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早晨,又是新一天的開.....
....為什麼天還是黑的?
再看一下附近的時鐘。
好的,早晨五點半。
太好了,為什麼這種時候卻又醒了?身體雖然還有睡意但是疲勞的感覺倒是沒了.....
那麼一天的開....開始吧,要做些什麼呢?
回到那個時候,遮蔽自己的巨蛇鬆了開來,宛如開啟的堡壘。
陷入混亂的.....一場混戰,認識或不認識的都混再一起,頭痛的厲害。
反射性的,華捕捉到了在遠處似乎在和某種不明的黑影對抗的涼,看那力量與殺氣,是認真的想把對方給拆吃入腹吧?在遠處都能聽見那可怕的肌肉聲響。
臉上、身上到處都是不知道是自己的或是別人的鮮血的李依,正撐著病體避開被人拉近距離,手中的鞭子甩動發出無力的威脅,但卻是令人難以進深。
對抗中的人們有的有看過但印象相當模糊,甚至彼此對抗,卻完全不知道誰是誰、誰是哪邊,混亂的聲音和光線足以令人陷入抽蓄的處境.......
轟轟巨響,烈風吹的布幔的巨響,華的眼光所及之際,卻見著一批沒見過的制式的軍隊,魔法少女所組成的軍隊,武裝完整精良的朝著四川挺進!
為什麼!?
然後又是一聲印象中的,卻是不曾聽過的一生古琴的聲響,打過的腦殼.....
但就在華下意識眼睛要翻到後腦勺去,逐漸失去對自己肉體的控制的當下。
就像是百老匯的老舊舞台聚光燈一般開動的咖咖聲,四周的景色頓時消散在黑暗之中,只有自己佇立的地面一個範圍仍是看得清的。
怎麼了?
正當看著自己的手確認狀況當下,眼前卻又是一片漆黑,同樣的聲響中,似乎關閉了這世界唯一的光明.....黑暗在剎那緊握住了自己,不知道是事實還是心理的壓力,惡夢的典型心臟壓迫感和呼吸困難都隨之出現。
冷汗直流之際.....華再次聽到同樣的聲響。
這次,聚光燈再次敞開,但光圈大了點,這次,是熟悉的想逃走的存在....
高長恭
她正坐在一張木椅上,但看似就像是深思熟慮似的有些駝背,雙手手肘彎曲放在膝蓋上、雙手在眼前合著一個自然的立體形的手勢,陷入深深的思考。
反射想逃之際,又想到了先前的事情....
是啊....能逃到什麼時候呢.....?
「沒事的,華,只是在思考一點事情。」沒有抬頭,長恭對自己說的話平靜,幾分先前都沒有的穩重。
「坐下吧,妳有好奇的事情,或想問的事情吧?」
「.......」正當自己反射性的起了先前都有,現在卻想極力避免的逃走的舉動當下,小腿卻感覺踢到了某種硬物。
同樣一張木椅就在自己身後,一個彎腰就能坐下,看起來普通的木椅.....?
「我說....」眼神拉回,卻見高長恭的雙眼凝視著自己,紫色的瞳孔深邃....收縮....
有一瞬間,華似乎看見那雙眼睛變成一對金色的細長獸目,卻在剎那恢復原狀,還是從沒變過?
「華,妳坐啊。」
「這個位置很棒吧,安靜又遠離現實的一切吵雜,只有黑暗,妳,我。」
「但倘若妳想要,這裡也能聽見何處的熱鬧呢?」
「現在、過去、未來,飄渺不定又扎扎實實的真實,都在我們四周,只要妳想看見.....人們引頸期盼、等待、想望的,建立在自己認知的真實,都在這虛無之中.....」
忽然的,高長恭往上一比。
「也許就在這裡的正上方喔。」
若是平常,這樣的情境會讓自己想吐槽吧。
但現在的混亂、各種突發狀況,甚至是至今為止的重大損失.....身旁的人遭遇的災難和壓力。
完全沒辦法用平常心,面對眼前的人。
所有發生的事情、看見的事情,那怕是諸葛溟、武刑、映紅、白卉....一個一個面對和所遭遇的各種處境,絲毫的都與此人無關.....
但自己就是知道,是她.....是她!
但她就是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站在那裏。
災厄,就會自行產生,達到這個人所希望的場面......
再回神,華寧可希望自己看錯了,但眼前的高長恭的身上正透出衣物湧出深紅色的污漬,膚色也逐漸死白。
那隻往上比的右手,掌心正滲出鮮血。
「沒事,只是一點擦傷。」眼都沒看,如屍體般無神灰白,直勾勾看著華的高長恭的雙眼連看那傷口一眼都沒有,只讓鮮血不斷流出。
「華,妳坐啊。」
意識到的同時,華卻發現自己已經坐下了,但更多的是.....雙腿不自覺的顫抖告訴自己了事實,那是腿軟了,而不是自己聽話或有所好奇....
這種狀況哪來什麼想知道的事情或她媽的好奇!
妳是什麼東西?
妳想做什麼?
妳到底要把我們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每次想出一個,甚至只是想往前探究的心,都會遭到自己的心反射性的抵抗,就像是.....這麼做,「這樣的妳不是朝師傅的想法往前走了嗎」,硬生生的扯住自己的腳一樣。
自己妨礙自己干涉自己.....
「....」高長恭的眼神不變,但在燈光和陰影下,以及在華的沉默中,卻感覺變得陰沉....
這只是錯覺,眼前的人根本沒有動容....不要被騙了。
提醒著自己,思緒卻會不由自主的延伸....為什麼?
那是因為...自己「希望」如此嗎?
「奇怪了,這些問題通常是小女子問著妳們吧?」沒有發現有動嘴的跡象,聲音卻在自己的腦內傳出。
無以言喻的頭皮發麻、寒毛倒束的觸感在身體蔓延.....明明知道可能是些什麼簡單伎倆,身體....不是....心靈深處卻不由自主顫動。
只是一個小小的一閃而逝的念頭而已
「這些問題,應該是小女子要問的吧?」這次,卻聽見眼前的人的聲音在自己身後傳出。
張望回頭,卻看不見任何人,只有一片黑暗。
「怎麼了?在胡思亂想什麼?」又一聲,卻又是身後的黑暗。
那裏沒有東西....可以確定的....
.....難道.....
華思考到了一個可能性,可怕的....可能性。
手只是悄悄的梳理著頭髮、散髮....然後逐漸往後腦摸去....
摸到了,但那是不該在頭這種人體最硬的地方該有的一絲柔軟—————
「華,集中精神。」
那是一張嘴!
該死的一張他媽的嘴!
高長恭的「嘴」竟然在自己的後腦勺上出現!
她在那裡!!!!!!
她在那裡!!!!!!
「!!!!」一股先前沒有的驚恐感差點讓華跌下椅子,在她趕緊抽回手後,卻感覺到後腦一陣疼痛!
可以感覺到,那東西不見了。
但.....
「華。」
這是聲音....卻從下面傳來.....
明知道不可以,目光,仍然的緩緩向下....緩緩的....
翻 過 手
「華,專心,思緒不要亂飄。」
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令人作嘔的裂了開來,長出了一張嘴,卻露出一種擔憂的人特有的嘴型幽幽地開口。
這次,是在內心瘋狂的高八度尖叫,要是喊出來絕對會叫破自己的喉嚨成為一個啞子!
腦海中竄出的各種熟識的人的聲音,師傅、師門、師姐們.....雜訊般的聲音卻念著同一句話,逼得自己幾乎發狂。
那是彷彿做了,就是自己崩潰而且完全敗北的行為。
(我不要.....)
(我不要那樣.....)
「我不要!」真正的嘶吼出來,伴隨著尖叫的聲音的是自己的淚水。
華只是抱著腦袋顫抖者、呻吟著。
竄亂之間,腦內敞開的記憶大門之中,那個真正令自己害怕的源頭......那樣的過去。
那是在那個時候,逃出的…小小的華。
不是現在,是過去的,一直在哭泣的,一直在害怕的,小小的她。
「不要再....讓....什麼....流血....了....我真的....好...怕....」伴隨著逐漸吐露的心聲,是自己在那時候之後就不曾有過的,真正意義上的嚎哭。
華,真正的像個孩子。
但就在淚灑之際,卻看見眼前的地面,光線照耀的高長恭的影子拉長.....
哭花的臉仰望,卻只是見到....
「沒事的,別感到害怕或丟臉。」
「我們生來就是這樣。」
活生生的,並沒有受傷的她,正對自己伸出右手。
不自覺的,顫抖的右手迎了上去,緊握。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被她拉了起來,兩人像是談妥了什麼似的,握緊彼此的手。
「已經沒事了,孩子,妳已經贏了.....卻意料之外的簡單,對吧?」戴著面具的臉,帶著清爽的微笑。
「改個念頭,改個手段,甚至只是集中精神說出來.....不是嗎?」
「妳面對自己的那一刻」
「這麼做的當下」
「妳已經站在巨人的肩上」
手,只是感到一股握緊的壓力。
高長恭握得更緊了—————
微笑,越發堅定。
「請再忍耐一陣子,距離妳的希望,還有一小段路,但,就快了.....」
「我會不斷前進......」
「直到,我將所有的敵人從這世界上徹底驅逐。」
「妳的希望,我收到了。」
「契約,成立。」
握緊的手,竄出一陣應該令人作嘔的紫色電光,卻在此刻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適。
閃電,在兩人握緊的手中成為燃燒的紫色火焰,柔和的光芒....無溫的感觸.....
只有慈悲。
咪咕 玩家的回合 可以開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