁,以及一股被小看的感覺也隨著時間流逝,逐漸的減少了。
也許這就是腦子有料而且連同幽默都有的學者的特徵吧,至少聽到現在為止都仍然新鮮,而在少女背後憑空冒出的黑板,更是不用手寫的自動顯現少女的筆跡和要示意的東西,活靈活現的令人錯愕。
煉金術、神智學、密儀咒法、奧術、盧恩文字、茅山道術、陰陽道.....甚至令人目眩的、所謂的現代魔法,少女都在自己眼前玩轉自如,更因為是意識的世界,少女下手示範亂炸更是毫不留情————————
就好像是————在警告著自己亂用的結果一樣,包括演出被反咒殺的慘死模樣都活靈活現的,說不定還有著進軍電影界的才華呢。
「哼。」不自覺的輕笑,有幾分得意,也有幾分無奈。
真的感覺被小看了呢。
啊....沒關係沒關系,因為是母親,所以這樣子其實挺可愛的。
如果是其他的動物,就宰了吧。
正當自己撐著腦袋,在滿桌的書和香草熱牛奶的環繞中差點就這麼看著自己眼前的少女傻笑的當下————
「噗咳!」像是咬到舌頭還是被口水嗆到(但是理論不可能,因為此處並非是真的現實),忽然單手掩起嘴咳了起來。
但是那個不斷變多的咳嗽聲、幅度和胸腔的起伏.....!?
「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眼前的桌、書等會阻攔自己的東西都消失了....在自己不自覺的念頭中。
正當要接近少女當下,對方卻變了神色的舉起令一手用手勢制止了自己的前進。
沒有用上任何的魔法和咒語,卻比任何防護和限制咒還要有效.....
咳嗽聲持續了一陣子後,少女才緩緩放下掩著嘴的手。
但是仍然避不開自己的視線....
整片的腥紅,甚至為了避免漏出而稍微彎曲的掌心都仍然逃不過自己的目光。
嘴角更是有刻意擦過的痕跡,是在剛才制止自己的時候就在擦了嗎....
「沒....」明顯咳到缺水而撒啞的嗓音,令人莫名腦火起來...
「看樣子說太多話了,需要休息一下,妳也知道....」莫可奈何的比了幾個在腦袋旁旋轉的無意義的手勢,少女的雙眼稍微闔上了一會....這給了自己一瞬間的機會———
「妳媽媽我是個話癆......」瞬間抓住那隻想藏起真相的手拉了起來,滿意的看著少女驚訝的神情。
就算只有一瞬間,還挺有成就感的,但是現在卻是更多的怒氣。
「這是什麼。」比想像中的更糟,少女手中的腥紅參雜了些許暗紅色的血塊。
「.....呃,需要休息一陣子,沒什麼,就和隔壁村的修女......」完全如所料,想隱瞞什麼的樣子!
「回答我!媽!」突然揮開那隻手,抓住了眼前的少女....
但是這上對下的視角,還有眼前的母親的眼神....
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讓她露出這個神情了?
是時候了嗎?
不,這疑問是不必要的。
母親沒有時間了....
「我......得休息一下。」完全是想隱瞞和硬撐的語氣,眼前的少女卻是雙眼一翻、重心往下一倒,只差一點就要整個人砸到木製的地面上。
只差這個一吋.....
卻是漂浮在這麼一吋的空氣上頭。
那瞬間,自己卻只是打了個響指。
「.....等妳醒來。」
「我要好好和妳算,媽媽....」
自己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勇氣和心思,瞪視著漂浮在空中,陷入昏迷、一手是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