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進行中】 【Risus+房規】魔法少女‧神鬼陰謀Bati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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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們先恭喜和歡迎(三位玩家)入場,但是在梵諦岡這個宗教勝地有什麼際遇,也有很多是你們需要擔心和注意的,請多注意狀況和保持開心的跑團。


瑪利亞·達爾·克麗絲蒂

比埃爾‧畢思瑪

芙蘭‧史密斯



讓我們先來個輕鬆愉快的片頭(OP)吧。

[視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TplxWaAD8o]

受到禁制的天使、罕有良心的惡魔、經歷人生打擊的聖女、危機四伏之中的聖城。

還有什麼更糟的呢?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急匆匆的步伐迴盪在木製的長廊上,伴隨著拉開拉門的著急節奏,大老遠的就讓兩人伸直的耳朵大感不妙....


「不好了!三小姐!」驚慌失措的卻是理論上最不該驚慌的人,那是體弱多病的一位少女身旁的貼身女僕:曉,她不但是驚慌失措到必須得用幾乎跑的速度,更是難得粗暴的打開需要靜養環境的影的房門。

但回應她的卻是在室內的兩人,正像是什麼好事被打擾似的———

「蛤?」出口的完全是在東瀛的重語,卻是在蓬萊的語助詞這等輕鬆的語句。

柳生姊妹....光與影,皆在此地。
雖然身穿紫色與墨綠色兩套相異、手工精緻的和服,但可以看的出來兩人的情況不太友善,尤其是其中一人手上正削著蘋果然後粗暴的塞到另一位嘴中的情況,看樣子是祈光正在照顧影的休閒時光吧?

應該吧?不是謀殺現場吧?

「呃....抱歉,是影小姐才對。」

對於這兩人,為了避免混淆之下曉被允許了特殊的分類規則,當只有一人在場的時候都即為三小姐、兩人同在的時候長姐為主,最後才是根據要找的對象稱呼其名,但看著兩張幾乎相似但是因為氣質有所不同的臉龐,曉已經無數次有了自覺,這輩子絕對會經常喊錯兩人的。

「太好了妳來的正好!這裡有個放假的判官大人連蘋果都不會削打算把我噎死....」用力到可以確定是連自身體重都用上但都毫無用武之地,柳生影氣急敗壞的求救。
「妳在廢話我就真的把這塞進妳喉嚨噎死妳,特地放假回來幫忙照顧妳什麼態度?」對上的是同樣不悅,但是臉冷的像是要殺人的柳生祈光。

從死命抓著其中一人緊握著剛削好但沒有切片的整個蘋果的手的,用力到浮出血管和筋的纖細小手對應被緊握者冷到快結出霜雪的冷臉,可以確定被害者是影了。
但是這兩人四周散落的東西就有點不像是傳統大和撫子了,switoh 3、整堆的精裝小說、甚至有洋芋片、電腦與動作捕捉儀器與麥克風,甚至有擺明兩組很貴的貓耳耳機與不名用途的貓尾巴(還剛好紫綠兩色),天知道這堆東西背後象徵這裡頭居住的人幹了些什麼好事。

「放假!?誰家公務員好姊姊放假是跑到伊朗去把我上手銬帶回來的!?」
「對啊!!誰家自由民好妹妹放假是跑到伊朗去和極端分子搞交易的!?」

「啊。」曉,這下懂了爭執的起因。

塑料姊妹情。

(難怪幾天前兩位三小姐回家的時候氣氛有夠冷的,原來那時候的牽手只是假象,真相是手銬嗎.....)

「我只是去見網友,線下奔現妳不知道嗎?」
「我也剛好去收網,現場逮到妳不可以嗎?」

「我也只是不太高興稍微用用魔術變成妳的樣子嘴妳兩句,妳給我上口罩是什麼意思!?」
「妳當著所有人尤其是差點在新聞媒體記者面前這樣胡搞,我不先讓妳閉嘴中斷法術讓真身混淆妳是要闖禍了知不知道!」

「嘎!!!」碰的一聲,兩人直接用額頭頂著對方擠壓,十足角力的架式讓房內氣氛更顯膠著。

「妳也別光講一面,之後妳還不是抓準機會趁亂傳送走了,要不是我硬追妳誰知道妳還要幹出什麼!」
「我都已經做完了,那些網友很無聊啦!錢也老實的給害我期待了一下!」

「我還沒和媽告狀,妳那兩個異國的弟子也是。」
「妳不要這個時候拿媽壓我!妳還砸壞了不少東西我還沒和妳算!」

「哈————!」
「嘶————!」

正當兩姊妹朝彼此哈氣,只差沒有憤怒炸毛當下,曉隨即拍掌出聲。

「三小姐....麗薩小姐正在往這邊過來,大老遠的有人回報看到梵諦岡的車輛前來。」

這句話硬生生的將兩個即將陷入衝突的兩位少女定格在空氣中。

「妳確定....」兩人不確定的....
「根據會跑來的梵諦岡人再加上週期性,差不多也到了麗薩小姐跑來找妳們的時間點了。」

「噢。」這下確定了,但情緒轉為慌亂與不安。

「又來了,但這次比上次短....不管了,妳是姐姐吧?這次那個聖女吐苦水的部分交給妳了,妳不是梵諦岡認證對標天使長的那位嗎?給信徒開導什麼的不是....」一人開溜——衣襟隨即被揪住!

「話不是這樣說的吧?」皮笑肉不笑的死握住影的衣服甚至將其單手攬住腰固定而不讓她竄出懷中,這一頭也是使勁全力牽制!
「她也是妳朋友吧,而且妳不是很擅長幫人處理情緒和麻煩事嗎?這次交給妳如何?」

「嘿嘿....妳確定嗎?我在梵諦岡可是被視為惡魔,妳要一個惡魔去開導聖女?」
「妳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拿自己的惡名來擋————」

「叮咚。」

就在曉在猶豫如何制止兩人當下,清脆的門鈴聲瞬間止住了爭吵。

「這麼快?」疑惑對方開車開的多急當下,從看像玄關的視線拉回來的曉隨即....

看見了兩姊妹端坐在已經整理乾淨看不出混亂的那些雜物、已經整理的平整又乾淨的被席前。
甚至影都已經正在輕拉並撫平被祈光抓緊而稍微發皺的衣襟,也要不是還有這個痕跡存在,剛才的鬧劇真的就和白日夢一樣不切實際。

「看什麼。」祈光不自覺的咳了兩聲,耳朵顯眼的紅了起來。
「去請進來。」

「是。」
(看樣子兩位小姐嘴裡嫌成那樣,但就算是經常來訴苦的朋友要來還是會關心的嘛,真是愛面子。)
(果然還是小孩子。)
在心裡偷笑的女僕不假思索,也不戳破。


但歡快的氣氛也到此為止。



並非是過往一些青春期少女的煩惱所導致,在兩姊妹面前同樣坐著的梵諦岡的聖女大人,和影所差不遠的嬌小身軀聳拉著肩,一頭金髮也亂糟糟的又黯淡無關,在夕陽下看起來就像是假的金子一般突兀。

臉上的神情有種抽離感,大有一種四周的環境和自己的精神所在的時間點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雙眼空洞、唯一能確定還活著的情況是稍微起伏的胸口,以及不斷細碎緊抓自己裙擺的手。

事情就不對勁,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對勁。HOMO特有的九比十大。

兩姊妹見狀如此,卻也私底下交換眼神。光學信號溝通

(狀況不對。)
(那麼下一招,妳守,我攻。)
(婆媽那麼多。)

交換完眼神後,隨即柳生影就是突然起手!

啪的一聲,一掌就拍到自己臉頰上,這一聲就將眼前的金髮聖女的神智拉了回來。

「就說了她們開關門的時候要快點,果然又進蚊子了....」不著痕跡的小聲抱怨,一個甩手的事情,影的手掌心就多了個用鉛筆畫出的蚊子屍體的樣貌,隨即無奈的對祈光展示了一下,甚至透過角度也讓來客所能見。

「對不起呢鈴蘭,沒被咬著吧?」不是用正式場合稱呼的任何一種名字與稱呼,而是幾人私下認識的時候的小名。

「.....還好嗎?」語氣的調整、臉上的神情與肌肉控制都相當精準,話語停頓與提問的時間亦是。

這一陣一陣精確的操作和把握,時常使身旁的柳聲祈光經常感到一陣陣的噁心感。
就像是精準把握怎麼偉裝成人類一樣,要是進軍電影界應該能拿個獎回家吧?
但至今為止只有讓她感到一陣偽人的噁心感,偏偏凡人就吃這套。

(不愧是擅長政治外交與陰謀的我的妹妹,三個字就讓我噁心成這樣。)但也慶幸私底下沒有像這樣陰陽怪氣的。

但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讓兩姊妹出乎意料。
原本這種時候會開始抱怨的聖女大人———被稱為鈴蘭的麗薩小姐,黃綠色的雙眼在回神當下就盈滿了水氣。

熟悉的動作但不熟悉的時間。

異常的快速,兩姊妹只感到一陣輕微的碰撞,回神當下,鈴蘭已經撲入兩人之間將臉埋在兩人側腹下,那是一直以來她不管來抱怨,抑或是因為做了奇怪的夢自稱受到上帝旨意但自己決定天使惡魔都要大開後宮的逆天發言下,都會做出的獨佔行為,但環抱兩人腰上的手不但相當大力,甚至痛苦的緊抓。

這一抓祈光就算了,但影的臉色開始痛的發白,不斷對祈光眨眼求救。

「鈴蘭?可以說說看嗎....我妹的肋骨....」這話一出,影隨即能夠順暢的呼吸了,腰上接近肋骨位置的力道放輕了下來。
但同時,影順勢雙手放在鈴蘭的腦袋上,調整了姿勢讓遠來的訪客能枕在自己的腿上,一切都是這麼順其自然。

仍然抓著兩人的聖女仍然久久不語,時間就這麼過了快十分鐘後,一陣顫抖的聲音細碎的從影的布料中滲了出來.....連同暈染開的水份。

「迦薩.....失效....」這兩個細碎的詞,隨即讓祈光臉色一變。
(不對,去安排一下。)在鈴蘭看不見的角度,祈光像待命在門外偷偷觀察的曉打了手勢示意。

「爸爸他.....」接下來的句子,影只是略微用力的輕撫著頭的動作中被按消了下去。

「我知道了。」輕柔的語句,放出的情感柔的另祈光錯愕,但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妹片刻,卻也放緩了眼神與平日的戒備。

她能理解

「媽媽呢?」影的問句很輕柔,卻又激的鈴蘭一陣顫抖。

「媽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不讓其他人進來,關了一整天.....」
「我知道她一定也很難過,所以我才....對不起....」

「沒關係。」祈光輕撫趴在自己妹妹懷中的少女的背,順撫掃著背順著。
「我們都了解....」
兩人再次交換眼神。

「我們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
這是能理解、能想像的。
自己的朋友陷入的困境,她們清楚所需要的。

所有的一切爭吵與偏見,都在此刻放下。

兩人只是寧靜的、緩慢的重複輕撫與安慰的動作中,沉默。
只有悶在影懷中幽幽的哭聲中的鈴蘭的聲音,以及僅有一次的,祈光的嘆息。


但沒多久,娜塔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師尊、師叔,外頭的司機再請人了。」
「似乎有些不耐.....」

「沒關係,告訴他可以先請回。」在影之前,罕見的是祈光的發言。

(喔喲?)片刻的錯愕在望向自己姊姊的紫色目光。

「可是人家好像在催.....」

「告訴他她要待多久都可以,那怕是過夜。」和往日相近,但是更強勢幾分的聲音。
「大不了我親自送她回去,魔法國的法務卿基於條約與對聖女的敬重這樣不過分吧?」

這句話,卻讓影懷中悶著的鈴蘭猛然的掙扎了起來,在影順勢鬆手當下,明顯用影的衣服擦眼淚和鼻水的鈴蘭帶著淚眼竄了起來就要往外頭跑去。

「鈴蘭。」影的話先叫住了對方。
「妳可以不用回去,妳愛待多久都可以。」祈光的聲音如往常堅定。
我能負責。」

「....」想說些什麼。

想重新回過頭拋下一切,重新撲到兩人懷中的衝動也在心中跳動。
但那片刻的猶豫,卻在下一秒隨著大幅度的甩頭被拋了出去。

在兩人的眼中,仍然帶著眼淚的鈴蘭,現在則是叫麗薩。

「爸爸已經走了....媽媽也很難過,這樣就夠了。」
「我只是臨時找了去日本的教會的藉口才.....所以不能...讓妳們難做。」原本想堅強起來拒絕的說些什麼的,嗓音卻止不住的露餡,悲傷的哽噎也隨時會潰堤成嚎哭。

「我在待在這裡下去.....我會.....」只能在崩潰前強迫自己,說下去。

「我會永遠不想離開這裡的......」

「下次我再......所以......對不起!」

再說完後,嬌小的背影隨著小跑步的聲音消失在門外的長廊上。

但在離去前用手帕遮住雙眼使勁壓住來掩飾眼淚的動作卻在兩姊妹心中徘徊不去。

直到車輛的聲音在敏銳的聽覺中消失後,影才發出了響亮的咋舌聲,手腕一轉看著虛空的空氣手錶。

「前後才不到半個鐘頭,這些人急著投胎嗎?」隨即瞪了一眼身旁的姊姊。

「我能負責~~~~那妳怎麼不繼續對外面的傢伙施壓?」隨即開始陰陽怪氣的學起自己姊姊強硬的腔調,卻冷不防射了一箭過去。

但回應她的,是身旁姐姐的握拳的聲音
「妳以為我不想嗎?」
「她拒絕了,一個才幾歲就失去至親的孩子的決定,妳要我怎麼拒絕。」

「嘖。」噴了一口氣,之後就是極度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塌塌米上,完全是不屑至極。
要是平常,祈光一定會吼自己平常的家教禮儀,但此刻只是同樣不屑的坐了下來,兩姊妹頓時從大和撫子成了江戶流氓了。

「和我說說那個梵諦岡怎麼狀況如何?」
「妳對薩迦那回事不好奇?」
「嘖嘖,姊,妳不要小看我的情報網,該知道早知道了....」

「妳知道為何不阻止?」祈光冷言,卻是罕見的對自己的妹妹沒什麼攻擊性,該氣的都因為先前鈴蘭的到訪都拋到腦後。

「阻止什麼?還會有下次,凡人就是如此。」只差沒有從懷中掏出菸斗來個一口,但這次卻是開了瓶蘋果汁的影不屑的開口。
「但她爸會死在那裡就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外,我的資料評估上他應該在梵諦岡設計他自己親手設計的吉祥物的發售管道與宣傳才對。」

「根據理解就是為了這個才去那邊的,還加上發送物資這回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在看了看即將到來的夜晚,要不是因為不便打擾與放假時間,祈光應該會想連絡些什麼吧。

「那樣也好,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很幸福不是嗎?」脫口當下。

颼了一聲。

近乎於瞬間,祈光一把揪住影的衣襟瞬間將其壓制身下沉默不語,卻是瞪著自己的親妹。

「.....抱歉。」兩人目光相交之下,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才引起自己姊姊的反應,影面色尷尬的別過臉去。
「就算這種時候我仍然沒辦法....」但這些都是實話,只是不好聽。

「就是因為這樣妳才會被當作惡魔、恐怖份子預備軍。」也同時按住了自己的脾氣與暗中責怪自己的衝動,祈光一把鬆手。
要讓她失去理智,她的妹妹只要簡單幾句話恐怕就能做到。
(真煩,可惡......)

「那梵諦岡的事情呢?聽說妳們今年還得給人家送錢和陪笑臉維持獨立法治?」話鋒一轉,影的風格。

「....拉特蘭條約。」彷彿是只要影有質疑下一秒就會開始背誦法條給她聽的語氣,但卻是平靜中....有一絲厭惡。
「魔法側也有?」說這話的人到爽快地躺在自己姊姊的腿上,用面紙小心擦拭身上衣物殘留的眼淚和鼻水。

「魔法側版本的更是不平等條約,而且是過去歷代魔法國的法律體制遺留下來的舊時的產物。」一邊給自己妹妹遞面紙,一邊在心中暗自吐槽這什麼奇怪的畫面的姐姐保持平靜的回憶。
「其中還包括要求歷代法務卿都要信仰天主教,妳也知道我不是多虔誠,只是基於....恩師才這麼做。」

兩人沉默了良久。

「如果妳不喜歡,妳可以反了。」
「要是你嫌不穩,可以聯絡軍務卿吧?我記得妳和她關係不是....」大逆不道的發言————

妳這是要我帶頭違反法律,然後對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中心揮兵?」這句話倒是沒有怒氣,卻讓在自己姊姊腿上的影吐了吐舌頭。
「我的錯,膝蓋性思考。」然後罕見的投降。

兩姊妹再次沉默片刻,但祈光卻在這之中已經將影換了件衣服之後塞進被窩中安置。

要是有一點小意外.....」看著自己準備出門的姊姊,影再起逆天發言————

「不行。」祈光冷言打斷道,撇了被窩中的影一眼。
「這個狀況不一樣,妳做不到的。」

「妳身子還沒好,先睡一下,晚點我會拿晚餐來。」

但就在關門當下———

我做不到?」一聲冷笑從被窩中傳出。
凝視著天花板的笑臉,逐漸扭曲。

她雙目有神、眼裡有光————

需要點時間的事罷了。」

聞言,祈光只是沉默的關上門。
然後背對著自己妹妹所在的房間,罕見而笨拙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
(恩師在上,希望這次她別給我捅出太大的簍子。)

但同時,房內的影迅速起身,從枕頭下取出一疊信封、取出了最上層的一封信封———上頭有著令人感到熟悉的鑰匙交叉的圖騰。

少女急筆振書。

『閣下您好,關於您先前來信的請教,在軍備之後行動方針是這樣的.....』



在那之後,卻又是一個多月又十五天之中的事—————

四月二十一日,教宗濟各,逝世。
享年八十八歲。

教皇逝世後,刻有教皇圖樣的「漁夫戒指」————

「咚!」面容哀戚,也有所不捨,粉色長髮的修女懺懺葳葳的雙手,從旁人手中接過了鑿子與鐵鎚。

但彷彿是在支持著她走過這最後一路般,年長的修女只是扶著她的肩膀,默哀,也是支持。

粉色長髮的修女最後雙目一閉,落槌而下。

「漁夫戒指」,必須銷毀。

隨後教皇的房間將封禁九日,以示哀悼。

這段時間,被稱為「宗座空缺」,即教宗位置出缺。

悠揚的聖歌與鐘聲之中。
在大量紅衣主教與抬棺之人的手中。
在民眾的哀傷與沉寂之中。

先教皇的大體,被安置在軟席與高枕上,彷彿將此人送往雲上的筆端。
在眾人的目光中,老者安詳的走完他神聖之路的最終變化。
前往他所信的神的懷抱之中。

過去幾日以來,全世界的天主教領袖將會奔赴羅馬。
為這位開明而受人愛戴的教皇的猝然逝世而感到哀傷與震驚。

這天,虔誠的教徒們,齊聚於聖彼得廣場虔誠的祈求,也加入了聖歌的合唱中————

他們祈求能再次出現一位能團結教會的領導人。
近年來,天主教教會因為教義變化和分歧,進而導致分裂。

教皇的遺體緩緩經過廣場,所經過之處,年老的神父修女們應聲落淚,經文中所提及的要如何喜悅,那又如何能做到?
為了死而悲傷,那是人之常情,也應當是被允許的片刻。
主的教誨不是遺忘,而是如何能割捨熟人與近親之人離去的哀傷。

我們也能看見紅衣主教也在祈禱的行列中跟進在隊伍之中,他們之中不乏著,有能夠繼承教皇衣缽之人。

迴盪在教堂中的詩歌聲中,劇烈燃燒的香爐冒出如天堂般的香氣。
持爐手同時是祭司,在教宗的棺材鄭重的佈下煙氣瀰漫的一層煙圈。
凝重的年輕神父們,雙手恭敬的將如他們心頭沉重的重量般的石棺,重重的闔上。
在祭祀台上,主教高舉手中的薄餅,在日光照耀與經文之中。

哀悼結束後,樞機主教團將閉關於西斯廷大教堂內,舉行「秘密會議」。

為世界上十幾億的天主教徒,選出能領導羊群的偉大領航人。
而主教們相信,教會此刻就在十字路口,古老的教義正受到現代社會的衝擊與排斥———

但誰說現代社會不也是備受威脅呢?

歐洲核子研究組織(CERN)

恐懼因為反胃而無法喊出口,女子身上的白袍因為先前滑倒在地染上的血漿而變的污穢。
掩嘴發出的氣不成聲的呻吟和哭聲,傳向眼前應當是密室之中,在自己進入後所建的可怕景象。

一具男子屍身躺倒在地,眉心與身軀都有彈孔。
他的一隻眼睛消失了,空洞的流出漆黑的血漿。
他的一隻手不見了,和眼珠都出現在密室外頭的地上————用來通過指紋鎖與視網膜掃描。

女子害怕的不僅是如此,在男子屍身前方的儀器上的凹槽,原本應當在裡面的某種容器,消失了。



在後院的琉璃樹下,茶席已備。
熟悉的聖女面有憔悴,但只是揉了揉略為紅腫的雙眼。

「很抱歉上次沒有好好招待妳。」領著人就坐,影只是張望片刻後先行倒茶招待,視線卻飄過了在聖女旁的女子。
「這次我姊姊不再,她要上班。」這話說得輕鬆,就像是在家吃閒飯的人最大一樣的厚顏無恥。

「要是給祈光聽到妳肯定會被罵的....」出口的調笑卻在片刻變成咳嗽,趕緊取了茶就灌了下去,熟悉的麗薩、熟悉的鈴蘭。
「當然,一點基本的花草茶,我清楚外國人喝不習慣東方茶。」影舉杯致意,卻是突然看向了在麗薩身旁的黑髮女子。

「可以調整時差。」
「梵諦岡公務,是嗎?」

「!?」女子眼神一緊,明明什麼都還沒說。
倒是身旁的麗薩,已經自在的用叉子挑起一塊和菓子拋到嘴裡,卻沒有往常陽光的笑聲。

「妳有眼袋,現在是早上六點。」影不在乎的比了一下雙眼示意。

「三重冕下兩把交叉的鑰匙————如果妳包上的那個符號不是教皇的象徵,就是有名牌包盜用妳們梵諦岡的記號,我支持妳們去控訴。」影不在乎的比了一下女子在就坐當下放在身旁的包包,隨手擺了擺相當隨意。
「想的話,我可以幫妳和姊姊打點一下看她能不能幫妳們提出控訴,反正贏面應該高————」

「妳眼睛很利。」女子沉默片刻,才吐出第一句話。
「而妳很懂得靠勢。」影回敬說道,比了一下鈴蘭。

「妳知道聖女大人和我的關係,那就是有事相求。」
「而麗薩小姐只要有點心吃就開心了吧?」簡簡單單吃掉自己那份點心,卻在心中暗付。
(太甜了....)

「才沒有呢。」熟悉的有點不服氣的話,但在吞下下一份和菓子的雙手掩嘴顯得毫無說服力。


女子隨即取出身上的證件。
「布蘿可·朗姆洛,梵諦岡警察。」
影只是凝視了證件照片當下皺眉。
「梵諦岡警察?」
「我因為哪條妳們的教義被逮捕了嗎?」

「什麼?」
「我在等的是另一封信啊,怎麼是妳?」影雙手一攤,在疑惑的女警面前表演著困惑的戲碼。

「我申請進入梵蒂岡檔案館,妳不是應該在羅馬嗎?我記得這時候妳們很忙。」清楚的表示知道現在的處境,影在喝了口茶,卻是皺著眉頭一臉難受,看樣子有人很不喜歡早起。

「實際上我剛前往紐約向聯合國會報細節,實際上我半夜接到一通電話,叫我「去找柳生影,十萬火急」。」語畢,女警隨即取出公事包內的一張影印紙。
「這個。」

柳生影只是看了眼前的紙,正要吃點心的手停在空中,彷彿被這張紙施展了定身法。

兩人面面相覷。

「.....」而麗薩小姐,鬼鬼祟祟的趁機挑走柳生影盤中的點心。



光照派?有意思。
「光照派?那不是已經是幾百年前的故事了?」
「是嗎?看看這個。」
領著兩人進了房,柳生影將手中的文件一個翻轉,卻發現紙上的名詞仍然能順暢通讀

「對稱字,正反相同。」
「這種字經常用於宗教性符號,比如太極、佛教的卍字,或是納粹德國的————」

有點不太高興的,麗薩用手指戳了一下影的背。
「我的錯。」卻是從善如流的道歉。

「但這只是單字,能象徵什麼嗎?」女警不解,卻不太自在的看著放內的擺設———在她不經意的察覺下,她看到了刀劍甚至各種奇怪的裝備和文件。
更讓她提高警戒的,是擺在一個角落的箱子,裡面卻正大光明的放了把手槍。

「光照派的對稱字四百年來都是謎,妳們都沒在上課嗎?」疑惑當下,影也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別在意,那是來自蓬萊的氣槍,是玩具,生存遊戲知道嗎?」說著便不太好意思的蓋上了箱子。

「簡單說,十六世紀有個藝術家將這東西送給了喜歡對稱的伽利略...」比了一下女警手中的對稱字文件,影卻突然陰颼颼的冷笑著。
「只有當光照派累積足夠勢力時,當他們東山再起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這才會公諸於世。」

「光看這張就讓我了解,似乎有人要讓妳們相信教皇一死,她們就能東山再起。」

「......」似乎查覺到影似乎有意圖延長話題而且使用各種看似有用的廢話,女警只好揮手示意投降的說道。

今天凌晨三到五點,四位紅衣主教,其中有魔法少女,他們在梵諦岡教堂被綁架。
「接著這文件被傳到瑞士長戟侍衛辦公室,聲稱明天開始,每天午夜之前他們將會公開處死紅衣主教。」

原本要說些什麼,影卻聽著這話內容陷入沉思,不太自在的摸著下巴,卻又轉過身尋找書櫃上的什麼文件還是書籍。
「教皇選舉,他們衝著這個來的?」
「本來是今天要舉行的,但我們推遲了他們生病緣由,已經推了幾個小時並未引起懷疑。」女警語氣逐見緊張,同時看著手中的錶。

「妳們想找我到底想幹什麼?」只是凝視著書櫃,影的語氣卻逐漸帶有不耐以及一股莫名的無形重量。

「傳這個字的罪犯.....」麗薩突然開口,這讓女警有些不安的試圖阻止,卻又被她拉住了手安撫道。
「母親認為是蓄意挑釁,也許妳能透過這個逮到他,阻止暴行。」

「那為什麼是我,麗薩,妳告訴妳媽什麼了。」

「....妳是行家,學識淵博而且人脈廣闊。」
「而且妳涉及的一些陰謀案件.....彷彿是一個又一個奇蹟。」

這個的回應是一聲嘆息。

「我認為這些沒有證據的指控與經歷無法帶我進梵諦岡,只會讓我上絞刑台,被妳媽活活勒死。」
「但實際上足夠。」布蘿可女警忍不住插嘴道。

「實際上這些事件雖然基於職業,我應當要很厭惡。」
「但那個怎麼說....令人感到欽....」

「令人感到欽佩?」影冷笑著摸上書櫃。

「妳願意的話,飛機就停在距離這裡二十分鐘車程的地方....」
「....柳生影小姐,我知道這些事情都只是假設與沒有證據的指控,但是倘若是真的,而妳這輩子都彷彿是想做出什麼偉業的話,有什麼能比制止一個從歷史捲土重來的陰謀組織更有力的?」

「我就明說了,妳要準備多久才要登機?」

「.....」此話一出,影卻是舉起一根手指回應道。

「我記得有個人曾經在神祕學和歷史論壇上發表過一些宗教和心理學的文章,叫什麼來著.....」突如其來打斷布蘿可的發言,影卻是反手就從書櫃上取下一張薄薄的紅色文件夾打開來翻了片刻。
「喔對。」

「露西·費萊克特(Lucy‧Flector)」

舔了一下手指,漫不在意的翻開了文件看了一下上頭的資料。
「這位才是妳們要找的。」隨即順手交給了一臉驚訝的接過文件的麗薩。

「妳不跟我們去嗎?」第一次對此事發出的疑惑,但有種憂心,卻看著文件上的少女的照片陷入沉思。
「【光照派的藝術】露西·費萊克特著。」女警突然了然於胸似的,複敘了影的資料其中一小部分。

「我以為作為傳說中的陰謀專家、英國魔法少女可以做為代表的歐若拉小姐所言的「犯罪界的拿破崙」應當對這方面有所造詣和興趣,但不知道為什麼給我們推薦這個人?」

「因為論這吹毛求疵和掉書袋方面她才是專家,不是我。」影說著卻是對外招手,娜塔莉隨即出現在門外。

「送客。」

「等等....什麼!?」女警陷入驚訝之際,卻被影推著自己和麗薩送到門外。

「影...為什麼不幫我們?」麗薩的語氣陷入無助,只是緊抱著懷中的文件。
「是因為梵諦岡和妳有所冒犯嗎.....」

「那只是其中之一,但主因是妳看過文件妳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而且要是梵諦岡出這種事情向惡魔求助傳出去,妳們也不用做人了。」
「更別提妳們涉及的事件中要是真的我幫了,那我豈不是對不起其他人了?」
影只是微笑的拍拍自己的金髮聖女好友的肩膀後,隨即示意,兩人也在之後被身旁的仕女半強硬的送往大門玄關而去。

在不悅的義大利語髒話的怒罵中渾渾噩噩的上了車的麗薩,滿臉疑惑的看著懷中的紅色文件。

在極度不爽造成的喇叭聲中,她翻了開來看著上頭的少女,再將視線移動到這位少女的資訊與經歷、身分上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布蘿可,快去空庭Terrace,影都幫我們調查好她會去哪家飯店下塌了!」

「見鬼!她是怎麼知道的!?」


傍晚六點三十四分,西斯廷教堂上空。

在羅馬的夕陽中,直升機的聲響劃破空氣驚動了整群整群的鴿子。
十萬火急,但不知道急的是情勢,還是機內搭載的少女?

「如果光照派真的打算重歸羅馬。」布蘿可仔細的解釋過在梵諦岡需要注意的情況後,鄭重的宣示官方立場。
「我們將全力搜捕、各個剷除。」

這句話卻引的身邊的一位少女猛然回頭,臉上的神情是錯愕又茫然。
少女有著一頭銀灰色短髮、腥紅瞳孔的雙眸如同血池,身上穿的紅色男性西裝與黑色的襯衫顯得相當反差———應當是反過來的配色。

但真正讓少女沒有因為這句話逃跑,而且在她身上更為突兀的是————在她左腕上銬上的造型老古卻又是現代技術複製的手銬,上頭正刻著密密麻麻的拉丁文,甚至因為少女三不五時用力拉扯手銬似乎想掙脫的動作下發出光芒,更引起少女被銬住的手發出嘶嘶作響的烤肉聲響與氣味。

她的左手已經紅通通的彷彿是被太陽曬了整天導致嚴重曬傷。
在確定掙扎無果後,少女吸了一口羅馬上空的冰冷空氣。

「這下陰謀論成真了,可真是好消息....」

「光照派並不是恐怖組織。」但出口的語調在冰冷空氣與疼痛中顯得顫抖,卻又自然的嘗試保持似乎是她的日常生活那樣的優雅、穩重。

「直到十七世紀,他們都被稱為「開明之士」而且人類和魔法少女都有。」僅用空出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黑色的領帶,但低溫讓少女的手顯得笨拙。
「那是一個堅信科學能解決與解讀所有世界發生的事情的組織,很耳熟甚至能經常看見,對吧?」

「他們都是數學家、物理學家、天文學家,甚至還有煉金術師、藥劑師與律師,他們畢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名為「科學」的方式解釋身上和周圍的宇宙發生的所有真理、糾正當時教會的誤傳。」
「但此舉卻讓梵諦岡感到不悅,接著。」

「教會曾下令屠殺她們以杜絕異議與信仰動搖。」


「喔,也就是妳剛才說的「將全力搜捕、各個剷除」,這能理解嗎?」似乎是在對布蘿可的言行感到不悅,發出了優雅但細微的抗議與反諷。

但隨即刻意別過頭去看著直升機窗外的黃昏,似乎不想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感到為難的臉色。
「他們之後就轉入地下發展成為秘密組織,直到現在.....」

沉默良久後,少女只是揉了揉耳朵後開口。

「所以到了以後妳們就會給我鑰匙解開這個東西對吧?」少女晃了晃左手示意了一下手上的鐐銬,隨即在用力一扯!

「叮鈴鈴鈴!」清脆的金屬聲響中,卻傳來了嘶嘶的灼燒肉的聲響與氣味————

「啊.......你們梵諦岡這幾百年是不是都這樣對待妳們的客人?」少女吃痛的臉皺再一起,沉痛的抗議著。

「不,這是當初給我們文件的人裡面附贈的。」布蘿可此刻卻是語帶輕鬆,大有一種終於撿到輕鬆的事來做似的。
「她說這樣妳才會乖乖的,而且我們也樂於回收教堂遺失的拘束鐐銬,這算是這段時間的小小收穫。」


「........」少女只是看著夕陽終歸朝的飛鳥,無聲的嘆息。
「柳生影,妳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而在她們所在高空的下方,在教宗秘密選舉會議現場,忙碌進出的修士與修女擺放並準備著會議所需的一切———包括參與人員的生理需求物資。

陽光看似耀眼,卻透不出籠罩在梵諦岡天空略為厚重的雲霧......

人來人往,也是人山人海。

紅衣主教們有男有女,有的抽著菸有的喝著礦泉水,彼此都在各自討論著什麼,義大利與混雜英語與各國語言交匯其中,但暴露的僅有不安。
在通過檢查站後,人們將手中的電子用品交給梵諦岡的侍衛,通過檢查後魚貫進入教堂內部。

在人海,一名修士行走其中,目標鎖定著正在一處與其他紅衣主教交談的紅衣主教中的女子,緩慢的點頭示意。
女子見狀也不推卸,只是舉起一根手指示意後,輕鬆而穩重的結束了當前的話題,隨即走向修士,兩人一同漫步在教堂內的大理石長廊。
他們的言行也惹的其餘的一些主教的好奇,卻也無法湊近探知一二。

「威尼斯指揮官向我保證,將動用一切人力巡找失蹤主教。」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是嗎?」女子輕撫著嘴唇,不知是乾燥的羅馬讓她感到唇乾,抑或是現在的情勢。

但修士卻略有所懷疑。

「但...帕瓦主教,他們缺席的話,選舉怎麼開始?」
「他們是最有希望的四個候選人,有男性主教也有魔法少女,但在有希望只要不出席就沒有選舉資格,這是規定。」女子舉起一指示意,對此問題感到不屑一顧。
「雖然除了他們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那麼要投票給誰?」

兩人在一處轉角佇足片刻,修士卻雙手合掌比出了個三角形,低下頭相當謙卑的....指了指帕瓦主教的胸前。

「是啊。」整理了一下對自己的身材來說過於緊繃的主教服胸前的皺褶,帕瓦主教不悅的開口。
「諂媚與接受諂媚同樣有罪。」

「您至少提出參選吧?」
「決不可能,我是選舉官,不具備選舉資格。」說著,卻是對兩人擦肩而過的主教與牧師、修女們微笑致意,但一轉過頭,神情卻是嚴肅。

在兩人走動間,亦有主教似乎想探聽什麼,卻仍不得其門而入。
「教皇內侍問,不對外進行通知的話,開場祈禱能推遲多久?」
「告訴教皇內侍,教皇選舉需要時間體現其莊嚴與神聖,可不能操之過急。」舔了舔嘴唇,帕瓦主教只是搖頭。
「不需要再通知了。」


「但是她要考慮公眾與輿論,人們會想————」
我們想要讓他們想的東西。」帕瓦主角再次回頭,語氣卻多了幾分重量。

在用不帶笑的眼神示意後,隨即轉身就走入教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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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黃昏時分,可以說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在教皇去世的突發事件以及各方的來信與電話訪問、記者才訪,甚至是開始有信徒組織團體前來弔唁與等待教宗選舉等事項————

梵諦岡所有人力都被弄得人仰馬翻,要張羅所有民生物資的一切亦是如此。

就在這麼樣奔來跑去的一天中,在近黃昏時分,你們是怎麼度過這樣的一天呢?


以下,就是各位PC入場的導入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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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025-06-16, 09:38)潘二喜 提到︰ 人山人海,儘管沒看過山也沒看過海,但比埃爾突然想起了這句成語。

時值黃昏,空氣中瀰漫著人的汗味、煙味及從全身上下數千萬毛孔中溢出的不安,啊啊,神啊,為何您要令我們的領袖躺入棺柩中?

『孩子在哭號、大人在低語、老人在祈禱,他們有權利不安』,比埃爾心想,『所以接下來,我要去幫助他們。』

「Amen.」,比埃爾悄悄低喃,她也知道神的名號不能隨意使用,但.......走進人群對她而言是一種考驗,一個源於恐怖的試煉。

在小巷中讀了七個數後,比埃爾深吸一口氣,走向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孩子應與父母同在、成人應回歸勞動而非愚昧呢喃、老人的茫然則需要被開解。

比埃爾想起了曾經作為見習修女時,有同伴笑稱她可能會過勞死,現在想想,她終究是放不下那些受困之人,至少讓她做些修女能做的事吧。

今日的黃昏中,有個修女東奔西跑著到處幫助人,可能並沒有成效,但她依靠自己的雙腳奔走著盡可能化解此處眾人的不安。

協助了至少九天,全程沒有缺席。
但體感也是實際的。

求助的人源源不決,彷彿能片刻體會主耶穌所說的世界待救濟的那般大數、靈魂的海洋彷彿是苦難的綜合。
縱使梵諦岡也有不少的人數,卻彷彿杯水車薪,開玩笑地稱為僚機的神父甚至牧師與修女,幾乎也變成要根據專業輪班替代,年老的神職人員甚至僅靠著意志力與祈禱維持每天只有數小時的休息時間。

但很快的也很榮幸與詭異的,在晚餐時間前的黃昏時間,在發送完飲水與引導走失的孩子(以及引導了幾個癡呆的老人家第四次繞過噴泉到達半個鐘頭前去過的教堂)後,比埃爾得到了支援與換班———長時間的。

幾名修女唯唯諾諾的(體型和年紀也相對較小)的接替比埃爾的班後才傳遞了消息,不知道為什麼,瑞士長戟辦公室那頭需要比埃爾前去集合,但詢問她們原因卻離奇的未知,也就是她們連傳話者的意思都無法得知,變相的封鎖了情報。

教皇與教皇宮等貼身環境的守衛是百年以來的傳統編制,先不論信仰,忠誠度是最高的,但是脾氣也是最怪的,大多度還只是來自士兵的硬脾氣,但到這一代的指揮官更多的是一股莫名的違和感,大有一種她不是士兵出生的感覺,甚至她在梵諦岡內相對少出現在神職人員面前,只在有必要的場合才現身。

唯一讓人對這個人有實質與梵蒂岡的聯繫感,就只有相對親民很好接觸到的聖女麗薩是她的女兒這點,而且問起媽媽這孩子也是願意去說,也帶出了一些小細節,比如經常加班、愛嘆氣以及勉強自己,會抽出時間帶自己逛街等。



但在當下有種詭異的感覺————基於自身的性質隱約察覺的。

有種「異物」進入了梵諦岡。

在城牆為邊界的明確界線,有什麼進來了。

熟悉的.....

(2025-06-17, 00:55)一日之寒 提到︰ 「莉雅嬸嬸,沒事的,回去只要好好休息您的孫子自然就會病好了的」瑪利亞帶著非常標準的和藹微笑對著因為自己的孫子生病而每日來教堂祈禱的一位老太太告別,其實他知道那孩子的病並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不過畢竟那孩子是全家的心頭肉,別說生病發燒了,就算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一點皮,全家人都會很緊張呢。

……

「約翰先生,只要您真心懺悔,主會饒恕您的」對著從告解室中出來,依舊神情不安的青年安慰道,對方其實說穿了也就是衝動之下說了一些髒話,不過因為家庭非常的虔誠,直接就被一頓教育,然後就惶恐不安的過來懺悔了,其實有時候瑪利亞覺得這樣的教徒有點過了,畢竟過於極端的虔誠而導致對於主的教導產生了扭曲的理解,這種事情他以前看歷史書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看到。

……

「侍衛先生,辛苦了,喝杯水好好休息吧」帶著活潑的笑容給換班下來的侍衛遞上了一瓶水,同時暗自打量了一下對方,他基本上對每個侍衛都會打量一番身材,怎麼說呢,也不是有什麼糟糕的想法,只是有時候路過會聽到他們比較著誰比較壯,結果自己的好奇心也跟著起來了,如果不是場合不適合,他都想要用魔眼透視看看了。

……

如此,平凡的一天漸漸過去,直到黃昏……

「哎呀……怎麼受傷這麼嚴重,快點把他搬到醫護室」看著被人焦急的送來的傷患,瑪利亞滿臉的擔憂領著人到了醫護室,然後就熟練地開始幫忙消毒並且處理那些最嚴重的幾個傷口,至於為什麼不用魔法……那本來就不是什麼平時可以隨意用的東西,他可還沒有得到允許呢,而且人也只是重傷而不是瀕死了,加上這個人看著挺壯的,他稍微檢查一下生命體征就能夠確認還沒有到要上治療魔法的地步。

善意是會循環的。

給予侍衛的水,在之後會變成慰問品的小蛋糕和葡萄果汁,以及在運送傷患的勞動力。
給予家庭的關懷,將在適當的時機變成協助自己與他人的契機,引導路線以及指引也多了這類民眾的協助。

雖然有點難聽,但是也在這種時候梵蒂岡的各種產業(包括食宿等)都有蓬勃的收入。

但在黃昏時,似乎有所異常,瑪麗亞可以注意到空中有梵蒂岡的直升機經過,就算沒有透過特殊的視覺都能隱約察覺,在機上有怪異的波動伴隨著神術的微弱金光出現。
而彷彿是預兆一樣,在之後是平常會一起談那些帥哥(?)的姊妹的意外支援中得知來自瑞士長戟辦公室前往集合的通知,但原因不明。

但對於這個瑞士長戟兵團能有的印象,除了歷史上他們用極少的人數配合精良的裝備與戰術將進犯者絞成碎肉外,就是他們的高信仰與高忠誠度聞名,但這一代的指揮官的氣質與隊伍相異可以說是人人皆知的事———包括聖女麗薩是她的女兒這點。


(2025-06-17, 19:46)MaxC 提到︰ 黃昏攀上陽台,將玻璃製的茶桌浸染成金色,和其一組的藤椅也印上了溫暖的金邊。
它的主人——芙蘭‧史密斯正慵懶的靠在其上,一邊咬著烤肉三明治,一邊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影。憑這副悠閒的樣子,任誰都會覺得她是一名正在度假的觀光客吧。

而樓下的人影們,似乎不像她一樣有閒情逸致。最近的教廷並不平靜,隨著各大媒體的頭版刊上教宗驟逝的消息,檯面上下的局勢也變得動盪不安,幾乎每個內部成員手上都有一堆事等著要完成。

「今天的夕陽真美啊,溫暖的程度也剛好,要是外面的嘈雜聲再小一點就更好了。」芙蘭倒是因為文物修復這類比較不急迫的項目都暫時停擺,現在完全沒事做。雖然對她來說通常也只是一週工作三小時和一週不用工作的區別而已。

咚。身邊的一聲悶響將她的注意力從街道上拉回。那是手機掉到木製地板上的聲音,由於她將手機放在桌緣上,因此一震動就掉下去了。「我看看……有人傳訊息嗎?」螢幕上跳出的是一封郵件通知。
「European Organization for Nuclear Research(歐洲核子研究組織)……呼嗯。」她咬了一口三明治,發出一聲沒什麼情緒的輕哼。這並不是通常會和芙蘭聯繫的那群人,雖然不是完全沒接觸過,但和他們的交流也僅止於幾年前的某次參訪而已。

然而,要猜到來意並不難。不管是誰,找她的原因都差不多。
「我看看……發生了這種事啊。」她點開郵件快速掃視了一番。哇喔,比想像中的要刺激一點。

「唔嗚……!」她從藤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來有事做了。」
遠處鐘聲響起,教堂的悼鐘已敲了幾聲。

根據上頭簡訊的聯繫,至少已經知道CERN方面已經派出對於失蹤物與計畫唯一知情而且還活著的研究人員,也就是曾經引導過加速器參觀的維特拉博士進行協助,但也回報了將芙蘭捲進了不必要的麻煩中。

尤其是這事情已經確定讓瑞士長戟兵團高度戒備,也表示了之後的事情恐怕尤其主導。

對於這個單位其實了解不多,但可以從表面理解是教皇貼身禁衛,而且是包括周圍環境的戒備,也是導致梵諦岡司法治安的裁定混亂的其中一個古早編制元凶之一。



(可以在這段過程中描述自己的想法和前往的過程,之後就是進入引導。)



「終於到地面了....」下了直升機後,露西左手的手銬並沒有解開,而是直接轉到了布蘿可手腕上,幾乎是押送囚犯的方式令當事人感到困惑與些微的反感———

至少微微的皺眉抗議是有的。

「歡迎來到梵諦岡,現在重新自我介紹....蘿可·朗姆洛,梵諦岡警察隊長。」在歡迎之餘,卻怪異的重新更新了自我介紹與職位,一切都將越來越往異常的方向前進。

「.....我該說幸會嗎?怎麼突然升官了?」
「....很抱歉,要是對外說的太明,妳和柳生影都會瞬間逃走。」說著說著,布蘿可倒是滿臉歉意的用右手抓了抓臉。

「瑞士長戟兵團的威尼斯指揮官這樣吩咐的,我也只是聽老大姐的建議。」
「不過我們最好到辦公室在談。」談話間,兩人已經跨越街道,走向遠處的聖城入口。

「其實我原本在猜妳就是瑞士長戟兵團....」露西眼前幾乎是押送自己的少女,狐疑同時也皺著眉忍受著———她的手腕隨著手銬的拉扯不斷發出令人生疼的高溫和烤肉香。

「不,我是警察。」布蘿可隨即緊張的澄清道。
「我們負責梵諦岡嫩一切安全事務....除卻教皇與教堂保安,那些才是瑞士長戟兵團管的。」

「而羅馬警察也有顧問分部在此....」

「所以城內的司法管轄真是.....」聽到這裡,露西只感覺到從左腕的疼痛開始轉移到腦部。

「該死的一團混亂(a Goddamn nightmare)。」這句到是透出了布蘿可的怨氣,無庸置疑。

兩人談話間,一同通過了同時向她們敬禮的傳統長戟兵,也進入了聖城內部,而露西也撇了一眼衛兵手上的傳統長戟,眼神中只有一股不可置信。

走過長廊,兩側陳列的雕像與藝術品著實的令人感到大開眼界,也宣告了梵諦岡繼承了來自羅馬多少遺產。
但這一切只讓露西接下來更是語出驚人。

「喔,對的,教宗庇護九世的「大閹割」行動。」
「什麼?」這次開始換布蘿可一臉疑問。

「1857年,庇護九世認為男性生殖器會引起性慾,因此下令教會拿起鑿子和槌子「閹割」掉了梵諦岡境內所有的男性雕像。」
「無花果葉只是為了美觀和掩飾後來加上,這讓後世一堆學者認為,在梵諦岡某個房間存有一整箱當年的雕像生殖器———」

「噢噢噢!?這太辛辣了吧!?」布蘿可連續驚呼,這次她真的被嚇到了。

柳生影指點來的這位露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眼看過去先不論出口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麼能這麼詳細?

「露西小姐....您是反天主教者嗎?」
「我?不,我是反破壞藝術主義者。」但這句話有很大的不以為然。

幾分鐘後,兩人卻進入了一處疑似軍火庫的地方,到處卻放著幾乎是展覽品等級的東西————弩弓、全身鎧甲、各種近距離戰鬥的大型冷兵器(長戟到連枷都有),這一切都象徵著在這個聖城,傳統有一席之地外,再加上這個地方也有不少的魔法少女....恐怕是能用的真傢伙。

「雖然我是沒有太大的意見,但是接下來懇請您在聖城內注意言詞。」布蘿可隨著接近其中一個房間,語氣逐漸放低音量而且多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怎麼?我沒說髒話吧?」

「瑞士長戟兵團並非只是一種職業,更是一種稱謂,他們崇尚禮儀。」
「放心。」

「瑞士長戟兵團指揮官威尼斯是個很虔誠的人,她和已故的前教皇關係密切,可以理解嗎?」在門前,布蘿可卻是語氣強調了的詢問,幾乎是明示。

「聽著,我雖然只是個心理醫師,可能還有閒情逸致去研究符號學、神祕學、神學與藝術、歷史,但是這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標示著人類的生活,雖然妳們有點強硬的「請」我過來。」說到一半,露西晃晃左腕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同時烤肉的嘶嘶聲響讓她咬了牙片刻。

「但我希望能幫上忙。」

「我也一樣。」
「雖然說我們一開始去找的是柳生影才讓妳被我們找上,但是請你們來算是我的主意。」布蘿可一臉欣慰的一手搭上門把,開了門。

「.....」露西聽著沉下了臉。
(還有什麼到底是真的?)



晚上6:53
瑞士長戟兵團指揮部,通稱瑞士長戟辦公室。

不論男女,在這辦公室內幾乎不是在觀察監視器,就是來往的人手上有著文件,似乎在比對什麼或進行分析。

到達此處的三人卻能見到熟悉卻又不熟悉的身影,和麗薩相同金燦燦的金髮如瀑布般流下,神情堅毅但明顯有一段時間沒睡的臉上在右眼下方有一道橫向的刀疤,暴露出她可能的過去。
至少能確定,聖女麗薩肯定是她的孩子沒錯,遺傳的力量可以順向證實也能反向證實,反則證實兩人的血源遺傳之強力、順則可以確定麗薩長大後也是如眼前的女子一般,是個高挑的美人。

喔,高挑這點去掉,那是氣勢上,實際上似乎沒有比妳們高多少。

威尼斯指揮官,全名英格麗·威尼斯、瑞士長戟兵團指揮官,但包括學歷在內所有過往資訊卻在梵諦岡內無法查閱,甚至此人的風格有一些部分曾引起內部懷疑,但經過傳信部調查後排除嫌疑。

但從交談中略感挫敗的擺手遣退了遞文件交談的部下後,順手一伸捻熄了正在附近準備點菸的副隊長的菸頭。
「要抽菸給我出去躲著抽。」平淡的語氣但精準的動作,讓這位副隊長作為男性都不敢忽略這個比自己矮小幾個頭的女性,只是俐落的收起煙和打火機就從旁們小心的溜了出去。

「每天就這種事情多....」不知道是注意到妳們的到來,抑或是就算抱怨也是習慣一瞬間,她只是陷入了片刻的寧靜.....甚至是恍神?

但卻精準地轉頭看向妳們位置,只是略帶疲倦的舉手輕抓示意上前。

而在遠處副隊長出去的那扇門旁,似乎有一名研究員裝扮的女子正坐在軟沙發上等待,但滿臉焦慮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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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唐突被塞了一手糖果的英格麗女士明顯有片刻的混亂,但幾乎是習慣性的那一手擺明給小孩子的糖果紅著臉的塞到當披肩的大衣口袋。

看的出來這傢伙私底下應該挺喜歡小孩子的。

「就是在這邊集合,但看樣子能找來的人手真的有極限.....」環顧四週卻發現來的人只有三位後,似乎對人力拮据的現況已經讓這位威尼斯指揮官的無力感分外增強。
「我可沒時間等妳們在這裡套近乎熟悉對方,因為狀況很麻煩而且危險。」反射性的看了一下手腕的手錶,煩躁的撥了一下金髮才繼續說下去。

「等等會有境外協力者前來,我會統一告知妳們確實的任務。」
「但在這之前,我必須交代隱藏事項,這件事情不能讓境外協力者知情。」

「在幾分鐘,「布蘿可‧朗姆洛」梵諦岡警察隊長會帶來一個人,雖然說是麗薩和我提過有那個能力幫忙這個任務.....」
「但我不會全然的信任和把一個孩子說的話全盤相信與接受,尤其是那個人可能如我預估的危險。」

「你們接著的工作會和境外協力者一起進行,但妳們私底下得監視和堤防她,有任何詭異的行為或是嚴重問題必須回報,這邊已經沒有餘力再安排監視網。」
「我不期待妳們有能力親自處理要是真的是危險人物的境外協力者,所以不能勉強自己擊殺,清楚嗎?」

話語中幾乎是完全的不信任,但不信任的是似乎將要前來的人,甚至暗中安排了表面合作實則監視的人馬。



(在各自回應後.....)



突然的,副隊長離開的側門忽然打開來了,相對英格麗女士,妳們異常熟悉的梵諦岡苦勞警力隊長:布蘿可‧朗姆洛,正笨手笨腳的開了門,妳們甚至看到她的右手腕上套了個怪異的手銬,那是一種被刻滿了拉丁文正發著淡金色的魔力光反應,也如當時瑪麗亞所見的直升機上的特殊反應,但比當時所見強了許多。

她帶進來的少女正顯的窘迫和尷尬,左手腕上同樣被上了手銬的另一端,而且甚至當下正在手腕冒出一縷很淡的黑煙,她身穿大紅色的男性西裝、黑襯衫與黑領帶,那是一種幾乎全面顛倒突破常識的色系搭配俗稱騷包紅,連同腳下踩的高跟皮鞋都看得出鞋底是如衣服般的鮮紅,一頭銀灰色的頭髮在燈光下像是白銀般閃閃發光,雖然臉白白淨淨的有幾分年齡與妳們相近但略顯稚嫩,但總有一種說不清的哀怨和隱忍什麼的樣子,一雙有著鮮紅瞳孔的眼睛有如血池、燈光在瞳孔的反光就像是靈魂在裏頭游動一般不真實。

她手上只有拿著一只皮箱,明顯只是想短期旅行的打算似的。

只見布蘿可取出一枚明顯有一定歷史的黃銅鑰匙解開自己手上的手銬後.....

「在此稍等。」在少女見到鑰匙閃爍的期待的目光中,布蘿可卻是反手將剛解開的自己的手銬迅速銬上門把!
少女的神情頓時凝固在空氣中。

布蘿可絲毫沒有察覺在她離開少女走向妳們當下,在遠處的少女是如何用空出來的手拼命的比劃義大利人特有的手勢表示她的錯愕與失望。
最後甚至喪氣的和身旁軟沙發上的女性學者視線對上,尷尬的含首致意。

「威尼斯指揮官,柳生影並沒有應邀前來。」低了幾分的聲音,但說出的內容也讓現場幾人能聽得出來壓低聲音的必要性,一出口就是一個要是傳出去梵諦岡就要出現公關危機的事件。

「什麼?麗薩不是說她那個朋友可以....」
「老大姐,不如說我懷疑要不是聖女大人在場我連進她家吃點心都不可能....」
「妳還有那個閒情逸致吃點心!?」從聲音高了幾分可以聽得出來,有人快發飆了。
「我沒有,吃的是聖女大人!」布蘿可開始慌張了,額上開始出現點點汗珠。

「廢話那麼多!那個被妳栓在門口的白痴是誰!?」粗暴的比了一下似乎才幾秒就和女學者熟識的攀談的灰髮少女,英格麗女士火氣直線上升中。

「柳生影沒有答應,但是她給了份資料後點名了這位小姐:露西·費萊克特(Lucy‧Flector),資料上顯示她不但是心理學者與醫師,也同時有研究歷史、神祕學與符號學與藝術,剛好是對應這次事件的專業領域。」

「妳沒找來陰謀大師,妳卻給我找來了一個佛洛伊德?」這句話幾乎是從快把後槽牙咬碎的英格麗女士嘴裡崩出來,從臉上的神情看來,聖女麗薩的脾氣肯定不是從她遺傳來的。
「指揮官,看樣子我們沒的選....但她是人家推薦的必定有她的作用。」

這句話倒是有幾分見解。

只見英格麗戴著黑色皮手套的雙手絕望的掩面搖頭數秒後,一個深呼吸。
「好吧,將就著用。」

「編制還是一樣。」這話倒是對著三個人說的。
「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這話卻明顯像是給其他的誰聽見的,隨即逕自走向側門,也帶著布蘿可自然的像是帶著自己家的副隊長,也示意其他人跟上。

「維特拉博士。」經重新調整的語氣平穩,穩的就像日常勤務帶來的煩躁。
「我是英格麗‧維尼斯指揮官,感謝您的前來。」
「幸會。」冷得像是冰的足以讓女性學者打顫的握手致意後,卻是迅速切入另一人。

「露西·費萊克特....教授?」
「妳喜歡的話可以這樣稱呼,請問可以解開了嗎?」

「來了位研究符號學的心理醫生,可真是如釋重負....」英格麗一個眼神示意,布蘿可隨即取出鑰匙取下露西左腕上明顯折磨她許久的拉丁文鐐銬。


但她的語氣冷淡的不可思議,甚至有一絲幾乎聽不出來的嘲諷與鄙夷。

「維特拉博士,這邊請。」之後便是看也不看露西一眼,轉身就領著女性學者前往與三人會合,甚至絲毫沒有去注意露西是否跟上抑或是已經逃跑。

「抱歉....指揮官平常不是這個樣子,情況有變化。」布蘿可似乎在解釋,卻又是提供了最新情報。
「還能有什麼變化?」露西陷入疑惑,卻是改用左手拿提包、右手抓揉按摩自己的左腕問道。
「綁架者發來恐嚇。」

「恰巧就在教宗過世同一天,有人盜走我們實驗室的儲存器、殺害我的研究同夥,就為了通過我們的科技安檢....」
「視網膜掃描與指紋鎖,所以他們剜出他的眼球.....切斷了他一隻手。」維特拉博士解釋狀況時,露西的面色明顯變的鐵青的像是完全不適應這種血腥的畫面。

但英格麗只是不為所動。
「妳是指這個儲存器?」只是下巴點了個方向,在那方向的監視器———先前被幾個人觀察分析的,正顯示出一個與其他梵蒂岡城內位置不同,相當不熟悉的畫面。
似乎是某種石製還是土製的牆面,幾乎全黑的環境,一個先進到有點與環境突兀的金屬鑲嵌玻璃罐就出現在畫面正中央,正不祥的發出不斷變化、轉換顏色的螢光,有著什麼東西在中心點上下飄浮不定,彷彿是受到什麼力量影響。

「這個86號攝影機在哪?」看著螢幕上的攝影機編號,維特拉博士語氣著急了幾分。

「無線攝影機,被盜了。」布蘿可解釋道,而且從表情來看也對此盡了全力。
「它可能出現在梵諦岡任何角落。」

「那裡面裝的是可燃性極高的物體「反物質」,現在不是要馬上找出儲存冠,就是立刻疏散梵諦岡內所有....」博士的語氣逐漸不安,語速不但加快也開始出現瑞士口音。
「維特拉女士,我對恐嚇與煽動非常熟悉....」英格麗卻打斷對方的話,平靜、專業,但有著不容質疑的強硬。

「從未聽聞反物質有這種用途。」

「那是因為在這之前並沒有過這麼高數量的反物質出現與集中在一處,這是研究宇宙起源的一種方法....分離並分析所謂的「上帝粒子」,同時在能源應用方面也有所前景————」

上帝粒子?」忽然的,英格麗的語氣加重了好幾分———她的手已經搭在腰上,而這個動作才暴露出其實英格麗身上是配劍的,一柄完全漆黑現代化的手半劍就固定在腰上的劍鞘中,就藏在披肩大衣的狹縫間。

布蘿可卻已經開始在胸前畫十字架了,這一切都令人感到熟悉———踩到地雷了。
英格麗能被傳信部調查還能全身而退,就是他的信仰與虔誠度足以讓傳信部讚賞。

這代表什麼無庸置疑。

「....稱謂並不重要。」語氣上明顯讓步了。
「嗯?」這次從英格麗身上可以聽見的,是劍稍微離鞘的微弱聲響。

「我是說....很抱歉這是他們決定的學術術語。」
「哼。」搭上劍柄的手松了開來。

「簡單說,這東西給了所有物質質量,沒有它可能我們都不會存在。」

「妳說的該不會是奇點吧?」沉默很久的露西忽然提出了質疑,但從語氣聽起來比較像是....引誘?

因為這話成功的讓兩人轉向她。
「沒什麼,這東西和理論在科學和神祕學圈子都有類似的說法....」無謂的聳肩,但卻將氣氛緩和了下來。

「沒錯...總之反物質儲存罐是以上下交錯的磁場固定在儲存罐中央,別說反物質接觸到什麼物體,那怕是掉落到容器底部觸發湮滅效應————」
「告訴我什麼時候這東西的收容會失效。」英格麗無情的打斷維特拉的說明,而是直接切入重點。

「儲存罐的電池能量用盡,從失竊時間點開始計算,就是現在開始第四天的午夜。」

「湮滅會如何?傷害範圍多大。」
「相當巨大,初估有五千噸當量炸藥————」

「梵諦岡將會在光芒中夷為平地....」露西只是看著畫面中的儲存罐,不知道是在計算什麼,抑或是?
「可能包括一部分的義大利。」布蘿可說出的話帶著濃濃的悲觀。

但露西的話卻讓英格麗臉色一緊。
「那就是綁架者用的字眼。」

「什麼?妳不是懷疑我吧?」露西聞言卻是緊張的向一旁挪步,卻不自覺的移動到三人的方向。

英格麗只是看了她一眼,順手操作鍵盤調出了一份文件的附贈影像檔案。



『我們將摧毀教廷的四大支柱。』畫面中的牢房如反物質儲存罐的背景相似粗糙而破舊,但明顯的鐵欄杆證實了似乎是人工環境。

在牢房中個別出現的四個男女沒有被綁縛,卻在微光中祈禱和顫抖。

『在候選人身上烙下印記。』

『在科學的聖壇上將其獻祭。』

『我們將打倒教會。』

『梵諦岡城將在光芒中夷為平地。』

『閃耀晨曦將會指引神聖之路。』

咖的一聲,英格麗結束了影片的撥放,只是凝視著露西,讓辦公室內的氣氛越顯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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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025-06-19, 22:38)MaxC 提到︰ 「喔?和我一樣的髮色和瞳色呢,說不定我們是遠親喔。」她打趣地對這位看起來像被綁來的少女說道。
那條奇特的鐐銬很好的吸引了古文物從業人員的目光,職業病使芙蘭忍不住開始研究起鐐銬及其上銘刻的文字。


「如果我的理解沒錯,他們說的大概是真的吧。我雖然不是專家,但質能轉換這件事我還是知道的。1公克的反物質和普通物質完全反應大概會放出4.3萬噸TNT當量的能量,不太了解當量的話我舉個例子,廣島原子彈才1.5萬噸。」說「易燃」有點不太正確,準確來說是物質會轉成能量。見這位指揮官好像不太相信,芙蘭便幫忙補充,順便讓現場多點聲音。

「剛才說5000噸的話表示反物質大概0.1克多一點而已,但還是『很多』。因為以前都是合成幾個原子而已,有這個量已經很驚人了。是吧,博士小姐?」其實,這個和芙蘭平常的專業有點差距。找自己的原因大概是為了複製魔法吧。

「確實如此,不如說這是為了讓不清楚的人能好懂才用這種說法。」維特拉博士似乎終於找到有人能聽得懂這些解釋,鬆了很大一口氣。

「這樣您能相信嗎?威尼斯指揮官?」

但詭異的是,英格麗卻陷入片刻的沉默與沉思。

但露西卻是異常含蓄的雙手交疊在腹前,似乎有片刻,她整體給人的感覺小了一圈似的。
「要是我是遠房的話,那還真的是給你們丟臉了....」說完清清喉嚨。

但是先前芙蘭所能見的領域的拉丁文手銬上能確切了解的是....

全都是驅魔會用上的經文。

整個手銬的形式用的是古代的粗大手枷所改進,明顯是用中世紀教會用來關押政治犯與異端進行審問會使用的鐐具。
這東西在歷史上不是沒有,但理論上是只給人心安,尤其是信徒的謠言產物才是。

但這兩個一擺一起,對應的領域就已經不是普通的政治犯或異端可比了———基本上是以惡魔為假想敵。

(2025-06-20, 15:55)潘二喜 提到︰ 比埃爾眨了眨眼,隨後才認命地乖乖站直身子、點了點頭,十分乖巧,「了解。」

在指揮官的視線從身上移開後,比埃爾才輕聲低嘆著扯著自己的衣袖,試圖讓自己的手背徹底隱藏在衣袖下。


比埃爾擔心的瞥了露西的手腕,她剛剛聽到了讓人不適的燒灼聲,甚至讓人懷疑那手銬是不是有加熱內部的機關。



待一切歸入沉寂,比埃爾先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指揮官,隨後才半舉起手,「不好意思,我想問問.......所謂神聖之路是甚麼意思?」

「敵人的告誡裡提到了這個詞,那應該是對方的目的?」,當你們的視線掃來,比埃爾的手指明顯地抽搐了一下,她舔了舔嘴唇,又繼續說,「說到底,那些人為甚麼會盯上那個........大炸藥?」


「那種猜謎要是我清楚,也不會真的聽麗薩的話發了瘋似的去找一個陰謀大師....」英格麗說著忍不住咋舌,彷彿自己的決定真的是走了個大錯一樣。

但清清喉嚨的露西卻接話題接了過去。
「這位修女是.....雖然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剛才你們都聽見了,我只是個學了領域知識的心理醫師。」

「我會那麼說,是因為那句話是古老的光照派威脅。」

「而神聖之路,是在光照派甚至陰謀論世界都有的傳說....」說著,露西就從皮箱中取出一張摺疊的遊客用地圖打開。
「至於四大支柱,就是指四個候選人....」突然的,露西對布蘿可投以責備的目光與語氣。

「妳沒告訴我他們是候選人,還是最有希望成為教皇的。」後者卻是趕緊別過臉,嘗試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們先從神聖之路開始吧。」露希說著卻上前去,異常大膽的就在英格麗面前操作起鍵盤來....這讓在她身旁的英格麗由上往下俯視她的眼神顯得陰暗而且銳利。

「這一切資訊都是連在一起的,所以混再一起說我也方便。」隨即倒帶。

『我們將摧毀教廷的四大支柱。』
『在候選人身上烙下印記。』
聽到這裡,維特拉博士似乎無法忍受影片中的人們受到的待遇,略為害怕的雙手按著鼻樑找了個椅子坐下。

露西猛然按下暫停。

「烙下印記。」剎那間,整個辦公室就像是突然成為大學講堂,露西輕鬆的將皮箱放在鍵盤旁的桌上順便拉緊了一下領帶調整,赫然有種正在上課的講師的氣態。
「這是另一個光照派傳說。」說著比出五根指頭。

「光照派傳說中設計了五個印記,全都是對稱字。」
「前四個用來致敬當時基礎科學的四元素:土、風、火、水,很熟悉對吧?因為現代的魔法少女也很少用的古式魔法就有再用這些元素進行魔法的操作,實際上兩個世界殊途同歸.....

「那第五個是什麼?」布蘿可陷入疑惑的開口,卻引的英格麗譴責的目光後瑟縮了一下。

「第五個是謎。」露希兩手一攤,看似不負責任卻又繼續說了下去。
「這個謎有不少魔法流派和思想都有各自的解讀,有的人認為是光、是愛、是知識,或是心云云,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說法,重點是這個第五元素是最後也是最高甚至是接近非物質定義的東西。」

「但他們這麼做的用意,也是在報復教會曾經對他們做的事。」
「什麼?」英格麗狀似疑惑,卻是緊盯著露西的側臉,視線也明顯讓露西有點窘迫的往旁邊挪了挪。

淨化。」露西似乎有點慌了,左手隨意的晃了一下畫了個圓,但卻讓手腕的燙傷更明顯———卻已經復原到一定的區塊了。
「淨化?」

這下露西的慌張突然消失了,換上的是略為惱怒和無力的指責性眼神撇了一眼英格麗。

「......妳們連自己的歷史都不了解....」

「1668年,教會綁架了四名光照派科學家,在他們胸前烙上十字架後進行處決,象徵淨化罪惡的意思。」露西做了個相當俐落,而且殘忍的在自己胸前印上某種烙鐵後立即斬首的手勢。
「隨後這些科學家的屍體被曝屍街頭,警示世人不得質疑教會對科學事務定下的所有規範,但也更激化了兩種陣營思考的對立。」

「淨化事件的影響使的光照派更為隱蔽、更為暴力,而且使他們誓死報復.....」

聽到這裡,維特拉博士倒抽一口冷氣候不安的退後,試圖遠離英格麗————後者卻無動於衷。

「這恐怕就是先前這位修女朋友提問的,他們使用反物質的一個原因,使用科技的力量毀滅教廷、用科學抹殺宗教。」比了一下比埃爾的位置,露西說完卻像是用手撥開擋在臉前的某種虛擬影像教材一般。

「下一個。」

這次英格麗似乎聽著似乎接受了什麼,在露西之前就去操作鍵盤,繼續撥放影像。

『在科學的聖壇上將其獻祭。』
『我們將打倒教會。』
『梵諦岡城將在光芒中夷為平地。』
『閃耀晨曦將會指引神聖之路。』


「神聖之路.....」露西原本正要打算回答什麼,在英格麗暫停影像後卻突然陷入某種膠著。
但就算布蘿可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催促和期待露西在繼續.....

這次卻沒有在解答下去。
而是提出要求。

我要求進梵蒂岡檔案館。」

聽照這句話,英格麗發出一聲近乎是恥笑的一聲嘆息後隨即走過露西身邊,逕自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露西小姐,這時候恐怕不合適————」布蘿可正要說些什麼、原本期待的表情垮了的當下。

妳的來信請求已經被駁回七次。」忽然英格麗聲音高了幾度搶過布蘿可的發話,而且話中有話。
妳的名義兩次,柳生影的名義五次,我很清楚這就是為什麼妳會被她扔過來的原因,就是給她還這個人情債對吧?」

「不,這無關我的著作。」但露西這次卻不再畏懼,而是忽然擺手,更為堅定、沉穩,就彷彿是先前的膽卻就像是....?

「神聖之路是一個隱喻,是指引進入光照派教堂的線索,也同時是光照派進行秘密集會的地方。」
「如果能找到神聖之路的起點,就能達到四個科學聖壇,也許就是殺害主教們的地點。」

「他們很自律,明天開始一天一個....直到反物質在最後一天午夜時分爆炸。」說著還看了個錶對時,卻是絲毫沒有玩笑的意味。
「如果能在他們動手前找到第一個教堂————也許就能阻止這一切,但如果不查看檔案,我就找不到神聖之路的起點。」

這話宣告什麼已經無庸置疑,但是....

就算我想幫妳。」英格麗卻彷彿還在露西對立面一般,試圖堵死她的去路。
「進入檔案館也需要館長的赦令———」但這話卻讓三位修女有不好的預感,館長人正好不再國內,也就是無法走正統路線批出公文。

「或是教皇的授命。」露西卻開口轉了個方向。

「對,但教皇已經去世了。」英格麗仍然針鋒相對,盯著露西紅瞳的金瞳微縮。

「.....」露西卻保持禮節性......甚至是優雅與輕鬆的微笑。

「那教皇內侍呢?」

「教皇內侍只是被指定的牧師或修女,他們並沒有實權......」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教皇內侍四個字,英格麗整個人的態度雖然仍顯冰冷,但明顯有所嫌棄。

「但宗座空卻之時,大權暫交內侍不是嗎?」但卻被捷足先登,橫插一刀。

這讓英格麗與布蘿可有片刻間眼神相視,英格麗神情有片刻的錯愕,布蘿可卻已經轉過身去、肩膀可疑的抖了幾下。
(這人是把梵諦岡法條與組織條例都看過了?怎麼比我們還熟?)

只見露西只是逐一看了在場的所有人片刻,卻又轉了個方向————凝視了一眼在辦公室外,在玻璃牆上凝視著內部紛亂的人們,並在一名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修女身旁一臉無奈的聖女,聳肩,這動作顯得身上的紅色西裝與黑襯衫不協調的歪了一下。

「拜託,是妳們和妳們的聖女拜託我的,還記得嗎?」


在她這麼說的時候,英格麗的視線也與窗外的麗薩對上了。
母女倆外表相當相向,除了氣質。

凝視著自己女兒盯著自己的嚴厲(?)目光,英格麗只是雙手遮著臉發出投降的嘆息。

卻是突然露出在手套與長袖下遮掩的手腕上的東西,那一條很粗的似乎是手環的東西,只見英格麗惱怒的用力拉長了那似乎有彈性的手環後猛力鬆手,發出了響亮的彈上肉的聲響———那怎麼聽力道都不小。

「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語畢直接起身,逕自走過眾人。
「布蘿可,妳帶著他們去。」

但在走過三人身邊時。

盯好她。」低了八分的嗓音,卻只在極短的時間內放出了訊息,還特意的在離露西一段距離的位置才說出。

但可以看見,出了辦公室並且在彷彿得救的修女身邊接手自己的女兒麗薩的時候,抱起聖女的英格麗的神情才像個人母———多少的溫柔,抑或是所有的溫柔和愛都擺明給了自己的女兒。

「真感人,不是嗎。」但這次卻是換露西鬆口氣了,她稍微拉開了點領帶透透氣大有一種大敵離去的態度。



(在簡單的應對後,pc可以開始在路程中彼此接觸自我介紹,畢竟教皇內侍的位置相對遠。)


在布蘿可相對焦急而快速的腳步後,是四人的腳步聲。
沿路上的修女、牧師,甚至是有警察與衛兵、遊客絡繹不決,變成繁雜的人海。

「很抱歉在這種狀況才有辦法自我介紹,露西·費萊克特,心理醫師.....」嘗試避開一名捧著一大堆卷軸的修女當下,就在露西身邊的三人卻能察覺到近距離之下這個少女的其他異常處。

這傢伙身上有灑香水的習慣?

一股柑橘與花香交錯的香氣,可以說是相當華麗的類型。
雖然和那一身反差的紅色西裝一搭不但相當反差,甚至給人一種孔雀的奢華感。
要嘛這個人不懂得搭配,不然就是很懂得搭配。

而她手上的皮箱遠看老舊,卻近看發現保養的得宜,似乎是整個行頭都有經過準備或是使用的習慣。

「我是在日本京都旅遊中,一到飯店報到才坐下來吃個早餐就被布蘿可小姐和麗薩小姐找上,炒蛋都還沒吃上一口呢.....」似乎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拋下的事物還包括假期,露西有片刻顯得些黯然。

「同時我也聽聞了麗薩小姐的家庭變故.....不論是教皇還是聖女都節哀順變,總之我是嘗試在專業範圍提供協助。」

但她在移動中仍保持友善的握手示意————在被妳們一手拉住別被一旁推送大量聖水的牧師撞上後。

「謝謝......我除了在診所和大學講堂外沒去過這麼寬廣有歷史性的地方。」彷彿想將聖城內的事物都記在腦海,露西不斷張望四周近乎貪婪地看著每一幅畫、裝飾與庭院的花朵。

「要不是這件事情,還真想好好停下來都看過一次。」

「但我來的時候被告知可能需要進行精神側寫,妳們有什麼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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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025-06-21, 21:22)潘二喜 提到︰ 任務被匆忙地發布、總結、扔到臉上,那怕是在教會受洗並經受了多年的訓練,比埃爾還是有種想質問上級在想甚麼的衝動。

「唉......」,她哀怨地氣息從嘴角流洩出,如果說幸福會因為嘆息而被吐掉,那麼比埃爾剛剛確定自己能吐出的幸福已經不多,也不差這次了。

在捏了捏自己的衣襬後,比埃爾看向了一旁的另外兩名協力者,悄悄比了個加油手勢後就加快腳步跟上前面幾人。


「因為您不是甚麼好人?」,比埃爾毫不遲疑也毫無惡意的提出客觀見解。

「梵諦岡通常會審核來訪的人的狀況,但我聽他們的說法是需要有人對那個威脅者或是犯案人進行心理側寫,這方面剛好我能處理———雖然會有點異常不太方便表演。」

「....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梵諦岡的大家對我的敵意有點重,我只是做學術多的還沒決定信仰這回事啊?」不過露西的話語比起抱怨,更多的是疑惑和不安。

就像是還被蒙在鼓裡一樣


(2025-06-21, 23:57)MaxC 提到︰ 芙蘭乍看像是在打量這個配色像自己的人,實際上她的視線一直在落在那鐐銬上。她的眼睛輕微瞇起,並未有明顯反應,只是在心中靜靜想著:
(拉丁文經文……全是驅魔用語……。她到底觸碰了什麼東西,還是她「本身」就是……?)
(到底只是「怕她逃走」,還是防止「內在某種東西」出來呢?)

芙蘭什麼都沒說,但她是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那就還差一個嗎?」芙蘭盯著露西那比出「五」的手,提出了疑問。
「妳們就當我在閒聊好了。他們說要在候選人身上烙下印記,但候選人只有四個,印記卻有五個。他們的數學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差吧。」

「……也就是說,其實有第五人?」
芙蘭刻意讓眼神停留在露西的臉上,比起質問,更像是在用一種打量「妳應該早就想到這點了」的目光測試對方的反應。


「這樣啊……看剛剛那副樣子,我還以為妳是被強行綁來的呢。」芙蘭盯著露西的手腕,手銬的痕跡已經看不見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只要妳有那個意思,她們應該沒辦法把那玩意銬在妳身上吧?」

芙蘭在心裡默默給露西貼上了一個註記:

【非人規格】
觀察持續中。

「確實,但提早說出來會引起恐慌和過度反應———你看看英格麗女士的態度。」露西只是右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比劃了一下,說是失禮,但也確實表現出了英格麗‧威尼斯指揮官的異常態度。

但語氣說是平淡,不如說更多的是嘗試要隱瞞什麼。
而且她確實藉著動作避開了芙蘭的目光,但可以確定眼角餘光也沒離開過芙蘭。

不如說這一瞬間更能確定,她看似觀光的動作比較像是在注意什麼,或是在記錄什麼。

「其中一個有可能的攻擊目標就是聖女麗薩,但我只要說出這句話先不說有沒有機會直接進大牢,梵諦岡所有保全就會拉到最高,在這個情況肯定會引起恐慌.....我擔心這可能是對方其中一個目的,很擺明的他們想從各方面摧毀教會。」

「而且一旦保全全面警戒到最高,在這個時間點教會所有人在身心上根本撐不住到我們完成目標,甚至我們就會先被困住。」謹慎、優雅、細心,也許她嘗試去隱藏什麼,但仍然不斷在言談中表現出並非一個心理醫生、心理學家和可能是教授的身分的人會有的細心與....深謀遠慮?

但對於芙蘭的說詞,露西在移動中都有片刻的遲疑,甚至是驚嚇。

「什麼?先不說聖女在場我能不能應對她....」彷彿是在思考麗薩那比自己略矮的身形,露西的手勢完全是在測量身高。
「現場有一個梵諦岡警察隊長而且不是那種吃甜甜圈喝咖啡的經典身材,那拳頭感覺都可以把我胃酸都打出來———」彷彿是在描述她的不安,隨著她的解釋和驚慌的手勢動作皮箱晃動的也更為劇烈。

我只是個醫生,最多是學者或科學家————我沒有她們那種程度的力量,不論是她們在談的柳生影還是誰。」


(2025-06-22, 00:22)一日之寒 提到︰ 瑪利亞保持著一副和藹修女的模樣聽著討論,沒有多說什麼,至於提到那段曆史的時候,瑪利亞也沒有神色變化

「閃耀晨曦將會指引神聖之路……如果是這些異端的話,應該就不會是宗教意義的晨曦吧……」聽著討論,瑪利亞也在嘀咕著,不過聲量是所有人都聽得到的程度,因為術式的特殊性,他本身要通曉的一些東西會比較多,當然,只是相較於一般的修女來說比較多而已「但是科學意義的晨曦……太陽初升的微光……東邊?會這麼簡單嗎……還是會為了諷刺……用上宗教意義的晨曦……如果是地方……沒有明確的指向……嗯……人物的話,也只有《以赛亚书》第14章第12节那個只出現過一次的名字把……」

「露西小姐,說穿了所謂的神聖之路應該就是類似於朝聖一個個他們心中有意義的地點,最終到達他們所謂的聖壇吧,那麼理論上來說,也存在不照著這條路走,直接去找所謂的聖壇的道路的可能吧」瑪利亞的語氣溫和,不急不慢的「我知道這有點異想天開……畢竟能夠隱藏這麼久的異端自然有自己的打洞手段……」

“甚至於就可能在教會的眼皮子底下,乃至於最諷刺的,就在梵蒂岡乃至於裡面,畢竟要把梵蒂岡炸上天,他們藏東西的地方肯定不會太遠,甚至就在聖伯多祿大教堂地下也不好說……嗯……東邊……方尖碑?這……算了,沒線索只能是亂猜,也沒人會信”但是這些猜測他沒有說出口,畢竟這個猜測太過駭人聽聞了。而瑪利亞也就維持著微笑安靜了下來。

「英格麗大人,記得幫我轉交糖果,等到空閒下來了,要來我值班的教堂玩呀」優雅的揮手告別,順便說點別的話題讓人心情放鬆一點。

走過去的路上,瑪利亞也介紹了自己

「我叫做瑪利亞,是教會的修女,請多多指教,這位姐妹與兩名女士」行了一個非常標准的禮之後,沒有多說什麼

「您的香水品位不錯……」動了動鼻子,依舊和藹笑瞇瞇的和露西說話,並且隨後快速的掃了一眼對方的皮箱,順帶觀察了一下周圍避免意外,也因此反應過來,在對方伸手示意的時候,甩出一條細鐵鏈纏住對方的手腕,把對方拉過來避免露西撞到人,至於為什麼瑪利亞有鐵鏈?因為他的那本大書夠厚,是可以纏上鐵鏈當成流星錘用的,嗯,只要再裝上特製的撞角後。

「至於精神側寫,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清楚呢,不過既然到了,無論緣由為何,還是很高興有人能夠見證主的榮耀」看著對方貪婪的看著周圍的樣子,依舊是和藹的,宛若一張不變的面具。

「瑪利亞修女剛剛提到的說法也確實很到位,晨曦這個詞在聖經只有出現在一處,而且讓我非常不安。」露西在路途上說著,繞過了一群在竊竊私語討論今天可能晚餐的修女們。

「非常,總感覺不對勁。」

「至於這個思維理論上正確,但前提是需要的資訊夠多———我也只能......噢噢噢!」但就在對話當下,也就是在露西即將被推著聖水的牧師撞上瞬間。

鐵鍊鎖上露西的手腕將其拉來避開衝擊當下,瑪利亞注意到片刻的瞬間,至少是在鎖鏈鬆開前———
露西的手背捲住的地方發出了與先前手銬相似的嘶嘶作響的烤肉聲,而露西明顯是想掩飾的微弱皺眉一瞬。

但就連為了掩飾和反應疼痛的當下,她的雙眼。
怪異的沒有同時闔眼,而是先後有片刻之間的差距的下降

「走路看路!鄉巴佬!」不耐煩的年輕牧師丟下了一句義大利的叫罵後手腳輕快的推走了推車。

「謝謝....」鎖鏈鬆開當下,露西卻是一派輕鬆,卻瞪了一下推車的牧師。
「這年頭的人都這麼焦躁的嗎....」相當小聲的抱怨著,說不上敵視但足以透出片刻的厭煩。
真無禮.....

「我沒想過那麼多.....最多是被人半強迫來處理案件,但我倒是真心的希望能幫上麼忙.....而且這種情況比旅遊更能到更特別的地方,妳看我這不就是比任何遊客都靠近教皇辦公室了?」

「香水?那個只是個人習慣.....小時候經常被人揶揄身上有窮人的臭味,那怕搬到了鄉下都......」說到這裡的停頓,露西的表情凝結了片刻,神情突然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就這樣。」突然異常冷淡的結束了話題,也同時保持沉默

但在快到教皇內侍所在的教皇辦公室最後一段路,就要踏上樓梯,而瑪麗亞觀察她的皮箱當下。

不對勁的就在這裡。

露西的皮箱在視線中幾乎變幻無常:前一秒可能還是放些女性私人衣物,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卻變成了一堆書。
在一下,卻變成了各種藥瓶與蒸餾皿等應該是在實驗室內的器材。
最後甚至————

一系列乾乾淨淨擺放得體的各種廚房刀具,明顯是對應各國料理甚至高難度宴席菜色會用上的廚具就在裡頭。
這個皮箱的內部空間大有問題,雖然以魔法少女來說不是不可能,但和一般情況魔法少女非常隨便放在魔法空間中的不同,相當的精緻、講究而優雅,幾乎到了沒必要的地步。

而在看到皮箱的異樣當下,瑪麗亞更注意到,露西的走路步伐也有所詭異。

說是輕快,但從腳下咖咖的高跟鞋聲的頻率與她此刻的身心狀況....
梵諦岡的土地對她而言簡直像是相當燙腳

「妳怎麼那麼慢?」布羅可好奇的看著幾乎是被三位修女擠來的露西,在她身邊更是氣喘吁吁正扶著牆差點沒有嘔出來的維特拉教授。
「我還以為妳至少背起來梵蒂岡城內地圖———」

「抱歉,人流過多。」露西的口吻仍然保持著與先前所有時刻都不同,令人疑惑甚至有感覺胃裡結冰的冷淡,那怕在有禮貌。

「教皇內侍怎麼說?」

「妳來的時間我已經詢問了,真是剛好。」布蘿可聳肩,大有一種不在乎的感覺比了一下門,而且絲毫沒有注意到露西的問題。
「內侍說妳可以進去,但只能妳進去。」這話卻讓她有種摸不清楚的困惑。

「可能是什麼私密談話或是要詢問的吧?」
「你們三個就在門口等她,反正這種事情不會多久。」說著,布蘿可突然張望四周,但就在露西握住門把,吃力的推開教皇辦公室的沉重大門進入,帶上門的喀擦聲響後。

「妳們就在這邊盯好她,有問題用找我或是英格麗,這邊也要忙起來了。」卻是神經兮兮地走過你們身邊,打氣性的拍了拍三人的肩。

就在短短片刻,甚至比埃爾手上多了盒和教廷背景不太搭調的東西———甜甜圈。

而且明顯是附近的甜甜圈店送給梵諦岡警察的配給款與包裝。

但在之後,卻是布蘿可領著維特拉教授走進了辦公室。


也就是可以給玩家討論與扮演的空間


看著眼前在陽台下方,夕陽西下的情境中仍然人滿為潮的廣場與人群。

粉色長髮的修女輕聲說著,像是說給剛帶上門的露西以及後進的布蘿可。
她卻是坐在一張輪椅上、蓋著毛毯,就像是剛從安養院出來的老人,要不是她只有十八九歲的話還真的會被當作老奶奶吧?
隨著機械與馬達的聲響,修女緩緩的轉了過來。

「教宗曾對我說......」
「教皇是連接神與現實之人。」
「看樣子現實就要在這幾天展現在我們眼前。」

「....請節哀。」似乎聽出什麼,露西只是吐出這句話當下。
「是啊。」更冰冷的話刺上她的背,就在露西身後牆上的刺繡旁,應當只是帶走聖女的英格麗‧威尼斯指揮官冷著臉從她身後走過,鞋底的金屬在石製房內引起陣陣回音。

那是完全是英格麗有心的話,瞬間拔劍就能從後頭刺穿露西心臟的距離。

露西不著痕跡的吞了一口口水。
「怎麼感覺這裡的人不管那些修女還是這些人,全都是想殺我的感覺.....」只是相當小聲的埋怨。

粉色長髮的修女只是揚起輕柔的微笑揮手示意,這讓英格麗不悅的退到布蘿可旁,就在大門邊像是一對梵蒂岡門神———也給了充足的距離確保露西的安全。
「很抱歉,剛才想了點事情,自我介紹一下。」粉色長髮的修女謙卑的低頭示意,手也朝旁一畫,展示了在現代少有的修養。
「我叫蕾繆安,教皇內侍,是在這個悲傷的時刻無權悲傷,並必須承擔起俗世教廷王國重量的修女。」

「露西小姐,我同樣熟悉光照派的歷史與烙印傳說,妳剛才在下方的表現完全對得起妳的專業,以及柳生影指名妳來的基礎程度。」但蕾繆安說著卻是在胸前畫起了十字,低頭片刻。

「淨化事件確實是教會歷史上的黑暗汙點,所以這些鬼魂回來復仇也不足為奇。」
「威尼斯指揮官已經透過錄音告知我妳的一切表現,很抱歉得在這種情況和您會面....」這話引的露西回頭望著英格麗,只見英格麗手一握緊,正在消除錄音筆中的音檔。

然後就是回以露西一個無所謂,甚至極具挑釁的笑容。

「指揮官,妳們準備好尋找爆裂物了嗎?」蕾繆安轉向英格麗,語氣平靜的就像是教堂迴盪的管風琴的低音,或是誦經的禱告聲。

「當然,但爆炸裝置可能在梵諦岡任何地方,不過我的首要任務是保衛紅衣主教團任何人成為他們第五個可能的目標......」

「西斯廷教堂是一座要塞。」蕾繆安的話就像是反駁了英格麗的打算,但語氣卻又不像是,溫柔的不可思議。
「只要主教們都還在進行教皇選舉會議,他們的安全就無需顧慮。」

「可以空出任何人手———」但英格麗卻罕見不耐煩的吸氣。
「如果妳要我們人工搜查整個梵諦岡,可沒那麼多人手....」彷彿是尊重只給到這一刻,粗暴的打斷了蕾繆安的言論當下,卻又壓上來一聲輕柔的......

「威尼斯指揮官。」這話的重量卻反而因為語調,而顯得更沉重幾分。

我雖然不是教皇,但妳向我匯報,就如向教皇辦公室匯報,清楚嗎?

「.....」英格麗的表情變化快速,從不耐重新變回先前對外的一致冰冷,先前的氣焰頓時全消。
「是的,修女。」

蕾繆安聞言卻是滿意的點頭後,隨即轉向布蘿可。

「妳說無線監視器的畫面是用人工照明的....」
「是。」

「我建議分批切斷城內供電,排除醫院等必定用電設施,如果有一區域畫面變暗....就可以知道攝影機大概位置並找到儲存器。」
「他們用科技的力量我們就用科技的方式破解....有信心一點,主與我們同在,好嗎?」

聽到這裡,英格麗只是與布蘿可交換了一下眼神,但也只能點頭同意。

「維特拉教授,除了妳和已經不幸離世的研究搭檔,還有誰知道反物質的研究?」

但只見維特拉教授思索片刻,卻略帶艱難的回應。
「只有內部研究小組,但除了我們都是碎片化處理以避免洩密給其他競爭對手,該項目是最高機密,但我的研究搭檔有詳細的研究日誌,如果他曾對外透漏....」
「那極有可能出現在日誌上。」

「能弄到手嗎?」蕾繆安微笑以對,彷彿根本不著急。
「有需要可以馬上從日內瓦送來。」

「請吧。」闔眼、點頭,蕾繆安展現的風度穩當,甚至輕柔,完全不像是被臨危受命的修女,這也讓維特拉教授不自覺的在回應中更為簡短而堅定。

最好的反饋,就是教授立刻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並帶上門的聲響。

但彷彿就是處理好不重要的前置,蕾繆安操作輪椅移動當下,隨手一比示意。

「露西教授。」
這讓露西也不得不跟著移動,而且手上先前被瑪麗亞的鐵鍊纏繞引發的燒傷在衣物下仍然隱隱作痛,雖然在片刻之後隨即恢復。

兩人在英格麗與布蘿可的協助下打開的辦公室內部---確切的說是接待室的沉重雙開木門。

在布蘿可打開真正的教皇辦公室的小木門率先進入後,才讓露西之後進入並帶上。



看著眼前的畫作、暖色系的家具與有著數百年歷史的辦公桌,周遭的擺設都讓露西感到一定程度的熟悉。
(教皇辦公室,這下好了。)內心暗咐。
(這下真的成鄉巴佬了。)

但隨著話語,那怕是呼吸————
露西卻感覺自己的肺就像是有火在燃燒,又像是有誰往自己的氣管倒入硫酸。
灼燒與腐蝕的感覺就在肺臟蔓延,讓她忍不住遮住口鼻片刻才確保沒有失禮的咳嗽出聲,並在蕾繆安轉身前就裝作一臉平靜。

「露西教授,如妳所推測。」蕾繆安在開口,先前溫和游刃有餘的口吻蕩然無存,換上的是略感焦急而且不安的語氣。

「我可以給妳進入檔案室的批准———」
「不勝感激,修女...」但當艱難的露西回應當下,蕾繆安卻是異常沉重的舉起一手示意。

「我是說可以批准,但不代表我會批准。」蕾繆安的話異常沉重而且充滿擔憂,只是加重了關鍵詞的語氣。

「最為古老而且神聖的「聖經」抄本與大多數外界揣測的禁書都在館內,鑒於妳的著作與教會的衝突、以及妳似乎與柳生影有所牽連。」
「我必須在這個神聖的教皇辦公室,問妳兩個問題。」

說著,蕾繆安驅使輪椅上前,整個人就在露西身前停下並仰望————粉色的雙眸直視她的紅瞳。

「露西,妳信奉上帝嗎?」
「妳願意用妳的生命捍衛教廷的安危,就在此時此刻、一個邪惡的大陰謀家背棄甚至將妳身處險境之下。」

露西卻是陷入沉默,雖然並沒有如先前的緊張的冷汗直流,但先前的不適體驗已經讓她完全對梵蒂岡的空間難以信任,只見她詭異的雙目不同調的開闔雙眼.....

「修女,我個人單純的相信,宗教對.....」

「我不是問人們對上帝的看法。」再上前了幾分,蕾繆安突然顯得不可迴避、無法拒絕,柔軟中逐漸強硬。

「我是問妳:妳信仰上帝嗎?」凝視她的眼神更強硬幾分,也充滿的擔憂。

這話只能讓露西猛眨雙眼,但只有片刻甚至瞬間———

「我是個心理醫師,同時是心理學家與客座教授,也就是學者。」
「從理智而言,我永遠不可能———理解上帝,不論是基於謙卑還是現實。」

這話說的穩重與同樣的優雅,但排除她的喉嚨深處正因為上帝之名嘶嘶作響————那眨眼的表情也彷彿是在隱忍劇痛。

「那情感上呢?」蕾繆安繼續問著,要不是語氣輕柔,簡直就是在問刑。

這話只是讓露西近乎絕望的閉起雙眼後輕輕搖頭。

「信奉上帝並非我的本意。」這話讓她的喉嚨深處的燒灼傷開始出現均勻的龜裂,彷彿要將她的喉攏直線剖開並撕成兩半。
「信仰是一種天賦———」紅色的雙瞳開始因為劇痛盈滿水氣,但看起來就像是因為慚悔或是深受某種感動而出。

「但恐怕這是一種我永遠不可能會有的天賦....」

蕾繆安聽著明顯不是想要的答案,但神情卻逐漸的放鬆下來。

「只有那怕認知自己不可能但仍然前行的罪人,才得以進入天國,那樣的人,便是主所愛的。」說著,蕾繆安卻是意外突兀的舉動讓露西為之震驚。

她只是突然牽起了露西的手,並在她的手背上點下一吻。
只有這一次,露西的身體並未出現傷害。

「露西小姐,這句話就也回應了妳另一個問題。」在露西滿臉疑惑與震驚的收回手後,蕾繆安輕聲說著。

同時抱以微笑。
「請您善待我們的珍寶。」這句話的用意,無須猜測。

「希望在之後我的妹妹小樂從外地回來梵諦岡時,這裡不會變成一無所有的荒原。」

露西聞言,只是將手按在自己胸前———心臟的位置。

「妳的願望,就是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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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025-06-22, 16:55)MaxC 提到︰ 「喔喔,差點忘了。」這時芙蘭才想起,還沒跟這幫人報姓名呢。
「我是芙蘭‧史密斯,探險家、古物學家兼鑑定家。可能跟妳們的背景有點不太一樣,但彼此加油吧。」


芙蘭靠在牆上,一面玩著自己的頭髮,一面聆聽著。聽到這裡,她道:
「相關人員的資料也能調來嗎?看來只有內部人員,或是和他們有親密接觸的人才可能盜出儲存罐吧。調查一下說不定有些線索。另外……」

「……方便的話,能不能提供另一個儲存罐?沒有實體的話設計圖也行。」
「是這樣的,我覺得他們有機會弄幾個假貨,用來魚目混珠。就算我們找到也不一定是真的,而分辨真假貨正是我的專長。」


(果然也有人察覺到這個露西並不普通。教會人物的話,對惡魔或邪惡生物的理解應該比我透徹吧,妳知道了多少呢?)芙蘭察覺到瑪利亞在調查露西,瞇著眼,在心裡暗想著。

「其實我一直想不透一個地方。」
「他們偷走那個無線攝影機要做什麼?偷走罐子然後在影片裡亮一下它,預告多久後會爆炸就好了吧,留個即時影像做什麼。就像是等我們去找它一樣。」

「雖然目前情報太少,繼續調查下去也無不可。不過……那真的是真品嗎?還是試圖誤導我們陷阱呢?」

從辦公室內出來的維特拉博士聽著芙蘭的話後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而是直接開始打起了簡訊,但是似乎和對方陷入一定程度的....糾紛?

至少從那個手速和表情來看是這樣。

「好了,研究日誌他們要花比較多時間去找,那傢伙是現在還堅持手寫還會神秘兮兮地把日誌藏起來的人,但設計圖明天就能弄到。」

「至於光照會,我是不清楚為什麼他麼會這樣,這也與現行的恐怖份子的手法大相逕庭....」但對芙蘭的說法似乎卻也感到同樣的疑惑。

「不過我得先處理一下住宿的問題,才被告知了房間的位置....似乎和修女們住在同個區域,這點和在實驗室的時候差不多真是令人安心。」很明顯是時差所影響,博士在妳們還沒感覺到困甚至只是感覺晚餐晚吃了兩個小時的感官下就已經感到疲累,卻是拖著腳步一邊打簡訊一邊朝走廊另一頭走去。

說來,這也代表兩位來客也就是住在神職人員使用的聖瑪爾大之家。

但想想聖女似乎也住在那頭,但似乎是為了保障年紀尚幼的她似乎在比較高的樓層,而且是還那麼剛好住在幾個傳信部員的包圍圈中。
......簡直就是要是遇上什麼狀況,年紀尚幼的麗薩只要拉動防狼警報器,就會從四面八方提著刀子的武裝神父與修女破門而入把犯人就地正法一樣。


啊,晚餐。
該不會這時候食堂已經.....


(2025-06-22, 22:08)潘二喜 提到︰ 比埃爾眨了眨眼,她總覺得露西身上有某些要素十分讓她無法忽視,但從現在來看,比埃爾並不能直接斷定那是怎樣的緣由。

未被明確判定有罪的人,比埃爾暫時不打算以對待罪人的方法回應她.......「或許是因為您身上沾染了異教褻瀆學識的氣息吧?我為您清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比埃爾迅雷不及掩耳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口中輕頌:「天主,您願意我們藉由您收養之恩,使我們成為光明之子,懇求您俯允,不要讓我被魔鬼的黑暗所包圍......」,禱言重複念誦著,比埃爾的身上漾起淡淡光芒。

下一秒,她緩緩彈指點向露西那散發濃郁香氣的西裝。


骰子只代表簡易淨化的完成度,要迴避可以輕鬆迴避




诶.......這群人好黑暗......

比埃爾暗自在心底吐槽一聲,但現在整個義大利都要被炸飛了,如果黑暗一點就能拯救世界,那讓大家都Deep Dark起來好像也未嘗不可?

「那個......」,比埃爾緩緩舉起手,「我想問一下,那些盜走『罐子』的人如果目的是炸飛聖城,那他們應該會偷偷的.......直接炸?」

「他們沒炸,也沒有讓整個聖城都知道他們的威脅,是不是代表『罐子』只是他們目的的一環?或者說聖城的存在與否其實都在他們的預期之中?」,她緩緩道出自己的說法,眼中充滿困惑,「既然炸.......罐子不是關鍵,那會不會引來長官們要求我們監視的露西女士就會是他們目的的一環?」,並不知柳生影存在的比埃爾做出了自己的推斷,不論是柳生影還是露西,招來「不潔存在」或許都在光照會的計畫中。

「而且.......那些偷炸藥的人打算『在科學的聖壇上獻祭』不是嗎,他們會隨便找個地方稱『聖』嗎?又要獻祭給誰?以前被殘害的人?那應該是祭奠吧?」,比埃爾越說越快,不知不覺間,已沒有了剛剛的怯懦,「他們那種自視甚高的人,不會在文字上有這種錯漏;他們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狂信,一切行為都會擅自設計含意。」

「他們要打倒的是『教會』而非聖城,他們要的是『瀆神』而非毀滅。」,比埃爾鏗鏘有力地做了結論,「他們要逼迫我們帶著露西女士去他們設置好的『聖壇』,然後褻瀆我們的主.......阿,我只是猜一猜,猜一下而已.......」

「總之露西女士雖然不太乾淨,但現在不是壞人啦......」,比埃爾發現其他兩人的視線,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诶嘿嘿笑了幾聲後又不繼續發言了。


但就在房內兩人相談甚歡(可能?)之後的事情,比埃爾的淨化魔法產生了作用。
一股乳香的氣味就像是突然外洩的瓦斯一樣(?)從露西的衣物上冒出。

要不是這時的蕾繆安正一臉春風得意,像是從露西身上取得什麼保證一樣笑盈盈的讓輪椅走在前面,這個異狀肯定會被發現的罷?
只好發出很大的聲音掩蓋過去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稍為小力拍打身上的西裝甚至身上發出淨化魔法特有的小火花與乳香煙氣的位置,露西到此後罕見的手忙腳亂起來。
(淨化這樣下去,用香水掩蓋的部分會漏餡————)

「露西小姐?怎麼了嗎?」正要轉開門把的蕾繆安疑惑的聲音讓露西馬上停止動作,所幸自身剛才的行為並沒有被這位教皇內侍所瞧見。
「該不會是不知道住的房間吧?」

「.....不。」稍微用力撫平並同時用手掌遮住冒出乳香煙氣胸前的位置,就算是因為意外出糗也盡可能的風平浪靜。
「就住在聖女隔壁的空房,沒有比這個更好記的特徵了。」

(得趕緊回房間補一下,不然要是淨化是整個除乾淨就....)狀況已經大有不妙,露西甚至感覺到自己衣物所接觸的肌膚也因為那一陣一陣的乳香味,開始泛紅———那是過敏的症狀,正發出高溫。

但就在經過蕾繆安身邊當下,卻聽見了修女的笑聲。
「真是奇蹟呢,沒想到能在您身上嗅到與方才過於世俗的香水不同的,熟悉的乳香味呢。」

這話倒是硬生生的將露西釘在原地,連門都來不及轉開逃走。

「是....是啊.....真是奇蹟。」略為僵硬而且盡力隱藏不適的回覆後,露西紅著臉———不僅是臉頰,而是連同整個頭顱的肌膚都開始泛紅,過敏和羞恥心讓少女的整個頭都和漫畫似的變得櫻紅,甚至有加深的趨勢。

「我先去安置行李,很多東西要調整。」隨即轉開門把奪門而出。
「還得給麗薩弄晚飯。」

但這話沒讓在接待廳的英格麗與布蘿可聽見。

「.....哎呀。」看著幾乎落荒而逃的露西,蕾繆安掩著嘴輕笑著。

但瞇著的眼並未完全闔上。

「真純情,這樣就害羞了嗎?」



還真的如同布蘿可所說沒有多久,只是簡短的交流幾句後,在維特拉博士後一小段時間,不過幾秒,就是意外奪門而出的露西!

她神情緊張、整張臉甚至脖子、耳朵,不對。
她暴露在衣物外的肌膚都在不正常的泛出櫻紅色,白皙的肌膚的變化之明顯無以抗辯。
而在她身上的西裝正散發著一種兩位修女熟悉的甜香————神聖的乳香味,那是用以儀式使用的煙氣的重要用品。

「談的差不多了,不意外的話明天就會開始比較忙....這....我被轉告妳們可以先去吃晚餐後去休息,我得先去弄住宿的事情先走了。」但就在露西幾乎是加快,但仍然是那詭異的地面燙腳的腳步準備逃離三人前,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看算了,妳們先在去餐廳恐怕沒位置也沒吃的.....我記得這種時候供餐已經到極限,而且方才偷聽到布蘿可的無線電傳來緊急消息,餐廳出現一些麻煩的蟲害。」

「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們有戒律的食物,以及本人忌諱包括過敏的食材嗎?」

「我需要點時間準備一下......八點的時候到我房間吧,很好找,就在聖女隔壁而已————」說著,露西神情略帶不適的拉開一點領帶試圖透氣,卻發現自己身上仍然發出濃郁的乳香味後,隨即轉身急忙揮手告別後快步離開。


這邊讓妳們稍微回應後就可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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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到了那個傳說鬧出蟲災的餐廳,但還沒踏進門的半百公分處,三人就感覺自己的聽力似乎受到影響或限制,一種發麻感從耳膜延伸到腦隨。

但這不是錯覺或是生病,因為一踏進修女與內部人員的餐廳—————



[視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jExM3p2DUo]

現在終於知道哪種連腦隨都在發麻的感覺怎麼來的了。

蒼蠅。

很多蒼蠅。

巨大、漆黑、漫天飛舞,彷彿是在說服人類妳眼膜大量撥離產生飛蚊症一般的驚天數量—————

「嗡嗡嗡嗡嗡————」



這不是還有朋友嗎?那便是穿梭在巨大黑點中的迷你黑影—————

「沙沙沙....」

是了、是了。
德不孤、必有鄰。

[視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b58BSFwRP8]

滿地、甚至滿牆快速穿梭的漆黑刺客———令人頭皮發麻。

戴著口罩而能放聲尖叫的修女姊妹們與對話含F量極端多的牧師兄弟,噴灑殺蟲劑的身姿可以說是幾乎要烙印在心中。
幾乎大量已經準備好的食物宣告報廢————正在被大量地以上登場的可怕昆蟲盡情享用,彷彿這裡的食物是給他們的宴會吃到飽。

「救命!這些東西哪裡來的!上帝啊!」

但總有詭異之處.....
在現場的食物除了緊急加蓋勉強倖存(但還是一些「添加物」)外,只有一些料理絲毫未動。

炸薯條佐番茄醬。
馬鈴薯泥。
熱可可與各種巧克力甜品。

女孩子的尖叫足以被各路振翅聲掩蓋,殺蟲劑的味道也逐漸被死亡的害蟲的屍體腐臭的味道所淹沒,甚至在定眼一看,滿地死亡害蟲體內爆出的寄生蟲與幼蟲正在地面緩慢爬行,構成一張地獄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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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乳香與聖光,倆著交織的情況誰是殺蟲劑不好說。
但交織的圓環與瀰漫流溢的特性卻讓場面逐漸顯控制....應該吧。

蟲群彷彿有所感應,乳香與光芒所及之前就先行退開,很快的,蟲群變在餐廳中央群聚盤旋、發出震耳欲聾而且充滿威脅性的嗡嗡聲,在餐廳內的眾多吊燈的燈光下,這一群消散不去的黑暗顯得額外醒目又悚人。

但就在之後,此起彼落的「神術」反應也跟著響應,就像是剛才那一瞬間被提供了破口般———

「萬福瑪利亞,妳聖寵滿溢,主與妳同在,妳在婦女中受讚頌,.妳的親子耶穌同受讚頌....天主聖母瑪利亞,求妳現在和我們臨終時,為我們罪人祈求天主。」

幾乎是這句。

理論上無法應用於這種情況的聖母經甚至玫瑰經此起彼落,雖然心意相同但相異的術式結構也讓初力大打折扣,但在對付這些邪祟之物綽綽有餘。

猛然的———

聚集成一團不祥的黑雲的蟲群,型態驟變。

[圖︰ images?q=tbn:ANd9GcRy3FzMqxAPbzJwhmPCoDL...tm2RnnVA&s]

一隻巨大的中指屹立在梵諦岡神職人員宿舍的餐廳中,粗鄙而且強而有力的宣告與污辱著在場眾人,尤其是最先發動法術的比埃爾和瑪麗亞。

隨後就是組成一隻巨大的拳頭......




幾乎稍早之前,露西的房間。

碰的一聲,露西顧不得這裡的所有一切都在某種程度上是古董的顧慮,一把推開了門近乎逃了進去。

「要死了.....」小聲的碎念中迅速的關上窗戶、拉下窗簾並鎖上門。

輕巧的將手提箱放在茶几上後,露西便快手快腳地脫下身上正不斷冒出乳香的西裝一把甩到地上,只見那東西還是不爭氣的噴發出大量的乳香味與白煙,隨後顧不得自己只剩下內衣褲的情況就是翻找手提箱,取出了香水瓶後幾乎像是當滅火器般不要錢的撒在西裝上頭,但這個舉動只引的白煙更加濃郁劇烈,只差沒有引起消防警報器了。

「纏的真緊。」隨後就是兩手一攤,無奈的抱頭眼睜睜的看著煙霧薰完整套的西裝。
但這麼做也讓露西身上原本的紅熱的肌膚逐漸脫離了過敏般的症狀,甚至肉眼可見的恢復與還原。

「啊...」但她仍然吃痛的挪開光著的腳艱難的踏著可笑的小碎步,找到了室內唯一一套的免洗拖鞋穿了上去————但她的步伐卻在行走的室內地面上留下了一瞬即逝的....腳印?
「梵諦岡,寸土寸金....不是嗎?」

雖然傷害抵銷不多,但夠用。
有了這個認知的露西在西裝上頭的淨化術式逐漸消散後,滿臉交雜羞恥、尷尬、還有一絲絲接近困擾的神情小心撿起那套西裝,抱在懷中小心的嗅聞。

果然沒錯———

熟悉但是令人煩躁的氣味。
硫磺味。
很淡,但不斷從那套西裝上滲出。

「要不是她們不知情....這行為可真的失禮。」重新。在給西裝噴上先前相同的香水,狀似抱怨卻又相當的平靜的口吻,令人難辨當下露西的情緒與心理活動。

「先不說那令人難受.....」再重新確定手中的西裝變成自己能接受的氣味後,露西只是抱緊衣物,仔細確認不會再引起肉身的不適。

「被這樣一弄,原本的味道會跑出來的。」
「我好歹也是個少女啊,雖然是莫名出現的味道,但要是給人知道的話.....」

「多不好意思啊......」想到掩蓋前的氣味要是給人知道的後果,露西的臉色就是一陣紅一陣白的,略為尷尬的咳了一聲後正要甩上上衣穿上時,一股詭異的波動從房間的一角傳來。

那種感官在她的視角,就像是一種深邃的鼓聲、篝火的劈啪聲響,伴隨著呼聲與有節奏的腳踏拍手聲。
「什麼?」露西的雙眼,那一雙血池般的紅瞳中心的光芒,亦或是霧氣散去。

在血池的深邃黑暗中,浮現出了一條橫向的瞳孔。

「搞什—————」疑惑中,在感官後頭緊接著卻是刺目的強光———無數的號角聲伴隨光芒傳出,有一瞬間讓露西緊閉雙眼、雙手遮耳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刺耳的聲響與震動伴隨著光芒,讓她只能依靠從腳上傳來的略帶溫和的灼燒感維持自己的視覺不要黑去。

(離開!)近乎是責備的,露西對著感官的方向丟出這麼兩個字。

片刻過去,那些不適與奇怪的感覺也才逐漸的抽離露西的感官,她雙眼中的橫瞳重新沉入池中、被光芒與霧氣所覆蓋。

「.....雖然不知道怎麼了,但似乎是餐廳的方向。」彷彿重新適應了新的苦難,露西俐落的穿上重新填補香水的西裝,甚至重新整理了一下因為先前的混亂而凌亂的灰髮。

「說到餐廳.....」回到手提箱前,香水隨手拋了進去,然後闔上、再開啟。

眼前卻不再是私人衣物,而是一系列雪白閃亮的廚刀與廚具————

輕手輕腳的執起其中一把牛刀,血色的雙眼在刀身美麗而閃亮的鏡面中閃現、反光。

先前晚餐的約定在刀面的反光中若隱若現......

「差不多該進貨了。」慎重而小心的將刀放入皮箱中闔上並重新提起,露西迅速離去並帶上了房門。



就在蟲群聚集的巨大中指轉為拳頭,正要全力向三人當下,彷彿是感受到什麼,整個拳頭在空氣中凝固滯留了足足一秒。

隨即迅速潰散、化為黑暗的霧埋迅速朝著不遠處的窗戶飛去、奪窗而出,龐大的體量與噪音讓沿路上的牧師與修女聞聲而退!

但芙蘭的掃描也在此結束,就在蟲群奪窗而出之時,確認了蟲群是真正的昆蟲、不但有完整的器官外甚至可以察覺到神經網路的反應是極具的亢奮,彷彿這些害蟲的智商突然被人為提高了百倍不止。

而蟲群體內怪異的是沒有魔力與術式的反應,但卻察覺產生一系列詭異難解的激素與賀爾蒙效應,就像是這些蟲.....
因為什麼而有了如此集體的反應,就像呼應了什麼....感召

近乎宗教性的詞語出現在芙蘭的分析中。
他們的神經殘留的種種資訊顯示,他們來的方向就是來自於東方。

那也是他們離開的窗戶的方向。

但正當眾人因為眼前怪異的事件消退而逐漸鬆一口氣、正要清理現場的當下。

意外,卻是再起。

麻繩總往細處斷————

「姊妹!?妳的眼睛怎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處的角落,幾名修女慘叫了起來,一名與妳們年紀相仿的修女雙手遮著雙眼,她的眼睛的位置正不斷流出深色的鮮血,正化為淚珠不斷的從雙手指縫間低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年幼的修女緊張的尖叫起來。

「她是在看到兩位姊妹和大家施展神術後就這樣的.....難道!?」

「我不是!不可能!」修女緊張的搖著頭,在圍觀之下止能將臉藏在雙手掌心、維持著令人感到驚悚的血淚奔流的畫面嘗試逃離現場,卻不是總是碰壁,就是被神父與修女拉了回來。
「不要碰我!不要!」

「這位姊妹不是有神恩,能確定一些個案是否是附魔嗎?」再三人不遠處,有幾個修女與牧師竊竊私語。
「難道那不是神恩.....」

「快叫傳信部來....我們之中有異端。」其中一名修女沉下臉,正把手摸向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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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她是負責驅魔事務的外圍人員,主要是依靠神恩賦予的靈視去確認個案是否有遭到附魔等反應....」簡單的解說讓兩人知道狀況,雖然並不涉及主要行為,但教會是會讓一些擁有感應能力或是靈視等擁有特殊視覺在內的人員進行輔助。

但這類人必須經過檢驗,其中包括異常粗暴的驅魔與祝聖等方式確認無排斥反應才勉強通過,但如今這位修女的狀況已經擺明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恩,而是來自於魔鬼的賜予才能達到類似的效果,只是恐怕在那之前並沒有被發現而已。

聽著比埃爾的話,年幼的修女哭得更厲害了,雙手緊抓著雙眼不放,彷彿只要鬆手就會讓眼珠子掉出來一般。

「但這樣抓著也無濟於事,試試看總比真的找傳信部來確認....」似乎在旁人好說歹說說服了一陣子後,這位修女才緩緩拿下遮在雙眼上的手。

但拿下來暴露的雙眼到如旁人所說,距離神恩差的可遠。

微血管充血導致眼白發紅外,瞳孔更是彷彿逐漸結晶化般成為深邃的寶石一樣,而正從這對眼珠中不斷流出大量發出濃厚鐵鏽味的血液更因為沒有雙手阻攔大量溢出,滴滴答答的讓餐廳地面留下一小攤血漬。

看著眼前的姊妹身上的異樣,原先想打電話的修女都忍不住退到一邊,在場的人除了禱告外,對此毫無辦法。

但所幸沒有人繼續打算聯絡傳信部,但這個樣子又該如何處裡?



芙蘭追擊的蟲群左拐誘拐的,但標準的朝著大致東方的方向前進。
雖然記錄了上頭的化學信號是好事,但這些東西的目的仍然令人費解....

但就在芙蘭原本以為他們會直接進入附近的大型排水道時,他們卻是突然在空中消散———

他們各自散開,突然就像到了指定地點就鳥獸散似的,甚至直接變成一盤散沙,大量的蟑螂四面八方逃竄。
從記錄的化學變量來看,似乎是到了某個時間點他們的智商急遽下降,又像是大夢初醒般恢復正常。

甚至有些蒼蠅亂飛中筆直的撞上芙蘭的臉,在耳邊嗡嗡亂叫著飛舞甚至停留在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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