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暫停中】 【跑團帖】《妖》──〈街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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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萬代叔公的話,我並不清楚。」吹雪小姐搖搖頭,表示並不曉得。
「只知道他和奶奶在戰爭時候一起逃亡到這裡的。之後……」吹雪小姐思索了半晌,才接著說。「奶奶到這裡做女傭,萬代叔公則擔任管家的樣子。那時候戰火還沒波及到這裡,大致還算平和,不過戰爭越到末期更多的難民來到。奶奶說『無論什麼時候,總是會有一些齷鹺出現。』這裡曾經過發生大火,一些流民衝進來搶劫。雖然警察很快就來了,但是遠坂家也差一點一蹶不振。聽家裡老一輩的人說,是奶奶一肩扛起整個家,好不容易讓大家稍稍脫離險境,之後爺爺跟奶奶結婚了。差不多是這樣?」吹雪小姐如此說,雖然有些簡略但大約還是把宇座家跟遠坂家的關係交代了。
「是說……這裡也許有你出生時候的照片……。」吹雪小姐站起身,走到客廳後方的壁櫥拿出一本滿是灰塵的相簿。
翻了幾頁,指著一張相片,是一個嬰兒在他人懷中燦笑的照片,之後還有幾頁。主角全是那個嬰兒與一位大約三四歲女童的照片,嬰兒在女童懷中笑得開懷。
「這是我跟你的照片,那時候奶奶還在世。」又翻了幾頁,你看見一位婦人,第一眼你便知道她就是吹雪的奶奶、自己的姑婆──宇座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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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並不是沒看過時代紛亂,數百年的記憶中有著大大小小的騷動,但戰爭……對過去的ラト(Rato)而言,就像現在的陽子一樣是存於歷史上的紀錄,沒有太大實感。

不過能在這樣的時代扛起一個家,已經不單是堅強了。陽子對宇座瑠雅印象添上一筆敬意。

「原來我小時候長這樣……」手指輕觸相片中的自己,陽子想起了偶然從家人口中聽過的話,「我記得媽媽和外婆曾經說過,小時候的我完全不怕人,對誰都會笑。」

「有陣子很擔心我會被壞人帶走。」

陽子笑了起來,跟著吹雪看著一張張照片,並停留在宇座瑠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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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雖然沒有任何關於姑婆的記憶,但她那與你相同的淡琥珀色眼眸,淡淡的微笑,勾起兩側的酒窩,和藹慈祥。單單從照片中,便能感覺得出你們彼此的血脈相連。
以為這些東西也能在吹雪小姐身上看見,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現。烏黑筆直的秀髮與深邃靈動的瞳色,小巧的瓜子臉,眼角有顆淡淡的黑痣。
在你看得入神時,吹雪小姐順手將垂下的髮絲撥到後背,露出雪白的頸部,優雅端莊的模樣,彷彿看見遠坂麗奈的殘影。,果然不太相同……。
啪踏啪踏──
這時候一個小孩步行的聲音從走廊傳來,一位身著粉色浴衣的孩童從紙門旁探頭進來,與你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麼,在感覺你看見他的同時,它便立刻跑走了。
是吹雪小姐的孩子嗎?除非十六七歲就產子了,不然不太可能吧?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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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是更像另一半的的血脈嗎?陽子不能確定,她對當時遠坂麗奈的伴侶也沒多大印象。


啪踏啪踏──是誰呢?

一個小孩子。

那是誰?

「有其他人嗎?」陽子盯著那孩子跑掉的位置,有些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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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其他人?」因為你的問題,吹雪小姐稍稍思考了一下。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居住哦。是幫忙打掃的阿姨來了嗎?我去看一下好了,去去就來。」吹雪小姐站起身來。朝著門口的方向移動。
啪踏啪踏──
這一次聲音是從另一個方向、外頭庭園廊道的地方傳來。當你回過頭看去時,小孩已經站到你的身側。
黑色的短髮,用兩個小髮夾將瀏海固定。與一身粉紅色浴衣,裙擺處繡著牽牛花紋路,銀色的絲線在外頭的光照下閃爍金光點點。
與跪坐的你幾乎平視的身高,看過來。伸出小小的手,拉動你的衣袖。
「姐姐,妳是妖怪嗎?以前沒有看過你。妳是誰?」小孩如此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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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嗯……姐姐我現在是人類喔。我們可能真的沒見過,有可能有見過但沒印象。」

是座敷童子?還是九十九神?陽子就著既有印象翻閱著見過與聽過的妖名,臉上依舊輕笑看著眼前的小孩,邊猜測她究竟是什麼邊向對方自我介紹。

「現在,我叫押繪陽子。」

「那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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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陽子姐姐是人類嗎?原來白子姐姐說得是真的。」
白子……你停頓了一下,想起了什麼。
白漱石大神,這座小鎮的守護神,那位與你充滿孽緣的少女。喜歡熱鬧的她,總是喬裝成人類女子,混入廟會裡,時不時溜出自己神壇,找你玩耍的神明,原來還沒有死去。
經歷了靈力退卻。大部分的神明和妖物紛紛死亡。與人類的死亡不同,更像是沈睡,並且等待新生。和你轉生相同,只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復甦。也許會記得前世,但更多的是遺忘。
因為復甦後,你已經成為截然不同的個體了。

中間她似乎說了什麼?但是你沒聽清楚。回神時,只感覺她拉著你的衣袖說道:「白子姐姐也好久沒來了,姐姐姐姐,陪露子玩好嗎?」妖怪女孩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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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懷念……被信仰卻沒什麼傲氣,如此喜愛人們的白漱石,本以為在漫長時光中就算是祂也躲不過,但、這也讓她感到歡喜,和些許哀傷。

歡喜的是彼此還有機會見面,哀傷的是兩人不再是同世界的一份子。

「……嗯,抱歉呢,姐姐是來送東西的沒辦法跟妳玩多久。」意識從過去回到現在,陽子愣了下才伸手輕撫露子的頭髮,有些歉意。

「等下次,姐姐有空的時候就來找妳玩。」陽子伸出小指和露子打勾,「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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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嗯說好了哦!」與露子勾勾手,突然間,感覺小指傳來刺痛,一根紅線綁在你的小指上頭,另一端連著露子的指頭,幾秒鐘後又消失無蹤。
你感覺到一道淺淺的「緣」連結在你與她之間。
你想起來了,此刻的你已經不是妖怪了。
和人類不同,妖怪的記憶是銘刻在靈魂之上的,他們會永永遠遠記得曾經的一切,久到失去對時間長度的感覺。然而身為人類的你又能記得多久呢?只有一方會永遠記得的約定,這無疑是不公平的,但人妖殊途,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歸諸於無可奈何……。
接著,吹雪小姐回來了。回望著門前說道:「似乎沒有人……。」接著轉過頭看向你,「對了,抱歉耽誤了您那麼久。剛剛想起來倉庫裡還有一臺腳踏車都會定期修理,只是父親去世後就很少使用了。不如您就拿去使用吧?」
這時候拉著你衣袖的感覺消失了,露子又一次消失在你的眼前。
「是說?剛剛陽子小姐妳在和什麼人……?啊!抱歉我是不應該多問的才是。」或許是在不遠的走廊聽見了一些東西,於是向你問道。但又感覺十分失禮趕緊把話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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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就如過去曾聽過、見過的那樣,如今她也成為其中之一。

暖陽般的笑容沒有更動角度,只是滲入了點苦澀。

左手覆蓋上右手小指,指尖細細磨蹭著『緣』圈住的位置,殘留的刺痛告訴、不,是提醒著陽子,哪怕記憶仍在也已經不再是過去的“ラト(Rato)”,是現在的“押繪陽子“。

「沒關係。」在沉默中,陽子轉頭看著自覺失禮的吹雪,收起苦澀的笑容如常,「是和一個孩子稍微聊了一下。」

她手比了下外頭,才重新提起腳踏車並向吹雪表達謝意。

「非常感謝!」

「不過另一台……這樣的小我騎來的那台要暫時放在這裡了,等日後有空我會拿回來還。」畢竟一個人沒辦法騎兩台車回去嘛……她思考了下那惱人的煞車聲後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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