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15, 23:44)潘二喜 提到︰ 忽略掉關於評分的部分,巴巴里安只是轉頭吐掉嘴中的桿子,眉頭不自覺又皺起,「幫你完成報酬的交涉?不不不,如果你要讓我參與交涉,那麼有一個大前提。」,語氣平靜,再無剛才的禮敬模樣。
「沉默。」,巴巴里安豎起食指擋在自己唇前,「我要你保持沉默,不管接下來的交涉會讓政變的參與者死去多少,你都得像參與禮拜一樣沉默。」
「是的,你是隊長,但你還想著讓所有人滿意而不是讓隊伍成員滿意,所以你的意見會讓所有人平等地陷入麻煩──而那樣的未來對隊伍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我要主導交涉。」
「我會引導交涉趨向隊伍戰損低於哨站人員損耗的方向。」
「如果能接受......」,他放下食指,轉而向棕太張開了五指,像是舞會的邀約、惡魔的引誘,也是擊掌為誓的信號。
「—–」
聽完巴巴里安的要求,棕太的表情沉了下來,並且陷入糾結之中。
他理解巴巴里安的意思,當然也知道這樣做比讓他來處理交涉還要好上無數倍,只是——
先不提那個大概時間可能不多,可能還沒到實際行動的時候就會死去的那個杜拉,就連現在大概由另一個本人介紹過後有稍微認識自己一點的新的杜拉,也很有可能會死在這場鎮壓行動之中。
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肯定沒有甚麼讓杜拉去休息艙傳輸記憶的時間,雖然只要鎮壓成功,名為「杜拉」的存在依舊也能繼續出現在這個哨站裡,對著可能會遇到的其他人滿嘴跑火車,講著自己那不存在的妻女的事情,但是在剛剛自己陷入窘境時還會諒解自己幫忙說話,對自己開玩笑的那兩個杜拉肯定也不會出現了。
或許讓「杜拉」再一次認識自己之後,他可能也會基於對「熊野棕太」的認識做出跟他們一樣的事情來,但自己肯定沒辦法把新的杜拉當成現在這段記憶的後續來與他相處。
想到這裡,自己在當時跟虛弱的杜拉講過的話像是迴力鏢一樣在這時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是阿.....他們對我來說已經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了,所以——)
想到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他才會這麼苦惱吧。
不過回想起杜拉摟著多爾拉說著那些話的記憶,棕太吐了一口氣,逼自己下定決心
(大叔肯定早就對此有心理準備了吧,他們有想要保護的存在,肯定為此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那麼我為了回應他們的願望,該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個了——)
棕太抬起頭,帶著堅毅的眼神,抬起自己的手,打開五指往巴巴里安打開的手掌上輕輕拍了下去
「啊啊,交給你了,沒有能承受為最好的結果可能失去的事物重量的心的話肯定甚麼都做不好,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引用︰「……」
白鷡默默的拍了拍棕太的肩膀
「不要一股腦的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抗,說到底我們也只是出了三次任務的新人隊伍」
看著棕太白鷡真怕他有一天會搞垮自己,他看了一下訊息貌似也沒什麼要補充的
就在這時白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講出了自己從沒想過的關心的話語。
短短的一刻間,因為那句話感覺剛剛下決定之後落在胸口的重量似乎變得沒那麼令人難受了。
回想自己的過去,因為自己的爆脾氣導致學生時代也沒什麼朋友,但身體感到沉重的時候,只要被滿臉笑容的妹妹抱著,或者是聽見弟弟一句「你回來了,晚餐已經做好了喔」,他感覺因為日常發生的各種事情的壓力都減輕了不少。
但是,即使是這樣,沉重感沒有煙消雲散的一天,反而似乎一點一滴的且無法削減的加重了,自己也大概知道理由——因為他沒有能讓自己傾訴的「對等的人」,即使面對比自己懂事許多的弟弟,他都仍然保留了一點東西下來。
因為他不想讓他們感到不安,在父母已經不在的現在,他就是讓自己學會溫柔的那兩個人能盡情露出像他們那個年紀一樣的笑容,有辦法談論著他們那個年紀該有的夢想的牆壁,他的人生意義,就是那兩個人的幸福。
所以即使痛苦,他也都把這個問題當成自己之前種種事蹟反饋過來的報應來簡單帶過,然後繼續忍耐下去。
但在經歷了剛剛的一堆事情,明顯體認到自己的無力之處以後,棕太發現自己那個奢侈的願望,或許已經實現了也說不定。
「啊、這、我......」
棕太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他的表情帶著驚愕、還有些微的恐慌,曾經跟棕太在一起行動的人從未看過棕太露出過如此手足無措的表情
就這樣僵了幾秒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無比迅速的轉過頭。
「也、也對啊,哈、哈哈,你這句話我早就講過了,現在這個不提,我們隊到底是冒犯到誰才總是會在任務遇到一堆鳥事,真的是白癡到只能笑了,哈、哈哈哈......」
雖然是在笑,但白鷡聽得出來,棕太的聲音在顫抖。
笑完之後,棕太抬起雙手啪啪拍了兩下臉頰,然後正想要問杜拉問題時——
引用︰「啊。」舉高的手落了下來,軟嫩的碰在了巴巴里安的手上、佔據了一半,而在菈比歐絲的食指上頭有著一點口紅的痕跡,她的指尖則是有鮮紅的指甲油。
「我也想見見多爾拉小姐,我有些好奇她是怎麼樣的人。」彎起了雙眸的少女就像是在討論著隔壁戶人家的女孩說到,顯得富有好奇又有些八卦。
「不知道她有怎麼樣的味道?」
菈比歐絲冷不防地插了進來,表示自己也想去看多爾拉。
「呃」
有種在電影進到重點部分的橋段時背景音樂卻突然萎掉的感覺,具體形容棕太現在的心情的話大概就是這樣。
他盯著菈比歐絲的臉,雖然講的話還是一樣聽起來很不妙......
「嘛.....只是想去看看的話,我沒理由阻止你去認識她......」
棕太懷著無法言說的心情,尷尬地回答完菈比歐絲之後,重新整理情緒,轉頭看著杜拉。
「在離開前我想問問,大叔你們應該還沒把事情傳達給哨站的其他人吧,畢竟才10分鐘過去而已,回來的時候也只有看到你們兩個在商討計畫,你們有稍微想一下之後大概要怎麼講嗎?」
「這樣啊」
棕太點頭表示知道之後,看了一下巴巴里安跟菈比歐絲
「那我們走吧,愛麗絲,能帶我們去醫務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