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團錄】 雲妃傳~七彩鳥的聖尾羽
只看該作者
#1
昨晚回顧了一下創革,果真如實地關了起來.....雖然感到遺憾但也沒辦法,那麼也該貼完了!第二次進階團的紀錄!
且看雲妃與她愉快的夥伴如何一斬混沌魔、二嚇七彩鳥、三戰英靈眾!
我想應該沒有人發覺pc簡介的長短也代表了雲妃對之的好感度(哪有)


PC簡介:
刺塔(藍刺蝟)
喜好榴槤,刺蝟獸人的格鬥家少女,個性好勝也極具正義感,時常會錯意他人的詞句。

尢尢包(貓a)
炸得金黃油亮的包子,不知為何宛如成仙一般會自主活動,發出宏亮聲響的包子。

比爾(幽灰)
隨身擁槍械,粗魯率直的巨漢。

謬樂(throw)
皮膚像鼴鼠一樣的怪人。



一行人穿過傳送魔法陣,就感到眼前一黑,然後身體就開始不斷旋轉起來,轉轉轉一直轉,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才發現自己從半空緩緩落下,四周的景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日久失修、久經風雨的小帳棚內,這個小帳棚正對著一座神殿,距離神殿大概幾百步左右。
四周都是茂盛的叢林,只有對著神殿的方向都有一條由石板鋪成的道路,不過石板間也長滿了及膝的雜草,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喔,原來這裡就是試煉之地,怎麼會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似的……」
小祭祀恩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但經歷過邋遢祭祀這種轉圈式傳送魔法,除了醉漢之外看來也不會有人感到舒服。

「嚇屎我了,我還以為這宛如卵蛋被掐的壓迫感是黑暗原力的問題。」謬樂取下他頭上的水桶後鬆了一口氣,並稍微看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就這樣直接走到石板路上。「真他爹的鬱鬱蒼蒼啊,神秘力量不會影響到植物?」

「噁~~到底是哪個缺德的設計,每個傳送的鬼東西,都一定要轉成這樣嗎,設計者一定是心理變態,小恩洛斯,這就是你試煉的地方?是因為你那缺……師傅的傳送陣的關係嗎?總覺得身體怪怪的,還是有啥鬼東西在作怪?」比爾乾噁了一聲說完後,拿出Mk.23.45口徑自動手槍,觀察附近。

「沒有,比爾先生,我師傅對此什麼都沒說。」小祭祀搖了搖頭,看他的樣子也很疑惑。

刺塔感覺身體從高空中落下,但眼前景象清晰後,卻發覺身處帳篷內,沉重的壓抑感將想在比爾身上戳洞的念頭制住,取而代之地她往遠離比爾的方向做了個小墊步蹲下,左手的透明護盾張開擋在身前。

「你真的有毛病欸!每次傳送完你就一定得拔槍啊!」但她心裡也同意此地並不安全,警戒是個正確的選擇,雙腳踏到地面後,刺塔就沒有停止注意四周。
除了茂盛的叢林,她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至少在這小帳棚的附近是這樣,但在遠方叢林的深處就無法確認了。

「小塔塔,妳怎能這麼說呢,妳不會覺得這挺方便的嗎?再說這是你的習慣嗎?到了新地方都來個超精神吼叫。」比爾回道。

雲妃撐開了雙手,用著像是鳥類做歇息的姿勢站穩地面。
「尢尢、尢尢……」尢尢包用異常微弱的音量響了幾聲,軟綿綿的在雲妃的頭上彈了兩下,然後就咕嚕咕嚕的直接從她的頭上往下滾。
「仙?」然而在不明就裡地感覺自己有些疲累之際,她便順勢蹲下去將尢尢包撿起來捧在右手心,左手則忙著把綠寶石塞回腰包。
「恕咱……對道術之行移方式有所不悅。另刺塔姑娘、熊公子您等可先稍安勿躁?包子仙貌似於此地欠缺些許活力……」語畢她站了起來直視前方。
 
「我、我這只是--」聽雲妃和比爾都這樣說,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很不對的事,刺塔面色脹紅發熱,因為不想承認自己還是會怕槍枝,她說:「怕你像上次那樣,不小心就出手攻擊被誤會成敵人的人。」


「各位同伴,師傅說過,穿過傳送魔法陣、到達試煉之地後,就要打開第一個錦囊……」小祭祀從布袋裡掏出了一個小錦囊,然後將它打開,裡面有一張草莎紙,上面有一些用艱澀難明的南方楔形文字寫成的字句。

「哈哈哈!小傢伙,你們終於來到試煉之地了,用不了法術是不是很驚喜呢?如果沒有傳送錯誤的話,你們應該來到了試煉之帳,那裡有些防身的武器,你們可以隨意取用,而你們今次來到這裡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取得一條七彩鳥的聖尾羽。七彩鳥就居住在英靈殿後方的後山上,英靈殿就是在試煉之帳的正前方,牠並不難找,你們快去吧!取得聖尾羽之後就打開第二個錦囊,我會再告訴你之後怎樣做的!另外也忘了提醒你們,最近此地的混沌魔封印好像有鬆動的跡象,你們得小心一些、量力而為,一但遇上致命的危險,就要毫不猶豫使用我給的那條救命用的驃瑪,切記切記!」小祭祀將草莎紙上的字句翻譯出來。

「原來如此,各位同伴,那我們先取一件武器防身吧!」小祭祀打起精神,眼睛掃了掃帳棚旁邊在架上掛著、置放著的各式兵器,就從角落處取了一把滿是鏽跡的彎刀,再從自己身上的布袋裡取出一塊布抹了抹,就當作是防身用的武器。

「我才不需要武器呢。」刺塔朝無人處揮出幾拳,顯示她有力量可以攻擊空氣。
「但外面雜草、樹木很多,需要這個……」她發揮常識等級的野外旅行知識,挑選一根稍微堅固點的長鐵棍。「趕跑藏在草間的蛇!所以這次目標也是鳥吧,沒問題,交給抓鳥大師!」

比爾聽完之後,也上前去拿了兩把武器,一把是厚重的開山刀,一把長得像爪刀。
拿完後,走到謬樂旁道,「嗨!兄弟你好啊,你會不會覺得,年輕真好能自由的吼叫,如果是我一定會被當白癡,我叫比爾,不知你叫?」比爾把手伸到口袋,正想拿出香菸卻發現忘記帶了。「可惜不能請你抽一根。」

「你可以叫我小謬謬。」對於比爾的問題,皺臉皮的男人回答。「小謬謬不抽菸,抽菸會得肺癌,懂嗎?」
「而且小謬謬覺得──」他走向武器架抄了把連珈插在腰間。「當一個人對過去的悔恨比未來的期望多的時候!他才算真正老了。我,還很年輕!」
他舉起水桶戴在頭上高喊著並開始往神殿口走去,同時甩動手上的連珈。

「怎麼,突然開始唱歌了!那個不是麵團的水桶嗎?」刺塔見謬樂和尢尢包已經開始破壞森林的安寧,她於是揮起棍子開始亂打帳篷出口附近的草,「好啦!我們就一邊前進、一邊再來想這個地方異常的『威嚇感』從哪來,或許只要打倒那什麼餛飩魔,事情就解決了!」

「刺塔姑娘所言有理,但咱亦覺此地略有非常識可行之感……話說回置於此之兵器看似欠缺保修,應難以久用也。」雲妃看見離自己最近的是一把長槍,皺了皺眉頭將它收在左手掌。
「恩洛公子,借咱斗膽一問,尊師有提及此地混沌魔一事……由名聽來,頗為一令人忌諱之妖孽!您對此可否知其一二?」然後她難得地板起臉孔向小祭祀問道。

「抱歉,霍小姐,我也只是剛剛才知道的,所以並不清楚。」他搖頭回道。

「啊啊?謬樂先生、刺塔小姐?所以我們是要直接穿過英靈殿前往後山?還是要從旁邊繞過去?」然後見兩人直朝英靈殿的方向進發,小祭祀一邊提著彎刀走出了小帳棚,一邊提出了疑問。

「繞過去?你說繞過去?」謬樂不以為然的說,隨即停止揮動連枷並將其插回腰間。「祭祀沒有面對神殿卻視而不見的道理。」

「……嗯喔!謬樂先生說得有道理,有廟不進豈為祀?祭祀沒有面對神殿卻視而不見的道理!卻是我失去了身為祭祀應有的本心了。師傅說:『三人行必有我師』這話果然說得不錯,光是能聽到謬樂先生的這席話,這趟試煉之旅也不枉此行了!」聽謬樂的這一番話,小祭祀腦裡像是轟了一聲,立時醍醐灌頂、醒悟過來,他的眼神也變得更為清晰,立刻跟上了謬樂的腳步,朝英靈殿仰首闊步地走去。

「走吧,可以考慮先去那詭異的建築看看。」看到謬樂走了,比爾也跟著走上去。「小塔塔,那『尢尢尢尢!』叫的是妳的鬧鐘嗎?」

刺塔將帳篷出口處的草都打了一遍,看來附近很安全,別說蛇了,連毛毛蟲都沒有,倒是將草連根打起不少。
她甩了甩鐵棍,插在地上,「尢尢聲是那野蠻的包子發出的!」刺塔指著還在亂叫的尢尢包。
「當然要進鷹鈴店啦,那些餛飩魔鐵定住在裡面,把他們都打爆就安全了!走吧!雲妃、恩洛斯!」刺塔接著又掄起棍子破壞石板路上的草。「還有野蠻包子!」

「何來野蠻?」雲妃股起臉頰,頭一次對著刺塔等人露出了些許不悅表情。「包子仙若野蠻,那謬君豈不為一莽夫也!」
 
「因為……」刺塔見雲妃突然生氣,吃了一驚。「包子以前,有幾次無故撞擊我。」
而且幾次都差點把寶貝的刺給弄髒了,但這倒不是稱呼「野蠻包子」的原因,她說那些話時腦中根本啥也沒想。
「那個叫謬樂的鼠人,應該有保護自己的方法吧。」她說,謬樂應該對實力很有自信才會帶頭往前衝。「用他那個……水桶型頭盔?」

她言下至此,也沒有要阻止眾人走進神殿的打算,而是先把右手心上的黃金包子妥善地裝進了腰包的另一個夾層裡,隨後她示意小祭祀把腳步放慢的樣子。「您此趟修行,可有討伐那匹妖孽之必要?」

「沒有,不過憑著我的本心出發,如有遇見、如不可避,就要打過一場才方知高下了,我恩洛斯.屋克斯身為堂堂屋克斯部落的祭祀,豈有屈居區區混沌魔之下,不戰而逃的道理!」小祭祀邊走邊說,決斷的語氣,清晰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他的本心和決心似的。




於是,一行人決定直接穿過英靈殿,前往後山。

一踏進殿裡,眾人都感到像是整個人浸入冰水那樣,渾身的魔力、法力都被英靈殿所發出的脈動封鎖住,完全無法使用,一陣涼風從殿中吹來,都能使人顫抖個半天,這地方實在令人難以忍受,有如冰冷空洞的靈堂一般。

「我們走吧。」此時小祭祀反倒走到最前,他領著路,穿過了英靈殿的大門、前堂,到達了正堂的位置。

「這塊就是……英靈聖碑。聽師傅說,這塊碑石是天靈族動用上古大魔法與超煉金術製作出來的最高結晶,上面停駐了無數天靈族英雄的靈魂,它通過神秘無比的靈魂能量持續運作,直至碑內的所有靈魂完全消失為止,不過可惜的是,即使天靈族如此睿智、強大,也躲不過因為內鬥、衰弱,最終滅亡的命運,最後只留下這座遺址和這塊碑石,實在令人婉惜。」
凝視著正堂那塊高達五人高的巨大白碑,小祭祀此時方才停下了腳步,感嘆地說道。

「尚古大摩法?超.練筋術?所以這間店是在做甚麼?」刺塔看向小祭祀。「這是你的考試,接下來該怎麼做,還是你決定吧!」

比爾走進英靈殿時打了個冷顫,「嗯──涼涼的。」隨後可能是因為身體壯碩的關係,貌似就沒啥感覺了。
「小恩洛斯,這東西還有用嗎?要不要試試看,把她帶回家當紀念品阿。」比爾仔細觀察巨大白碑,看看這東西能不能打包帶走。

「除非使用魔法,不然我們也帶不走這座英靈聖碑,不過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天靈族的先靈為妙。」小祭祀回道。

「這等驟冷……咱若非,身處異地,還覺自身,仍在紹麟寺修行之時也……」進入殿內的雲妃藉著改變呼吸的頻率來抵禦寒冷,才使自己能夠順利前進。「聽君一言,談來咱們神州大陸之史……人之當政總有改朝換代,所謂之天靈族亦無例外。」

進入殿內,刺塔在身上長出一些刺來蓋住身體,看起來就像變成刺蝟猩猩人。
「神州大陸,總是覺得在哪聽過這地方……我族的歷史也與其他種族間有很多次的戰爭,但倒是沒有分裂、內鬥過。」刺塔聽了雲妃的話後說道,獸人擁有強大的向心力與對自己種族的榮耀感,很難理解一般人類國家分合、改朝換代的歷史。

聽比爾說要把巨大石碑帶走,刺塔便搖頭反對。「剛才恩洛斯說他裡面還有『凌渾能量』運作,放在這應該還是有什麼用處吧!」
她覺得凌渾能量應是一種氣功,獸人的武術不練氣,所以對上時必須特別小心才是,她開始注意起四周有沒有異常。

這時刺塔的眼角瞄到在高大的白碑頂部,有一點白銀光華正在閃耀,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直覺卻告訴她那是個重要的東西。
刺塔抬頭望著白碑的頂部,「有奇怪的東西在那邊!我去看看!」說完,她在地面用力一踏,然後又在碑石上借力跺了一腳,身體就像一道亮麗的標槍般躍到半空,想要看個究竟。

同時間屏息靜氣的雲妃,在耳邊聽到輕輕一聲、清靈無比的劍嘯龍吟,像是和她與一行人打招呼似的。
如果在神州大陸聽到這種聲音、還看到從鞘裡拔出的雪亮長劍,想必也會大喝一聲「好劍!」。
耳聞此聲的雲妃,回過神來已經是見到刺塔一躍石碑而上的畫面。
「恩洛公子,雖說咱並非懼於寒氣,但此殿若無必要之事,是否能夠早一步外出?」她慎重其事地問道。「聽來荒誕,咱竟耳聞出劍一聲,說不穿此地另有他人在!」

「是嗎?我倒是沒有聽到聲音。」小祭祀左望右望,尋找著可能的敵蹤,但就沒有發現。

「依咱家聽音辨位所聞,此聲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應為殿外來……」雲妃判斷道。

「沒有想到什麼東西,看來也差不多是時候……刺塔小姐你——哇!跳得好高!」小祭祀還來不及詢問,刺塔早已起跳於空。
但似乎是受到英靈殿發出的脈動影響,身體機能被削弱,只見刺塔還差一點才能躍至碑頂,觀看在那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嘿,礙事!」刺塔拋下手中握著的生鏽鐵棍,鐵棍往下激射,但帶不來多少向上的衝力,然而她並不想屈服於一座石碑。
她身上的刺能夠增加摩擦力,得力於這項能力,刺蝟精靈族的戰士才能夠飛簷走壁,她用雙手、雙膝上生出的硬刺作為『釘鞋』,再度往石碑上一蹭。「哦哦俠!」

「呵,看來小塔塔發現什麼了,我們就在多呆一會吧。」比爾見刺塔要掉下來了,決定幫她,於是他跳起來凌空一腳朝刺塔飛去,大聲喊了一聲「看招!」。

加上比爾從下而上擊向刺塔屁股的那一腳助力,她超越了剛才跳過的高度,躍升到一個更高的顛峰,一手抓住了碑頂。
「吼吼好痛!」
另一手往前一抓、爬到碑頂上,她便發現手裡剛好握住了一柄橫躺在白碑的頂上,散發著聖潔光華的銀白長劍,正是剛剛看到的白銀光華來源。

劍真是神奇--雖然刺塔完全不會用劍,但她覺得劍是僅次於尖刺的美麗武器。
更神奇的是,握住劍柄後,刺塔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了這劍的名稱和來由,好像很久前有人告訴過她,她突然想起來了那樣,跟這把劍相比,腰間的那柄長劍就像是廢棄金屬。
「嘿!」刺塔從碑頂往下看,雖然比爾剛才重踢了自己的屁股,但因此才能上去碑頂,她對比爾做出V字的手勢。
「上面有一把劍!」她說,將銀白長劍舉起來,使光華遍耀神殿正堂。「說是天凌族的武器哩!」

「喔喔喔,幹的好,快下來吧。」比爾也回比一個V字。

抬頭還沒來得及讚嘆刺塔的一身好輕功,她手上的東西便更早一步映入雲妃的眼簾。「劍──?刺塔姑娘,恕咱冒昧,可否讓咱家見上一眼?」

「這把劍、這種光芒……雖然之前從未看過,但卻不知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小祭祀拾起刺塔拋下的生鏽鐵棍,他抬起來頭,望著刺塔手上淨化聖劍所散發出來,照耀住整個英靈殿正堂的聖光。
「刺塔小姐!也是時候離開了,請下來吧!」然後他將兩手掌放在口旁,朝碑頂的刺塔叫道。


「等我啦,我馬上下--」刺塔正要往下跳時,卻停下動作,蹬著恩洛斯背後。
就在此時,一道極高速的黑影從後殿方向飛來、繞過白碑,以弧線軌跡直射向毫不知情的小祭祀背後——

「恩洛斯,往前跳!」她吼道,右手一挺一震,掌中便握著數根尖刺。
幸好刺塔是在高處,否則要射中黑影而不傷到小祭祀有點難度,她手一甩,『尖刺暗器』劃出一道藍線,朝黑影進發!

「當心!!」幾乎就在刺塔拋出尖刺的同一時間,雲妃將長槍原地轉了圈,便順著這一勁道朝著黑影的行進方向揮去。
在腰包裡滾來滾去的尢尢包猝不及防的被雲妃的動作甩了一下,在包包裡尢尢尢尢的大叫起來。

「啊?哇哇哇哇哇--!」小祭祀沒反應過來,只看到那道黑影朝自己背後射去、來不及閃避,就被比爾拋了起來。

刺塔及時射出了尖刺,但就沒有準頭,尖刺釘中了地面、沒有打中黑影,雲妃揮出的長槍勁道纏上了黑影、截住了它的前行,而尢尢包的叫聲也有起到干擾的作用,減緩了黑影的速度。

「桀桀桀,真是美味的食物!竟然還一次來這麼多!只要我將你們全都吃掉,我就能離開這裡、回到影界了!桀桀桀!」那道黑影由線狀重新聚合成人形,渾身散發出暴虐的氣息,它邊獰笑,邊用貪婪的視線盯住一行人,那雙將人類視為食物的紅色目光直令人感到毛骨竦然。
「連我的宿體都準備好了,你們這些小點心真貼心!」當它的視線掃過刺塔身上時,更這樣說著。

「這、這……這就是混沌魔!」小祭祀被比爾重新接住,伸出害怕得顫抖起來的手指指著它,畢竟他也只是個少年。

「把我們吃掉?」一個『餛飩魔』反而說要去吃人,刺塔覺得這個關係說反了。「你是笨蛋嗎!」
刺塔的冒險中曾多次對上邪惡生物……她就是有這種黑暗的緣分,又看到邪惡生物,刺塔不覺害怕,反而湧出要給對方幾拳的衝動。


「桀桀桀,出來吧!我的小惡魔軍團!」它扭曲的雙手在胸前合十、張開,拉出了一個黑色的洞口。
一隻拿著紅叉、渾身黑色、尖耳紅眼的小生物從洞裡探了探頭,就搖動著尖長的尾巴、吱吱叫的跳了出來,之後洞口像被這裡的空間擠壓那樣重新閉合,將一隻還想跳出來的小生物擠成前後兩半,在地上爆出一灘黑血。
然後第一隻跳出來的小惡魔就馬上左跳右跳的跳上前,用紅色的叉子將那半截身體叉住,用尖牙撕開、然後嚥下,可是這時那只剩半截的小惡魔還未死去,它吱吱叫著,還想用爪子抓向那吃著它的小惡魔,它們的生命力似乎非常強頑。

「哼哼!竟然只召喚出一隻!這個可惡地方的壓制!#$#@%$%@#!」混沌魔好像有點生氣,爆出一連串又快又聽不懂的咒罵,對小惡魔吃自己同伴屍體視若無睹,似乎弱肉強食在惡魔間是很平常的事。

小惡魔吃著吃著,卻是發現了盯著它的謬樂,就飛快地吱吱叫的跳著上前,好像對他身上的肉感興趣,想吃一口試試看,它一記紅叉連同叉上的半截小惡魔一同朝謬樂刺去,叉上好像帶著一股褻瀆的力量。

「你、你們這東西--居然吃同伴的屍體!」刺塔紅著眼怒瞪那隻小惡魔,覺得雖然都是餛飩,但也不該吃食同伴。
「我要下去開揍了!餛飩們給我站好!」刺塔叫道,帶著淨化聖劍,沿著白碑滑行落地。「想要『宿體』就來啊!」

「終於,能活動活動啦!」比爾小聲的『喝』了一聲,深吸了口氣,此時比爾身上有微微電弧,再慢慢增強。

「……果真是一令人忌諱的妖孽!」重新以馬步站穩,槍尖朝前擺出對應架勢的雲妃同時用左手迅速地拍了一下腰包──似乎是為了提醒尢尢包此時不要再出聲。
「身為妖不潛心修行便罷,還欲視人命如草芥,豈可容你為所欲為!!」她隨後一個蹬步衝向混沌魔本體,持槍右手以猛進之勢對其送出無數的刺擊!

雲妃豬突猛進、持槍正面突擊混沌魔,一輪花槍亂舞下還在懊惱的混沌魔措不及防,身上接連開了幾個槍花。
可是槍尖甫一入體、不過數寸,它身體時而剛如磐石、時而柔如無物,混沌正如其名,雲妃完全不知虛實,只能試探地刺了幾槍。

「桀桀桀,果然帶點反抗才有意思!」面對眾人的挑釁或怒罵,混沌魔不以為然。
「出來吧!我的夢魘!」它伸爪從自己身上扯出一截軀體扔到地上,那截軀體馬上化作了灰燼,一個半虛半實、猶如鬼魂一般的虛影就從中浮現出來。
「……有點餓了。」然後混沌魔全身不動、扭曲的手臂一個詭異、毫無起手的伸長,一爪直朝雲妃抓去!

「……!」雲妃收回刺擊的動作,迅速交由左手持槍並轉了圈後的一記橫揮架開對方的長爪。
這一擊之後不讓右手閒置地跟著搭上槍,墊步向前衝刺,省去理解對方身體構造以及感到無謂的對話,她決定朝著比較明顯之處──也就是目露紅光看起來像雙眼的地方刺去。
這記花槍刺中了混沌魔的雙眼,然而那種半虛半實感依然存在,雙眼似乎不是它的弱點所在。

刺塔落地後,已經大致掌握戰鬥情況,她注意到謬樂被一小惡魔攻擊,但看早先謬樂自信滿滿的模樣,他應該有辦法對付吧。比爾還沒有拿出槍或炸藥破壞場地,這很好,刺塔知道槍聲對自己的表現影響有多大。
她決定加入雲妃那邊的戰局,那餛飩魔的攻擊毫無預備動作,看來是個強敵,淨化聖劍交由左手拿著,刺塔空出右拳,朝餛飩魔衝過去。
「從沒聽過餛飩也會肚子餓啦!哦俠哦俠哦俠哦俠!」刺塔對著餛飩魔擊出六連段的拳擊,在雲妃的刺槍和尢尢包的叫聲相助之下,刺塔揮出的影刺拳成功刺進混沌魔體內,此時她也感受到混沌魔身上那半虛半實的感覺。

在刺塔她們攻擊完後,比爾迅速的滑步向混沌魔,雙手纏繞雷電的拳頭,朝向混沌魔使出了由下往上的拳擊。「Cracker!!」
雖然它全身不動,詭異地大幅朝後扭曲脖子卸力,但也被比爾結實地打中了。

經數次打擊,混沌魔組成身體的術法似乎是被看破了,它的身體是由影子法術連繫而成的微小顆粒組成,而核心則藏在身體深處。

謬樂沒有完全躲開小惡魔的紅叉刺擊,它這一記叉擊刺走了右手上臂的一塊肉,叉上半截小惡魔那胡亂揮舞的雙爪亦抓中了胸膛,除了撕裂肌體的劇烈痛楚,紅叉上面的褻瀆力量亦隨著傷口侵入謬樂的體內,使身體變得更加虛弱。
而謬樂揮出的連枷則是被它抽回來的叉子給擋了下來,沒有打中小惡魔,連枷也因為被招架下來而變得搖搖欲墜。

「啊!謬樂先生!」見謬樂受了傷,小祭祀驚叫起來,但失去魔法力量的他也做不了什麼。

「幹,不是先生,只是謬樂,不要慌慌張張的跟個菜兵一樣,你不是還有驃瑪嗎?對你師傅的手藝有點信心嘛。」謬樂看著自己的血肉被小惡魔嚥下。
「我感覺到疼痛,我感覺到死亡,」謬樂反而一臉愉悅的看著看著紅叉朝他身上插。「哈雷路亞。」

「謬樂先生!」恩洛斯提起勇氣,雙手橫持彎刀,試圖架住刺向謬樂的叉子,彎刀的刀刃猛烈地與叉柄交錯,爆出火花之餘還發出尖銳難聽的磨擦聲,可是即使如此,紅色的叉子尖刺還是直朝謬樂的右胸刺去,將其肺部刺穿,血水不停從衣服裡面滲出。
「不要再在我面前死去!不要!我的父母、親友,現在連只用一席話就使我醒悟的謬樂先生都……為什麼上天要將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搶去啊!」眼見自己無力阻止,恩洛斯紅起了眼,也不顧自己與小惡魔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衝了上前,他猛的一腳將收叉不及的小惡魔跺開,然後將謬樂拖後、搶出來,連彎刀都扔到地上不管了。

「嗚……噁……」夢魘的虛影不斷閃現,然後突然在比爾身後出現,一爪從後勒向比爾的脖子。
在夢魘正要攻擊時,比爾此時感到無比的亢奮,興奮的大吼之下感覺到後方的攻擊,順勢乘著夢魘攻擊時變成實體的那一瞬間將它抓住,將它砸向小惡魔的方向!
也許是那亢奮的雄叫太過強大,或是抓住夢魘的那一砸用力過猛,它在擊飛中途就化成虛影碎片、消失於半空中。


「最忠誠於我的死亡騎士,現在就是你出場的時候了!」混沌魔一爪將自己那個詭異後扭的頭部抓住、撕裂,將那個頭扔到地上,然後又再重新長出一個新的頭。

「為殿下效死!」那個被扔走的頭部發出一陣黑光,一個滿身漆黑、穿著密不透風厚重全身鎧,拿著巨劍的騎士就騎著一匹全身披甲的黑馬出現了,它渾身散發出濃厚的死亡氣息,似是就算已經死亡,也要從冥界回到人間繼續向自己奉獻誓言的對象效忠似的。

「然後我現在……非常餓!」不知是不是因為連續召喚、或是重新長出頭部的關係,混沌魔的雙眼發出了刺眼的紅光,變得更為詭異。
它由人形化為線狀,兩端尖峰高速直朝雲妃和刺塔射去!

刺塔硬是造出一層鋪在拳上的硬刺鎧甲,但她不確定能不能擋住如水般柔滑的餛飩攻擊。
「那個『核』,一定是牠的弱點!」刺塔瞥到餛飩魔中心像是蝦仁的東西,保護甚嚴,想必是餛飩魔的弱點,而同時她也持續激發針刺生長,用接連不斷的格擋動作防禦滑溜的餛飩攻擊,就像是要防止雨水滲漏那樣,只能把前方擋得密不透風。
雖然有著尢尢包叫聲的干擾,化為線狀的混沌魔依然刺穿了刺塔硬刺鎧甲的薄弱處,直接穿透了左前臂,而且來自混沌的力量還從傷口侵入她的身體,使她的行動不由自主。

「咕咕咕咕咕……」刺塔感到渾沌的力量竄入體內,一股陌生黏膩的血液由傷口注入,漸漸蔓延全身。
「別靠近窩!」她只來得及喊一句,頓時腦袋裡就灌滿了餛飩,想不起任何跟餛飩無關的事。「餛飩大餛飩!稀哩呼嚕大餛飩!」


左腳一頓小跳,再直接一個側翻而拉開與妖孽距離的雲妃,眼耳並沒有疏忽對現場的把握。
特別是聽聞那句話時,她同時與自己視野裡的妖孽作比對,確實在黑暗之中有個飄忽不定之處,接著她便縱身空翻前跳來到對方的另一側,看準可能叫做『核』的部位,兩刺撥雲,見日一刺!

「嗚啊啊啊啊!!好痛啊!」隨著夢魘的消失,夢魘與混沌魔之間的冥冥連繫被狠狠切斷,混沌魔發出悽慘之極的嚎叫,雲妃便是乘著這個難得一遇的好機會,手上的長槍撥雲見月、直入中門,將它的核心直接貫穿!

「我……我還是會回來的!你們給我好好等著!啊啊啊啊啊--」
混沌魔重新化回人形,然而因為核心的擊穿、粉碎,組成它身體的影子術法亦隨之瓦解,顆粒開始不受控制地散逸、透出黑光,最終消失於無形。
「殿下!」「吱吱……」死亡騎士發出傷心的叫喊,而小惡魔也垂下了尖耳,變得萎靡不振。

此時雲妃手上的腐鏽長槍也像是完成使命一般,在貫穿混沌魔核心的那一刻同時粉碎,再也不堪一用了。

「嘶律律!」死亡騎士一拉韁繩,跨下戰馬立刻抬起前腳嘶叫起來,它橫劍立馬,劍鋒直指向--殺死混沌魔的雲妃。「為了殿下、榮耀與死亡!」
它左手一揮韁繩,戰馬立刻奔馳加速,死亡騎士手上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巨劍直朝雲妃劈來!

「吱吱!」小惡魔亦不再顧著吃食,它雙手高舉紅叉一轉,將叉上那半截已然死去的小惡魔甩開,然後鼓起哀兵之勇奮起一擊,蘊含著褻瀆力量的紅叉直刺向雲妃!

「……果不其所然!」
雲妃似乎早料到生鏽的武器該損壞,毫不在乎地把手上的槍碎片丟開之後,一個側身便避開了揮來的劍刃,下一個側身似乎是判斷失準的緣故,令她只得連忙以左臂承受細小的爪擊。
小惡魔的紅叉刺穿了雲妃的左臂,比先前還要強的褻瀆力量隨即從叉子上侵入體內大肆破壞。
見到自己的左手掛彩,也只用一個咬牙帶過的雲妃雙臂向外大力一揮阻止對方的爪子。

不僅腦袋想著餛飩,刺塔開始還把在場所有會動的物體都看成餛飩。「榴槤大補帖餛飩!喔哈!大哉我榴槤餛飩族教!」叫著撲向小惡魔,手上握著兩根長長的刺,以筷子取食之勢戳去!

「啊啊啊啊啊!」然後見比爾身隨勢轉,腳下在地上一踏,重達百公斤以上像海狗那麼重的身體飛到半空之中,「Smash you up!」先前積蓄的高壓電流聚集到右腕上,然後在半空中一拳朝小惡魔狠狠打出!
「吱吱!」沒想到刺塔伸出的尖刺、比爾打出的雷電拳都被小惡魔敏捷地避開了。

隨後雲妃聽見刺塔進攻而來的腳步聲,她為避免有所波及一躍而起,凌空的一記側踢踹向馬上的騎士!對方見狀一抬前臂,將這記側踢擋了下來。

失去了召喚自己出來的混沌魔作為停留在現世的錨定,小惡魔和死亡騎士的力量似乎有所減弱,它們本來所在的地方正在召喚它們回去。
「該死的!在下也一定會和殿下一起回來的!」拋下了狠話,死亡騎士用巨劍朝半空中一斬,開出了一道空間裂縫,就騎著座騎衝進去消失了,而那道空間裂縫也在它離去後重新合攏起來。

「吱吱!」而小惡魔則好像尚有餘力,不管不顧地繼續朝雲妃刺出了紅叉。

「再來啊再來啊!現在怕你麼!?」看到雷電拳沒有作用,比爾沒有氣餒,反而愈戰愈勇,「Kick you off!」他在空中一個翻身,將全身的重量都聚集到腿上,朝小惡魔使出了一記高難度的下壓大劈腿。

即便悶不吭聲,雲妃也發現自己的真氣在此時無法順利運行,她只得借力打力──弓起右腳以巧勁將小惡魔頂開,使之去面對比爾的下壓腳。

「薑黃鴨子餛飩、大宇宙黑熊餛飩……」刺塔壓著額頭,神情渙散,「馬鈴薯番茄醬餛飩、金色、金色……咦?」覺得尢尢包已經是一種食物,無法用餛飩替代,刺塔的餛飩瘋似乎無藥而解了。
刺塔感覺時間被『削去』了一塊,剛才被渾沌魔攻擊時並不是站在這個位置,然而情況不容細想,只見小惡魔正拿著叉子進攻雲妃。
「熊!」刺塔看了也正在進攻的比爾一眼,心中已有了主意,她由下往上使出一個上鉤刺拳,由小惡魔的下身往上頂,與比爾的力道相對,成夾殺之勢!
比爾從天而降的下壓大劈腿、與刺塔從下而上的夾擊果然非比尋常,小惡魔身處狹縫根本無處可避,遭受重創。

經過這段時間,來自母地的呼喚更加強烈,小惡魔身上的力量再次被削弱。
「吱吱!!」小惡魔頓感不妙,以紅叉上的褻瀆力量劃出一道時空裂縫,就連忙鑽進去了。



一場遭遇戰終結,雖然成功消滅了混沌魔和它的部分爪牙,但眾人也因此受了傷。

「謬樂先生!千萬一定要保持清醒!我會將你救回來的!」小祭祀慌忙地從身上的布袋翻出東西,羽毛、不知名的藥劑倒得遍地都是,最後他找出了一瓶烈酒、一塊草藥墊和一些繃帶。
小祭祀將烈酒倒到謬樂的傷口上點燃消毒止血,然後再把草藥墊墊到傷口上包紮起來,算是初步處理了傷口。

「!……咱家之真氣已歸!」敵人全數消失在現場,才讓雲妃卸下了架勢,隨即作了個深呼吸以穩定自己的身子。「但咱仍覺功夫運行不及六成之程……」

「吼嘎!結束了?」刺塔甩脫刺過小惡魔的刺,總覺得剛才那種時間被削去的感覺,過去沒有在戰鬥中出現過。
她看了眼手中的淨化聖劍,將那把劍遞向雲妃。「妳要的劍!剛才到底發生甚麼事啦?」她問。

「刺塔姑娘,您方才貌似承受那妖孽之氣影響,有所胡言亂語,沒傷及他人乃是萬幸!」她右手微微推出意即暫時不想接劍,而左手打開腰包取出了一小瓶玻璃罐。「此為咱故鄉廣為人知之跌打損傷藥,您也有所帶傷,趁此刻先用上一用。」
「尢尢尢尢尢!」雲妃一打開腰包,金黃色的包子就從包裡一躍而出,又跳上少女的頭頂滴溜溜的轉著。

「哈!包子還不錯,不知為何聽到聲音就覺得鬥志高昂!」刺塔看著尢尢包。
「我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刺塔向雲妃表示,拍一拍左前臂的傷處讓一些黑血流出來,「倒是,鼠人謬樂的情況很嚴重。」看向全身淋滿血跡的謬樂。
「他才需要這些藥,必須馬上處理傷口才行!」她說,右手已經握著幾根細長的尖刺,就要去給謬樂施針。

「咳~~呸!」一陣咳痰聲後,比爾走到謬樂面前,「這東西應該能用在你身上。」就直接把手上那白白濁濁的液體抹在謬樂的傷口上。

「所言甚是,那事不宜遲……」她才剛同意刺塔的建議,甫一轉身看到比爾將痰抹在對方身上的畫面,她臉色便是一陣青。「──熊公子您所幹何事?!」
她以差點就要撞開比爾的速度上前、開罐並且擦藥的動作快速進行著,過程中不時抹掉了一些痰液。
結束對謬樂的治療,雲妃跟著抹去手上可能不潔的東西之後擦上了自己帶來的藥,表情似乎是在讚嘆從故鄉帶來的藥多麼有效的樣子。

「哦--熊!你的口水可以當藥擦啊!」刺塔看比爾用喉嚨分泌物塗抹謬樂。「大傷口也有用嗎?」
用唾液或其他分泌物治療,在獸人的民俗療法內也常見,使用唾液的治療師平時控制飲食作息,服用特殊的丹藥將身體調養成能分泌草藥成分,有些則是來自遺傳的天賦,口水天生就能治病。

「理論上是可以治療大傷口,但過於致命的創傷,可能就要搭配其他東西了,像是肉類的高蛋白高熱量的食物,例如肉包子,尤其是牛肉餡的,呃~其實我也不太懂,不過這東西在我體內,倒是救過我幾次。」被推到一旁的比爾解釋道。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聞言一下跳到比爾頭頂上,亂蹦亂跳的搞得他頭髮一團亂。

「用包子會有效喔。」刺塔抬頭看了尢尢包一眼,覺得比爾的說法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你受傷的時候只要吞痰就能治療自己嗎?」

「不是痰,是一種特殊的奈米機器,在我的體內,呃~~」比爾思考了一下又吐了什麼在手上,但這次不是糊狀,而是藥丸的形狀。「你把她吃下去就會懂我說的了。」
「不,我才不要吃你吐出來的東西!」刺塔堅決反對食用反芻物。

「怎麼了?刺塔小姐,謬樂先生的情況怎麼樣?」小祭祀看著刺塔的檢查,緊張地問著。

「怎麼會有酒味……」針對恩洛斯的提問,刺塔只掩鼻說道,她聞到稍早恩洛斯倒在傷口上的烈酒。
在刺塔的故鄉,獸人不用酒精消毒,所以她也沒想到那層去,刺塔甩了甩手中的尖刺說:「不要用酒治療,我來給你插針,你的胸口被打了一個大洞,我是戰士不是治療師,所以我的作法會痛。」也不給謬樂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就在傷處附近幾點扎上尖刺,加強傷者的癒合能力。
幸好雲妃抹掉了點痰,雖然那據說能治傷,但刺塔不太想沾到。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就這樣回去,雖然中斷了今次的試煉很可惜,不過我不想再有關心我的人死在我的面前了……」小祭祀考慮了一會,這樣地說道。

刺塔給謬樂插完針後,舔舔手臂上的出血。「恩洛斯,『試煉』就是指不論遇到多強的敵人,都必須完成的任務,怕發生無法承受的事就退出,哪裡還算試煉。」
刺塔想起自己出來冒險的原因,而不論發生甚麼事她都絕不會放棄,那是她的試煉。
「我保證,沒人會死在你面前啦!」她又說。「如果你還是怕,下次就加入戰鬥,去保護關心你的人啊!」

「恩洛公子尊師意下要您達成修行,理應貫徹始終,咱等一夥僅略盡綿薄之力爾爾。」她說話時一面朝著比爾頭頂,也就是靠近黃金包子之前拍了兩掌,以示意請回來。「刺塔姑娘若通針灸之理,謬君應無大礙……他可就此於外頭帳幕歇息方為上策。」

「對啊,我想我短時間恢復不過來了,別管我了,反正傷口處理過死不了的,你們繼續走吧。」謬樂說道。

「不!不能丟下小謬謬,等下那黑漆漆的鬼東西又跑出來,他必死無疑。」比爾表示反對道。
「原來這東西是會動的食物,那真是太好了。」然後察覺到自己頭上,比爾立馬想去抓在頭上的尢尢包。「像這種魔法食物,能量都超高,小謬謬你吃完就能好起來了。」

「……言至於此,您等何不隨去護衛之?」她淡定地回應,接著看見比爾打算抓起尢尢包的行為時,一個氣急大喝「且慢!!」後右手成掌往前打出,她沒有移動卻將掌中這股氣推向尢尢包。
但這時的尢尢包自己也在比爾頭上左搖右擺,沒有被比爾的手抓住。

「不!謬樂先生,我們是不會拋下你、就這樣不顧而去的!就算要我背著你,我都一定要帶著我的所有同伴完成今次的試煉!刺塔小姐、霍小姐、比爾先生,你們說得對。這個--可能就是我要堅強的理由!」小祭祀的雙眼變得堅毅起來,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尢尢包蹦蹦跳跳的閃過在身邊的激烈交手後,乾脆跳到謬樂頭上,繼續放送銀鈴般的聲響。

「吼嘎!在鬧甚麼啦!」刺塔一聲怒吼,「謬樂的傷都還沒治好啦!要讓他留在這還是揹著走,都得治傷啦!」她叫著順手憑感覺就在謬樂身上粗暴地多插了幾針。

「我喜歡被人照顧的感覺。」明明方才被人殺爆,但是謬樂此時卻抿嘴笑著,伴隨著尢尢包的聲響並哼著不成曲的小調。

「不然,你們來幫我治手傷。」刺塔抬起左手,那道傷口雖然稍微清理過,但還很新鮮。「塗藥或是什麼『奈米雞氣』上來。」

「失敬……還請刺塔姑娘不嫌棄。」雲妃雖沒奪下尢尢包,不過看祂仍有精神地亂竄,便想祂應該不會被區區比爾給抓住而退了開來,放輕步伐來到刺塔身邊,並蹲下身拎起其手以擦藥。
「聽方才一言,意即咱們之中有一人須將謬君背負而前行,至此咱並無異議。」擦到一個段落她頓了下,慎重其事地說道。「──唯若非出於包子仙之意,論誰都不可食也!」

「嘶--」刺塔被擦藥的時候感到些微疼痛,輕吁一口氣。「呼,謝謝!」
「包子也是這行的同伴了,不能吃他。」她說,雖然她不喜歡被尢尢包衝撞或噴油,但也不想看到他被吃掉,且她見尢尢包還是雲妃的朋友。「下次還有人想吃,就先吃幾拳清醒清醒!」

「刺塔小姐說得對,我會去戰鬥,因為這次畢竟是我的試煉。」小祭祀堅毅地點點頭。
「如果謬樂先……謬樂還能行動的話,我們這就穿過後山,繼續今次的試煉之旅了!既然連這麼厲害的混沌魔都擋不住我們的去路、被我們解決了,這可能就是我們的氣運,我們將、勢不可擋!」他意氣風發地一擺手。

「說來刺蝟精靈的針灸真是博大精深,我曾經著迷於前列腺按摩而略讀過一點點關於經絡穴位的文獻。」謬樂解釋道。「但是能在實務上做到這種地步的真的少見,真是壯哉大榴槤神教啊!也曾聽神州大陸也有相同技藝,或許雲妃姑娘在從醫施針這一塊上也有相當的──」

「乾烈線按摩?」刺塔雖然不太懂謬樂口中的深奧字彙,但關於『刺蝟針灸術很棒』的部分還是聽得很懂,她感到得意。「沒錯!我族的針灸術能夠激發生命力量!除了治療外,還有辦法暫時增強身體能力!」

見謬樂跟尢尢包一起愉快地唱起充滿鼓舞的歌,還有辦法鞠躬拜拜,康復非常順利,刺塔便也不再扎針,她轉向雲妃問道。「神州大陸也有針灸術嗎?我覺得這個藥膏好像被流血沖散了,」刺塔看手臂上的傷口,又流出了一點黑血。「我想看神州大陸的針灸術!」

「論針灸,與家母相談最宜!家母乃一鑽研醫術者,成效同刺塔姑娘之身手,其下針力道卻輕柔無粗魯感……」她語帶自信地說到一半便沉默,理由自然是母親不在身旁的緣故。

「妳媽媽是個治療師?我比較粗魯也沒辦法,因為我是戰士不是治療師!」刺塔又再說一次剛才說過的話,接著自己甩出幾根尖刺,插在手上傷口附近。

「咱家……即便可依樣畫葫蘆,但若穴位有毫米偏差,只恐適得其反。話題至此,咱們也該動身前進!」抬個頭以掩蓋那一閃即逝的不安表情,她重新對小祭祀作揖說道。

「對!我們該走了!時間一晚,野外就越危險。」刺塔舉起淨化聖劍,朝著一個她認為是出口的方向指去。

「啊……咱家方才顧及討伐妖孽之故有所忘事,此劍借咱一瞧!」雲妃的注意力重新導向刺塔手中的劍,便直接以右掌托起對方持劍的腕關節處,方便端詳那把劍。
「……該從何談?雖無確証,但咱家在遇見妖孽之前耳聞的出劍一聲,彷彿由此而來,恩洛公子您不妨帶以此劍防身,如何?想必更勝腐鏽兵器一籌。」

「霍小姐這話說得也有道理。」望了望先前為了將謬樂救出來而扔到地上的腐鏽彎刀,小祭祀走了上前,接過雲妃手上的淨化聖劍詳細端看。「……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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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小祭祀開始起行,帶著一行人繞過了英靈聖碑,穿過了英靈殿後殿,然後從後門離開了英靈殿。

「……這是?」然而當小祭祀步出英靈殿之際,在他手上的那把淨化聖劍化成了白色光點,朝正堂方向飄了回去。
「到手是一緣,放手也是一緣,而這,亦是一緣。」小祭祀停下了腳步,朝英靈殿方向行禮,鞠了一躬。

當淨化聖劍化為白色光點之際,雲妃聽到了輕輕一陣的劍鳴聲,似乎有著感激、道謝的感覺,這柄劍似乎帶著靈性。
「又是此劍聲……如此狀似咱家並非耳誤。」她見此景同小祭祀的方向跟著鞠躬。「該劍非尋常之劍,想必為鎮守此殿之聖物,若有其坐鎮,妖孽應不再肆無忌憚也。」

走出英靈殿後,刺塔皺眉看著那把淨化聖劍消失,「那把劍怎麼被風吹一下就散了?還是這把好!」跟著刺塔抽出腰間長劍來,雖然沒有淨化聖劍鋒銳,但那是冒險與成長的紀錄。
「你們做祭祀的,都很喜歡『圓』呢。」她對小祭祀說。

「對,只要人與人之間有相處,就一定會有緣份。」小祭祀點頭同意道。

「嗯~~終於離開那空氣很差的地方。」比爾伸懶腰拉筋,問小祭祀道。「接下來往哪走?」

「我們繼續走吧。」小祭祀繼續領路,帶著一行人走入後山。



闖過難關,一行人終於到達英靈殿的後山,正式展開尋找七彩鳥聖尾羽之旅。

果真如邋遢祭祀所說那樣,剛進入後山沒多久,穿過茂密的叢林,撥開長長的雜草,就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旁邊,七彩斑爛的色彩猛然攝入一行人的眼簾底下。

一隻有如孔雀那樣,身後張開的屏尾卻七色怒放鮮豔無比,渾身還流轉著七彩光華的豔麗鳥獸,就這樣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是什麼?」刺眼的光芒打在比爾的眼上,他趕緊用手臂擋住光。

「──!所謂七彩鳥……乃孔雀之一類?」到達目的地,雲妃見識到七彩鳥的尊容不免也看得出神,卻在這個時候被謬樂的行動給打散注意力。「謬君你個莽夫!傷且未癒、欲從何事?」
然而為了避免被炫目的七彩閃昏她沒有特意上前,迅速握起拳並交叉雙臂做著深呼吸。

「隨手捐鳥毛,救救老殘窮。」謬樂沒有抵抗,他將連珈自水桶倒出,對七彩鳥高舉水桶就這樣直直朝七彩鳥走去。
身上衣物破損沾滿血漬還有穿越雜草叢生地區必然會留下的髒汙,失血與登山的疲倦讓他看起來異常憔悴。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在水桶裡邊叫邊跳,它是在謬樂倒桶子時掉進去的,現在似乎跳不出來。

刺塔見過這種套路,利用色彩恫嚇敵人在動物界例子很多,部分獸人也具有變化身體色彩的能力,她也曾聽說過獸人界存在利用色彩打出的『催眠拳』,據說能不戰而屈敵。
「吼吼吼吼吼……」刺塔將幾根尖刺插在後頸,造成些微酥麻電擊感,刺激精神集中。
『色彩』是動物原始的屬性,正因為它原始,才會對獸人特別有效,刺塔給自己上了『強心針』,這是刺蝟精靈一族在面對此類敵人時使用的祕法。
「謬樂……那是牠的警告色。」刺塔抓著一旁的樹幹,並微微蹲低。「快回頭!」

側了側頭,聽到了謬樂的說話和尢尢包的叫聲,七彩鳥發現了你們的到來。


「嘩噢……這就是……七彩鳥!」小祭祀看得目瞪口呆,看來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七彩鳥這種豔麗無比的動物,雖然這隻七彩鳥華麗得簡直難以直視,甚至使眾人有一種完全不想褻瀆、干擾到這種美麗的莫名神聖感覺。

然而,還是需要拔下七彩鳥的一條聖尾羽以完成試煉。
牠輕晃著身子轉過來,身上的七色流光溢彩,向著走上前的謬樂展示牠自己艷麗的一面,尤如一位嬌豔無比、搖曳生姿的美人一般。

謬樂充滿敬意地並單膝下跪,他就這樣仰視著七彩鳥,對那艷麗的光環毫無抵抗之意,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似普通又平凡,而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卻散發出這同求道者般的虔敬氣質。
謬樂不想試圖從精神潰散中脫離出來,也不遮蔽自己的視線,相反的,此時的他甚至刻意將自己的注意力專注於七彩鳥之上,就好像要將此情景深刻烙印於腦中似的。

見七彩鳥的舉動,似乎是將謬樂視為異性而展開的求偶行為,刺塔對野生動物的習性有所了解,認為鐵定是如此,因此在謬樂做出跪下的動作時,刺塔也決定不上前打擾他們的好事。
「我們繞到七彩鳥後面,拔走牠的一根羽毛就行了。」刺塔對其他人說。

「雖謬君無所表態,但咱覺此舉可行聲東擊西之計,正為良機……」雲妃贊同著刺塔的提議般,雙手維持著交叉並慢步湊到小祭祀旁邊低聲說道。

「喔……好!好的!」小祭祀如夢初醒,不再目瞪口呆地望住七彩鳥,重新將被七彩鳥震攝住的心神收歛起來。
此時剛好,在桶子裡面的尢尢包叫聲將七彩鳥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牠低下那美麗的鳥首,凝視著桶裡的尢尢包。

小祭祀便乘著這個好機會,矮著身子、借著長草的掩護繞到七彩鳥身後。
他緩緩的伸出手來、他的手愈接近七彩鳥的尾屏就愈顫抖,這是他對褻瀆七彩鳥這華麗與聖潔之姿的不忍,終於,小祭祀一手抓住了一條七彩鳥屏尾上的羽毛,然後徐徐往上一拉,就將其從屏尾上拔了下來。
而他用的力度也重得剛好可以將其從屏尾上拔下,亦輕得使到七彩鳥完全無法發現自己的屏尾羽正在被拔下。

「我……我成功了。」小祭祀再次彎下了腰,緩緩地繞了回來,滿身冷汗的他顫抖地輕聲說著,與此同時他張開了手掌,向一行人展示那條來自七彩鳥的屏尾上、不斷變換著七色光華的聖尾羽。
「可是……剛才我上前的時候,發現謬樂先生似乎被七彩鳥魅惑住了,我們得要將他救出來才行。」

聽小祭祀說要救謬樂,刺塔搖搖頭,「哈哈,你太年輕了。」她此時覺得要好好開導恩洛斯才行。
「那個是『戀愛』喔!七彩鳥剛才對謬樂求偶,謬樂也接受了!嗯……如果他也覺得很好,那就不用拉他回來呀。」刺塔一副經歷很多的模樣,臉頰微微泛紅。「鼠人和鳥,還真有點浪漫呢!」

這時尢尢包在桶子裡發出了不下七彩鳥的超級耀眼金光,配上神秘的嗡嗡聲,將尢尢包自我的格調提升到另一個檔次。

「對於刺塔姑娘所言,咱雖略難理解……」雲妃雖看到小祭祀的任務達成了,但仍維持著一個靜觀其變的動作。「瞧這包子仙莫非即刻顯靈也?」

「嘎--!」突然遭遇強光,只見七彩鳥瞇住了牠那美麗的雙眼,戛然長鳴,似乎對見到與自己不相伯仲美麗的東西感到非常驚訝。
然後牠對住桶裡面的尢尢包低頭彎身,似是敬禮一樣,然後就優雅地尤如美人入浴緩步踏進清澈的小河裡,就像油畫般順著水流划水去了。
而隨著七彩鳥的乘流而下離去,謬樂的精神也正恢復過來。

「啊!牠走了,這樣謬樂先生應該沒事了吧?」小祭祀也伸手指著離去的七彩鳥說道,然後走上前察看謬樂的情況。

「沒事,謬樂超開心,」回神的謬樂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要不是有人依然故我,他一定會更開心。」
「抱歉,謬樂先……謬樂伙伴。」他連忙躬身道歉,找了另一個稱謂,看來小祭祀還是不習慣對其他人直呼其名。

「看來是被包子發光嚇跑了!」刺塔見狀說道。「居然就這樣拋棄了……那七彩鳥真討厭!」

「包子仙之顯靈將其逼退,這是何等神威!」雲妃見到眼前的景象長吐一口氣放鬆架勢,隨後便是上前誠心且專注地對著有尢尢包在的水桶膜拜一番。

跟著刺塔也上前關懷謬樂,「別灰心,天……那啥,天上何處無小鳥。」她說著不知在哪聽過的成句,試著安慰失去對象的謬樂。「你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鳥!」

「為什麼我要感到灰心?我就是為了體會這種驚奇的經驗才會自願從事這種不靠譜的勞力密集產業。」謬樂用鼻子噴氣道。「我現在處於一種想要飛上天跟神明HIGH-FIVE的心情!」

「您此言應是『天涯何處無芳草』?」雲妃拜完之後她雙手捧起水桶走回原先位置。
「對,是這句。」刺塔手插腰看著雲妃。「我就是這麼說的啊?」


接著小祭祀從布袋裡翻出了第二個錦囊,將它打開,「哈哈哈!看來小傢伙你們已經順利取得那七彩鳥的聖尾羽了!不過試煉尚未結束,你們還得需找一個英靈殿的守護英靈才行!他是我的舊識,與我相識相知,名叫艾傑克斯,是一個上古戰魂擲矛手。艾傑克斯原本也只是一個只會戰鬥的上古戰魂,每一個上古戰魂原本都只有戰鬥的意志,不會疲倦,不斷巡視、守護英靈殿,但就是因為當年師傅我向他用了一條錯誤製作的驃瑪,這才使他產生了自我意識,他應該就在英靈殿的西側叢林裡頭,你們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裡面又有一張寫上了楔形文字的草莎紙條,然後他再次將紙條內容翻譯出來。

「為免節外生枝,咱們即刻動身尋找那艾氏之英靈是也。」雲妃道。

刺塔只聽到尚古戰魂東、尚古戰魂西的,沒有很懂事情來龍去脈,「總之去找這個叫艾傑克斯的傢伙就行了吧!」她幫小祭祀做出結論。「找這傢伙做什麼啊,你師傅有寫在紙上嗎?」

「對,刺塔小姐、霍小姐,看來就是這樣。另外第三個錦囊師傅說當找到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打開了,我想應該就是找到那位艾傑克斯先生之後才打開吧?裡面應該有寫之後我們應該如何行動。」小祭祀猜測。

「上古戰魂!?那裡該不會有很多那樣的東西?如果是的話,可能要很小心了。」聽完小祭祀的話後,比爾道。

「只有戰鬥的意志,不會疲倦,不斷巡視、守護英靈殿的上古戰魂……的確需要小心。」小祭祀點頭同意。「既然謬樂伙伴沒事的話,也順利取得了七彩鳥的聖尾羽,那麼我們就直接去英靈殿的西側叢林!」

見既然謬樂已經脫離失戀的傷痛,刺塔也認為這代表試煉可以繼續了,她將刺在脖子上的尖刺拔除後,扭扭脖子說。「『尚古戰魂』聽起來很強!但若不是像餛飩魔那樣貪吃邪惡,倒不必跟他們作戰,那就往西去吧!」

雲妃聽聞尢尢包的聲音後她索性邊移動邊把手中的水桶舉高過頭。「這回前行,不妨由包子仙神威負起庇祐之道!仙,若您能聽取咱等想法,就請在此發出威光也!」

「尢尢尢尢尢尢尢~」隨後從水桶裡果真放出耀眼的金光。



於是一行人離開了後山,前往英靈殿的西側叢林。

刺塔邊走邊持續用爛鐵棍打草,在叢林中,她能夠發揮野性的一面,提前注意到異常--理論上是如此。
「我不怕遇到野獸,但是,」尢尢包的叫聲透過水桶的喇叭效應放大,她敏銳的耳朵因此不太舒服。「包子這樣叫下去,可能會使它成為野獸優先攻擊的目標!」

「咱覺此事倒無須杞人憂天,包子仙連七彩鳥此般高潔之飛禽都得以逼退,尋常走獸又能奈何?」雲妃聽到尢尢包的翻攪聲而暫時停下腳步,並將從裡莫名發光的水桶置地。「謬君貌似心煩意亂,那就速請受仙之威光一照!說不成可立即回神。」

走到中途——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間,在密集的叢林之中,一道金光以音速投擲過來,貫穿了謬樂的肩膀,然後再穿過另一邊的叢林消失無蹤!

「這種攻擊!?不好,那位艾傑克斯先生可能以為我們是敵人!」小祭祀大驚然後急道,「糟糕!謬樂伙伴你又受傷了!」他趕緊將謬樂拉到一株樹旁坐下,用布袋裡面的烈酒、草藥墊和繃帶處理傷口。

「Fuck u,」謬樂看著自己的右肩,鮮血正汩汩湧出,隨後他一臉硬派的說。「今後請叫我浴血者謬樂。」
正常來說這種情況發生時可以對傷口開放出加壓來減緩止血,但是他傷到右肩,而他的左手連自己奶頭都摸不到。

「!!」在瞥見那道光飛過去的瞬間,雲妃隨即擺出詠春的架式,並轉了個身擋在謬樂側面,屏氣注視叢林的方向。
「……此番話不證明了謬君好逞匹夫之勇!」沒有回過頭去,但話似乎是對著刺塔的。

「『啟仁攸天』--?」刺塔用高亢的聲音複述稍早聽過的那四字成語,她一見襲來的金光,整頭刺都豎起來,進入戰鬥狀態。
雖然不明雲妃使用的詞彙,但刺塔也猜到大概意思。「不!若不是謬樂唱歌的聲音更大,現在就是包子受襲擊了!這森林裡不只有野獸!」

「既然傷到我們的人了,就得給那『尚古戰魂』幾拳教訓才行!」刺塔叫著,右手的刺生長起來,凝聚出一層針刺織就的拳套。「刺鎧!」

藉著尢尢包發出光芒的照耀,雲妃發現叢林中有一道偷窺著一行人的視線,但卻找不到它具體來自哪個方位。
比爾也察覺有詭異的視線觀察,立刻臥倒並尋找視線來源。

「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樣?」小祭祀一邊處理謬樂的傷口,一邊開口問著。
 
「恩洛斯,你不是說遇到艾傑克斯就可以打開布包嗎?現在就打開來讀啊!」刺塔對擅長用酒和繃帶止血的小祭祀說道。「我們會找到那個『尚古戰魂』的位置。」
說話同時,刺塔眼觀八方,並參考剛才金色攻擊的來向試圖找到敵人。

「好的!」小祭祀翻找布袋,再拿出一個錦囊。
「……當小傢伙你們打開這個錦囊時,你們應該已經見到艾傑克斯了,對吧?找到他之後就把那條七彩鳥的聖尾羽交給他,然後再向他討要信物,很多年前我和他已經約定好了。拿到信物之後,你們就可以回來了!」他將錦囊裡面又一張草紗紙條上面的南方楔形文字再次翻譯出來。
「好像沒寫怎麼樣找到他的位置。」小祭祀歪著頭邊想邊說。

「至於那個叫艾傑克斯的……艾傑克斯?擲矛手艾傑克斯?Greater Ajax?」謬樂困惑的說。
「其實我覺得這多半只是巧合,但是……」疼痛讓謬樂冷汗狂噴,但即使如此他仍望著發光的尢尢包燦笑道。「這應該會滿好玩的。」
「嘿!艾傑克斯!」謬樂像自由女神高舉火炬般捧起尢尢包,高喊。


再藉著謬樂高舉著的尢尢包所發出巨大、具震撼性的聲浪和金光,一行人發現前方偏右叢林深處有一道暗淡的褐影掠過。
此時,一道金光從那裡--不是尢尢包的金光直朝謬樂手上高舉的尢尢包飛去,是艾傑克斯以音速投擲過來的金光長矛!

「喝!!」
視覺與聽覺都有所察覺敵人蹤影的雲妃,在一見金光竄出之際迅速側翻,隨之而起的空中側旋踢──近看的話會有一記右小腿至腳踝之間變為暗沉色的踢腿衝向那道金光!

「哪裡好玩啦!」刺塔自認無法阻止謬樂的奇言怪行,但這次他的舉動就像把尢尢包捧起來給敵人當靶子,沒有獸人會做這種陷害夥伴的舉動,就算那只是顆包子也一樣。
此時刺蝟拳鬥士訓練出的反射動作已驅使刺塔縮地向前,像藍色閃電那樣倏地彈起,揮出的帶刺拳套補足雲妃踢腳的空處。

雲妃的空中側旋踢、刺塔的刺拳成功擊中了高速飛來的金光長矛,此矛堅如鋼、疾如音,差點使手腳都要脫一層皮。
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雖然艾傑克斯以音速投擲出來的長矛力道非常強橫,但兩人還是順利地使它偏離了原定的軌道,再加上尢尢包一伸一縮橫向飄移,剛好在咫尺之間將矛尖避了過去,沒帶走一點包子皮。

比爾看見金光長矛朝手拿金光包子的謬樂射去,急忙拿出M134迷你砲機槍往叢林裡掃,但作為比爾射擊目標的那道褐影太過模糊,而且射擊軌道上沿途還長滿了叢林,射出的子彈穿透厚木、失速、散射,似乎沒有打中對方。

「吼嚕嚕!該死的槍……」刺塔擋住金色攻擊後,馬上伏在地上,因為站著會被發現她雙腳發抖,但比爾的行動可比謬樂正常多了,刺塔一時間不知該向誰喝斥。

「比爾先生,請停止攻擊!」他義正詞嚴說,雖然不認識比爾手上的武器,但小祭祀也知道這是攻擊行為。
「艾傑克斯先生!我是恩洛斯,是卡爾瑟斯祭祀的祭祀學徒!我是來將七彩鳥的聖尾羽交給你的!然後再向你拿取信物!請停止攻擊吧!我和我的伙伴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英靈殿的入侵者啊!」然後小祭祀就一邊高舉雙手拿著聖尾羽大聲叫喊,一邊朝著褐影的方向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可是叢林深處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沒反應,有點怪,不過其實情況一直都很奇怪,」謬樂撿起水桶跟了過去道。「總之先拉近距離吧,想要看一下丟出這種攻擊的人長什麼樣啊。」

「謬君留步!您可曾望滿身瘡痍之苦?」雲妃收招完站穩腳步,右腿也早已回到原本的膚色,然後見到小祭祀的呼喊無所回應後,便提腳順著方才瞥見金光射來的位置奔去。

「戰鬥很危險,沒什麼好不好玩的!」在小祭祀進入森林後,刺塔才回道,跟著衝入森林中。
「尚古戰魂!你要的羽毛在這裡啦!快來拿啦!」刺塔也扯開大嗓門呼叫,左右查看,這陣喊叫除了希望尚古戰魂有所回應外,更希望這能讓下一波攻擊往自己身上打來,而非瞄準恩洛斯。


一行人跑進叢林深處,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叢林之中,這人身材非常強壯,比一般人還要高大,就像一面堅實的城牆。
他頭戴獸皮獅頭帽,上身穿著金光半身鎧,下身披著戰裙、穿著長靴,右手還緊握住一柄金光長矛,左手則手持一面刻有「AJAX」字樣的獸面長盾,一整副戰士裝束,根據他拿著的武器、以及盾面上的刻文,小祭祀相信他就是投擲金光長矛攻擊,眾人要找的上古戰魂英靈擲矛手艾傑克斯了。

可是此時在艾傑克斯的左肩後方處,一個黑色寄生體依附在他身上,它伸出了長長的附肢,有如老樹盤根般緊緊纏住他的身體,那個寄生體還長了一個人頭大小的巨大眼睛,眼簾張開,豎立紫色獸瞳的凝視使人毛骨悚然,便是之前雲妃感受到的視線來源。
在那寄生體的依附之下,艾傑克斯的情況十分不對勁,他雙眼發出紅光、沒有焦點,顯露出一副猙獰的貌樣,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

「啊!艾傑克斯先生被惡魔寄生了!聽師傅說過,那隻寄生在艾傑克斯先生肩上的獨眼惡魔就是窺視眼,這是它的寄生形態!只要殺滅這隻窺視眼、將它從艾傑克斯先生身上剝離出來,艾傑克斯先生應該就能重新恢復過來了!」小祭祀指著那隻獨眼怪物驚呼道。

「吼吼吼吼吼--!」艾傑克斯用鮮紅的雙目緊盯著一行人,並大聲咆哮,一股震撼的巨大精神波動正面襲來!

「哼……!」眼見敵人出現,雲妃毫不遲疑地握緊雙拳,架起馬步深吸口氣。「是方才遁逃之妖孽同路者?果真妖孽不除,後患無窮也……」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用要壓過艾傑克斯的音量對著他鳴響,並且放出強烈的金光。

「哼!」刺塔伸手至腦後,迅速地再下一計強心針,短時間連續使用會對精神帶來負擔,但也只能這麼辦了。「所以敵人到底是惡魔、獨眼餓魔、還是窺視眼啊?」
百忙中,刺塔只覺身邊一閃一閃,卻是尢尢包在發光,她覺得光線有點刺眼。同時她也想到,如果尢尢包的光將那醜眼睛閃瞎掉,不就萬事OK了嗎?
她手一探,取出一面通常被用來整理儀容的銀鏡,「吃光啦!哦俠!」她邊叫邊把鏡子喬好角度對著窺視眼,將 包子光波盡量反射集中到對方的瞳孔裡。

「這獨特的裙式裝甲!剽悍肌肉棒子!長矛跟獸盾!加上這種熱衷於被心靈控制的爛個性!真的是那個Ajax耶!」謬樂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因為傷勢緣故,承受不住襲來的精神波動,眼前一黑暈倒過去了。

「糟糕!謬樂伙伴!」小祭祀發現情況不妙,連忙將謬樂拖到後方。

尢尢包所發出的鳴響沒有蓋過艾傑克斯的音量,而是和他勢均力敵,也將襲來的精神波動抵擋下來。
然而,它放出的強烈金光和刺塔用銀鏡的反光卻閃得寄生在艾傑克斯肩上的窺視眼不斷眨眼、還滲出了淚水,貌似感到非常不適。
可是它纏在艾傑克斯身上的附肢不斷從他身上、矛上、盾上吸取另一種金光,然後重新張開大獸瞳凝視著眾人,似乎以某種手段化解了部份傷害。

「吼嘎!刺蝟拳法.反光拳的厲害!」見窺視眼居然只流了幾滴眼淚,刺塔決定要再給牠上一課。
「吼吼吼吼!」她叫了幾聲助長威勢,不管腦內轟隆隆的回音。

「--吼吼吼吼吼!」艾傑克斯在長長的咆哮過後,就提著金矛獸盾,朝眾人衝鋒過來!
他手中金光長矛一轉一挺,一矛又急又猛直朝比爾刺去,時機、力道幾近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完美一擊,就這樣看起來,艾傑克斯他的戰鬥能力並未因為遭到寄生而失去。
比爾看見艾傑克斯往自己刺來拿起生鏽的爪刀,迅速的一個滑步,並且使用爪刀嘗試抓取長矛,使它無法繼續朝自己刺來。
刀鋒與矛身噴發出一陣火花,反射著耀目金光的矛尖恰好就停在比爾身前,好不驚險。

「想來包子仙不時發出威光,便是意指妖孽必除!」雲妃見狀一個後墊步退出對方的行進路線,不打算對比爾救援是因為還有當務之急。
左手攤開在前,與向後拉的右掌成拉弓箭之姿勢,她從左掌虎口望去如同準星般瞄準著對方肩上的妖孽大眼。
「穿、空!!」一口氣吸完,她迅速地打出這記右掌,擊打的聲音便在隔空數公尺的妖孽身上響出!

「砰!」艾傑克斯左手一揮,刻著他名字的獸面長盾就轉到窺視眼前方,將雲妃打來的穿空掌擋住。
可是他卻因為尢尢包所發出的金光而抓不牢盾牌把手,獸面盾牌被這一記穿空掌打飛出去、倒插在地上。

在艾傑克斯做出刺擊的動作時,刺塔瞬間踏出數步,繞到他的身側,因比爾也是強力的戰士,刺塔認為不需要幫助他擋架,反是該積極進攻才對。
「哦俠!」刺塔得意的招牌拳法,在瞬步後馬上擊出、一氣呵成的閃刺拳,閃著危險的藍紫色光芒的拳套,從令人防不勝防的角度擊向窺視眼!

窺視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刺塔從詭異的角度用閃刺拳一記打中,雖然拳刺被窺視眼表面的體液弄得又黏又糊,但它卻遭受重創、被打得血肉模糊,黑血不斷從傷口滲出。
然而窺視眼又利用附肢,從艾傑克斯身上吸取金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不過它的眼角變紅,還流出了大量眼淚,顯然被打得非常疼痛,而艾傑克斯身上、矛上、盾上的金光亦明顯地變弱。

「呼……吼吼吼吼吼--!」
艾傑克斯深吸了一口大氣,然後就盡全力朝眾人咆哮起來,不過他身上殘餘的金光正隨著咆哮而快速變弱,看來這是他的最後一擊了。
而在他肩上的窺視眼則長出了一雙蝠翼和利爪、將纏在艾傑克斯身上的附肢脫離,想拍翼逃走!

「好呀!胖熊!雲妃!」敵人已經潰敗,刺塔甩著沾滿眼屎的拳頭歡叫著。
但見窺視眼竟然展翅欲飛,「喂!你沒得跑!」此時她又感受到威嚇的波動,刺塔只好再度插針--可是感覺後頸剛才已經插滿,她硬把針又插進同一個位置上,脖子後方都擠出血來。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跳起來大叫,巨大的聲響震懾窺視眼。

震天吼聲再起,雲妃立即重新緊握雙拳作出方才的架式,「神威在上!由不得你遁逃!」見到包子的激昂巨響令她助陣般地喊道。

艾傑克斯大叫比爾也跟著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後邊拿起M134迷你砲機槍往艾傑克斯和窺視眼那掃過去。

在尢尢包和比爾的嚎叫聲中,試圖逃跑的窺視眼被尢尢包所震攝,然後就被比爾用機槍打爛了雙翼,它從空中墜了下來、倒在黑色的血泊中,一動也不動。
艾傑克斯亦也無力閃避,腿部、腳部被比爾的子彈掃中了幾發,也就無力站立倒了下來。

雲妃見妖孽已落地,一時間想的不是趕盡殺絕而吐氣鬆開了架勢。


「這隻寄生在艾傑克斯身上的窺視眼惡魔……應該已經死了吧?」小祭祀望著窺視眼那倒在血泊中不動的軀體,帶著疑惑地說道。

「各位,謬樂伙伴好像要醒來了!啊!刺塔小姐你怎麼了?」見謬樂好像有醒來的跡象,小祭祀連忙轉頭呼叫,卻見刺塔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對勁。
「——糟糕!艾傑克斯先生也好像受傷了!大家都千萬不要有事啊!」小祭祀又看到艾傑克斯躺了在地,腿部滲出血水,眼見大家情況不妙,就馬上翻找布袋,準備處理傷口。

「恩,你們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個水,吃個食物之類的。」在看到眾人都很疲勞的情況下比爾提議道,並在附近找到木材,拿出黑星生了個營火。

「吼吼吼吼吼嗚嗚--!」刺塔只覺得頭痛欲裂,後頸插針的部位很癢,她覺得脖子後面流了不少血,但這不是最大的問題。
「頭很痛……」刺塔抓住小祭祀的肩膀扣著,她看起來像是幾天沒睡覺外加重感冒,站都站不穩。「現在!我要吃榴槤!吃了就會好了……」

「刺塔小姐,就算你這樣說,我這裡也……」被刺塔扣住肩膀,小祭祀停下了翻找,連忙扶住了刺塔試圖解釋,卻又說不過來。
「對,有了!刺塔小姐你聞一聞這個!」他繼續翻找布袋,拿出了一片薄荷葉,用手指搓碎之後抹到刺塔的鼻下,使清爽涼快又刺鼻的味道馬上傳入刺塔的鼻裡。

「刺塔姑娘!您暫且稍安勿躁!」雲妃跟著快步移動到刺塔身旁,一見到其露出的後頸便掩不住失色的表情。「您這是……因為眼難見後頸,故刺針皆未在穴位上,真氣想必因頭痛而有所散失……」
她頓了頓,帶著有點複雜的表情望向刺塔。「敢問,如您願信咱由家母所授,半桶水之針灸法……您的暗針,可否借咱一用?」

「妳要用神州大陸的針灸術!需要水桶?」刺塔倒是很想看雲妃用針的樣子,剛好現場也有水桶,「我是戰士嘛,插針十次裡面總失手個五六回……妳媽是治療師,那她的方法也會比我的有效多!」她甩出幾根藍紫色的刺給雲妃。「我在過去的戰鬥中過度運用心法……還沒有恢復水準,不然也不怕那種吼叫了!」

「桶?非也,您請維持此姿便可。」雲妃語畢先伸左手拔起了刺塔自行插上的針後,再以另一手於其後頸間摸索著,不一會兒食、中指便在某個點停了下來。
「此處乃『天柱穴』,適於療其頭痛……刺塔姑娘,若咱下針後您有覺四肢酸麻,請即刻知會一聲!」左手接過新的針,以確定穴位的右手指不放開地慎重表情,她緩緩地刺下這針。

「天鑄穴?」因為刺塔所學與神州大陸不同,並不知何謂天柱穴,但既然雲妃說要維持姿勢,刺塔就維持剛才的姿勢,沒有稍動一下。
刺塔隨後感到後頸發出一陣酸麻的感覺,然後沿著骨骼傳到四肢,接著體內一股生命能量被激活,開始修補她的精神和肉體。
她後頸的傷口很快就止了血,頭部的疼痛和不適感亦大大的舒緩過來了。


「艾傑克斯……艾傑克斯先生?我是卡爾瑟斯.屋克斯祭祀的學徒恩洛斯,請問您還好嗎?」鬆開了刺塔扣住肩膀的手,讓其坐在地上後,小祭祀去看望艾傑克斯的情況。

「……還好,還沒有死,就是腿部受傷了。」躺著的艾傑克斯回答,他的神智看來已經回復,「你們就是卡爾瑟斯祭祀的學徒嗎?我和他也快兩年沒見面了,謝謝你們幫助我解除了那混沌魔的操縱,我也實在是無以為報。」他試圖站起來,但就沒有成功,腿部的傷口還因為用力而滲出血水,小祭祀急忙上前幫他扶坐起來。

「不、不,只有我才是師傅的學徒,他們都是前來幫忙、和我一起試煉的同伴,不是師傅的學徒。」小祭祀連忙揮手搖頭,並辯解道,「對了,讓我來幫您處理傷口吧。」之後小祭祀繼續翻找布袋。

「我聞到你身上有七彩鳥的味道,你有牠的聖尾羽嗎?那可以幫助我補充靈魂之力,重新恢復過來,不用處理傷口。」艾傑克斯搖頭。

「有、當然有,這就給您。」小祭祀雙手將七彩鳥的聖尾羽遞給了艾傑克斯。
艾傑克斯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條七彩鳥的聖尾羽,如同對待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樣,聖尾羽一觸及他的身體,就馬上化成一道七色光華纏繞其身,然後散進他的體內,他腿部的傷口立馬恢復過來,他的身體在吸收七彩鳥的聖尾羽之後,好像變得更為凝實,還散發出微弱的金光。

「那麼你們來到這裡找我,有什麼事呢?」艾傑克斯重新站了起來,拔出地上倒插的獸面盾牌,然後轉頭向小祭祀詢問。

「是的,這次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完成我師傅交托的任務,以讓我通過成為正式祭祀的試煉,除了要將那條七彩鳥的聖尾羽送給您外,我們還需要向您討要一件信物,然後回去交給師傅才行,請問那一件信物是在?」小祭祀不卑不亢地回答,然後反問一句。

「喔,原來是那一壺老酒。還想說要交給誰,原來是要交給他自己的學徒。」艾傑克斯恍然大悟道,「看你的伙伴還在休息,等你們休整好之後,我再帶你們去埋酒的地方取酒吧。」轉頭望了眾人一眼這樣說著,之後就找了一株樹倚著坐下,閉目養神。

「是的,謝謝您,艾傑克斯先生。」小祭祀朝他鞠了一躬,接著就小步跑過來營火旁邊,「大家,艾傑克斯先生說只要我們休整好,就可以帶我們去取信物,請問你們誰需要接受治療?我可以幫忙包紮傷口的。」向一行人問道。

「哇!」刺塔揉揉後頸,覺得自己又再度是充滿活力的刺塔了。「這個好厲害,雲妃!」
「我已經沒問題了,雲妃都幫我處理好。可是謬樂好像出問題了,他不知在地板上舔甚麼!所以那個信物是幹嘛用?」因為剛才在接受治療,她便沒聽到。

「信物就是一壺老酒,被埋了在某個地方。」小祭祀回答。
「老酒?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啊。」刺塔聽見要去取酒,臉色就不太好看。「你師父只是想順便叫你帶酒回去吧。」

「wow……」謬樂凝重的看著窺視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此時他突然高舉窺視眼的屍體,大喝一聲:「父精母血,不可棄也!」然後抓起窺視眼猛吃。

「不敢當,您等經脈靈活,方為此針得以即效之故。」她喘了口氣,回給刺塔一個微笑,之後走到艾傑克斯的前方幾公尺處對之莊重地作揖行禮。
「有勞艾氏費心,咱們隨時皆能動身,至於方才對您有所得罪之妖孽──」她瞥見窺視眼最後的下場,她忍住了一時想要嘔吐的表情。「……已殲滅之。」

「謬樂伙伴你……嗚噁!」看到這樣的場景,小祭祀感到非常噁心,轉身彎腰掩著嘴一陣乾嘔,但又沒吐出東西。

「我已看到,謝謝你們。」雖然不懂雲妃所行的禮儀,艾傑克斯還是站了起來,用金光長矛敲了敲自己的獸面盾牌以示對雲妃的回敬。

「看小謬謬的情況,我們還是再休息一陣子吧,而且妳看小謬謬都餓到饑不擇食,妳要不要去幫他打點野味啥的。」比爾看了謬樂一眼,邊對雲妃說邊隨手拿起根木棍戳戳營火。「我在這顧火,對了,如果妳要去記得把妳的包子拿走,等等被這裡的人吃了。」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一邊繼續在火坑跳一邊咕嚕咕嚕的打轉。

「那等會我就去抓一些兔子和野豬過來!」刺塔說道。

「要張羅吃的叫那個Ajax去就好了啊,我們救了他一命耶。」謬樂把窺視眼夾在左腋下,然後用右手掏肉,對艾傑克斯說。「推薦一下這附近有什麼吃的?」

「哼!」艾傑克斯似乎因為謬樂說話的態度而有點不悅,「因為英靈殿的禁制,這裡沒什麼大頭的野生動物,就算有也被我們這些守護英靈驅散、殺死,所以就只有一些小動物,這裡西北方的山下有些野雞、野兔、山鼠可以獵取,還有一條小溪,裡面有些魚可以抓捕,不過你們狩獵的話就不用預備我這一份了,我們這些英靈是不需要進食的。」不過他還是給眾人說明了一番,然後再指向附近的一座小山。

「那我就去那山下打獵抓魚。」刺塔覺得狀態好多了,就站起來望向西北方。「要跟的就來,不然我就只抓我喜歡的啦!」

「喔,你應該知道你也要去吧?我說打獵。」謬樂看著艾傑克斯,然後又往嘴裡塞了一口窺視眼肉。「你不會繼續堅持說自己無以為報,然後什麼都讓我們自己來吧?」

「尚請艾氏勿與區區莽夫一般見識。」雲妃跨了半步以擋住謬樂的視線而道。
「所謂禁制,似乎也是咱家真氣難以全力運行之故,但咱家並未感於飢餓,稍作歇息便可。」然後轉頭望向刺塔。「有勞刺塔姑娘獵取食材,咱家可代行野炊!」

「好!我去去就回!」刺塔揮揮手後,頭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哦哦哦哦哦!那這顆能不能也料理一下啊?太大顆我覺得會吃不完,」謬樂指著窺視眼說。「料理過後的食物比較能放嘛!」

「恕難從命。」雲妃少見地對人翻了翻白眼,隨後便撇過頭去不想再關心接下來的發言。


「哼!你們是救了我一命沒錯,可是我也不是你們的僕人和獵犬!」艾傑克斯挺矛直指,見雲妃勸阻才重新收下了金光長矛。

「早就知道你已經有主人了啊!」謬樂問道。「耶,天靈族到底給了你什麼好康,才讓你願意他們的狗啊?」

「我艾傑克斯死前是天靈族的堂堂英豪,現在也為天靈族的一員英靈,在我彌留之際,大祭祀召喚我的靈魂,與我訂下了英靈契約!他們立碑尊我神位、供我血食祭品,當豺狼破門而入時,身為天靈族的守護之犬不顧一切的撕咬、效犬馬之勞又與你何干!」艾傑克斯發怒,金光長矛的矛尖毫不客氣的指向謬樂的喉嚨。

「艾、艾傑克斯先生,請你息怒!謬樂、謬樂伙伴也只是口直心快、有口直說,並沒有得罪你的意思!」小祭祀見狀,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不舒服,連忙也上前勸阻出來打圓場。
「謬樂伙伴,艾傑克斯先生怎麼說也是我師傅的朋友,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也請你不要惹怒他了,好嗎?」然後又轉頭向謬樂勸說道。

「沒有啦,我還是滿喜歡他的!你不是跟我說天靈族因為內鬥、內耗,然後最後都玩蛋去了嗎?」謬樂對小祭祀說。「結果大家都死翹翹的時候,他仍然留在這裡當他的守護之犬耶!很厲害啊,這個。」

「逝者已矣,當我被召喚出來,並重新擁有意識時,天靈族早就已經滅亡,可是即使如此,我和天靈族早已訂下了契約,我依然會遵行如舊。」艾傑克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豪地說。

「厲害是厲害,但是感覺有點力有未逮……雖然我不是專家……但是神殿那邊渾沌魔的封印感覺快要撐不住了……」謬樂繼續啃著窺視眼肉。

「這……這問題可嚴重了。」艾傑克斯語帶沉重,然後開始沉思。
「不、不,艾傑克斯先生,我們剛才在英靈殿裡已經遭遇混沌魔了,但就已經將它打敗,霍小姐的凌厲一槍將它刺成碎片,非常厲害。」小祭祀由衷稱讚。
「是這樣嗎?那麼,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與妳再較量較量。」艾傑克斯以重新審視的目光望著雲妃。

「艾氏過獎了,咱們僅是出於自衛之行也。」她雙手作揖並再次行了鞠躬禮。「當時情況確如恩洛公子所言,但慚愧之處在於咱等沒能將妖孽的黨羽擊潰而使之遁逃,令咱頗有此後患之隱憂……恕咱一問,艾氏貴為在上英靈,可知有將妖孽杜絕之法?」

「據我所知,混沌魔源自影界,相信它的部下也是來自影界,如果要將它們完全殲滅,則需要破界討伐,這並不是容易的事。」艾傑克斯搖了搖頭道。

「嗯?還有要處理渾沌魔嗎?」謬樂問道。「這可是預定之外的工作,妳有打算要爭取更多的報酬嗎?」

「非也,因咱家有感艾氏遭遇,故在此借題一問罷了,若艾氏足以獨自鎮壓妖孽,咱便不予干預。」雲妃回頭也對謬樂搖了搖頭,並在聽過艾傑克斯的話之後席地盤坐下來。「咱家僅望先前妖孽之黨羽能就此消聲匿跡,否然若再次現於咱之眼前,必將誅之!」


不久,刺塔左右拳各插著肥兔和肥魚歸來,「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甚麼事嗎?」她問道。

「刺塔姑娘歡迎歸來。」見到刺塔帶著戰果回到此地,她露出了思考般地表情。「敢問您身上之刀具可否借為料理一用?」

「刀具,甚麼刀具?」刺塔一時間想不起身上帶著甚麼刀具,困惑片刻才想到。「哦--妳是說我的劍!」
想到漂亮的戰利品會變得油膩膩,刺塔就感到猶豫,但隨即她轉念一想,如果不用劍就會很難料理吧,在野外就不要在意弄髒這種小事了。
「嗯!拿去用吧!我手上都有東西,雲妃妳來拿劍。」刺塔舉高手,讓雲妃可以取她腰間的劍。

「在此謝過!」雙手合十完表示敬意,雲妃便上前抽出刺塔的劍。
「聽咱一言,因此劍非作廚具,故咱家只得以粗略之法料理……且咱家鮮少料理兔肉,今暫以雞肉處之。」她持劍在營火上來回翻動一會,接過魚和兔子之後便以去鱗、去毛為首開始做起野味。「……咱越發感覺自身仍於紹麟寺修行也……」

「小雲妃,讓我也來幫一幫忙吧!」比爾束起衣袖,上前幫忙處理食材。

經過雲妃和比爾處理、烹調過後,即使沒有調味料,烤魚和烤野兔肉依然烤得恰到好處,脂肪烤成的熱油從肉中滲出,散發出鮮美的香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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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麼,我這就帶你們去取信物了。」見一行人休整得差不多,艾傑克斯提議。

「對,也是時候了,勞煩艾傑克斯先生為我們帶路,我們出發吧。」小祭祀點了點頭同意和謝意,然後站了起來轉頭說。



於是,眾人就熄滅了火堆,在艾傑克斯的引領之下離開英靈殿的西側叢林、翻過後山--這次沒有再看見那隻豔麗無比的七彩鳥,最後來到了英靈殿的東側叢林。

「已經不遠,我們快到了,就在這裡附近。」艾傑克斯指了指前方,然後轉頭說。
一行人繼續跟著艾傑克斯,在叢林中行走,有著熟悉的人帶路果然不同,這趟路好走了不少。

然而走到中途,地面突然大幅塌陷,在場的全部人都掉進地底深處!

「糟糕!」艾傑克斯也只是說了這樣的一聲,就一起掉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小祭祀一邊掉下,一邊瞪大雙眼、大聲疾呼,樣子非常驚恐。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邊掉邊尢尢作響。

「?!!!!!!」事出突然,雲妃在腳步不穩的當下,反射性地伸出左手想要抓住地面的邊緣。
但無奈違抗地心引力的她卻為時已晚,即便在墜落中難以變換體勢,她還是設法彎曲自己身體,雙臂護頭,以前空翻之勢往下落。
雲妃縮成了一團,卻被一同落下的泥石打中頭部,她著地並且順勢向前滾了兩圈才以半跪姿停下,甫睜開眼便感覺到從額頭傳來的濕潤感。

「喂!你們把那酒埋太深了!」刺塔氣得大吼。「這地洞還沒有填實,都在搞甚麼啦!」
「哦哦哦哦俠!」刺塔決定使出防禦奧義,她製造針刺鎧甲包覆身體,但這和先前用的刺鎧質地又不同,是富有彈性的柔刺,「刺蝟擬態--河豚!」同時擁有強度與韌性的針刺鎧甲,能在墜地時帶來緩衝,就像是身周包了一層氣球衣那樣。
刺塔雖然使出此技來緩解衝擊力道,但還是受了一點傷。

「我們現在正在往下掉,下面還有可能有尖尖的石頭,」謬樂轉頭看了艾傑克斯一眼。「我恨你喔。」
這一摔著實使傷勢變重了。

通過連續擊打泥石緩減下墮速度,使自己浮空起來,比爾成功無傷到地。

「喝--!」艾傑克斯轉身向下,手上金光長矛朝地底奮力一擲,緩減了部份因為硬著陸而造成的傷害。



來到地底,這裡一片黑暗,只有零星從天頂傳來的光芒。

「咳咳!大家沒事嗎?沒有受傷嗎?……咦?」小祭祀重新站起來,環視四周。

然而眾人的眼前卻突然亮了起來,那是三個身上發出微弱金光的人,周身還散發著一陣白茫茫的霧氣,看他們的裝束分別是戰士、巫師和射手。

「想不到你們竟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我果然是小看了你們三個,奧菲斯、色諾克拉底、畢達哥拉斯。」艾傑克斯手一張,插在地上的金光長矛消失、重新出現在他手上,然後他就朝那三人擺出了戰鬥姿勢。
「這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你們應該聽說過,我是因為恩洛斯他師傅卡爾瑟斯祭祀向我用了一條製作錯誤的驃瑪,才覺醒過來,而在我覺醒之前,我的樣子就像他們那樣--只剩下戰鬥的意志,不會疲倦,不斷巡視、守護英靈殿。但是在我覺醒之後,雖然同為英靈,但他們卻將我視為入侵者,我只能造出一個陷阱,將他們困在地底,想不到他們居然會挖洞試圖逃出來,還使我們意外掉落下來,這倒是向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啦。」

「那麼,艾傑克斯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祭祀嚥了嚥口水,然後問道。

「道理是說不通的,他們沒有自我意識,我們就只能--戰!」艾傑克斯一邊回答,一邊用銳利的眼神凝視著他們。


「吼吼吼吼吼!!」與此同時,這三個英靈用鮮紅的雙目緊盯著你們,並朝你們大聲咆哮,威力比起先前艾傑克斯的強得多。

「嘿,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謬樂直接躺在地上等著暈眩。

「啊!謬樂伙伴!」發現謬樂又昏倒過去,小祭祀將他拖到後方。

「哼哈--總之這三個人都是尚古戰魂,強度跟你差不多吧?」艾傑克斯的說明實在太長了,又因面臨危險,刺塔無暇細想這事件的因果始末。「你說只能戰鬥?既然不是像餛飩魔的邪惡東西,就沒必要跟他們打吧!」
雖然這三個英靈用咆哮來威嚇,但刺塔身為刺蝟精靈族獸人,擁有野生動物適應環境的能力,今日數次遇上擅長威嚇的對手使她漸漸適應了這類招數,這三個英靈用的咆哮功夫和艾傑克斯使用的相似,已不足為懼。

「逃出這裡也行的,不過你們有把握在被他們打下來之前爬出這裡?」艾傑克斯眼角瞄了瞄天頂,上面斧鑿的痕跡很明顯,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就這樣爬上去的。

刺塔眉頭微皺,稍早為了戰鬥準備的刺之鎧在頭頂耀下的光中發出紫藍色的閃爍。

感到視野清楚之後,雲妃才發覺略大的血珠正從自己的臉龐滑落下來,因為耳聞前方出現敵人,她索性以左手連袖套對臉上抹了下後,立刻握起雙拳起身。
「刺塔姑娘所言甚是……但先前咱家有言,討伐妖孽卻使其黨羽遁逃一事,艾氏莫不覺祂等一同也受其影響?」

「影響也是有可能,但是不會像我被寄生那麼大,既然現在已經算是緊急時刻,讓我來幫你們解除禁制吧!」艾傑克斯手一揮,一道金光纏在小祭祀身上,將他從英靈殿所發出的脈動壓制中解放出來。

「好的!謝謝你,這樣我也重新有了戰鬥能力了!」小祭祀感覺到身上失去的力量重新恢復過來,還比之前更為有力。


「然後來而不往不成禮--吼吼吼吼吼!」接著艾傑克斯大吸一口氣,然後朝那三個英靈發出精神咆哮--只是比起上來威力卻是弱多了。
面對艾傑克斯回敬過來的精神咆哮,那三個英靈明顯不當是一回事,就像清風那樣將它忽略過去。

在咆哮過後,那個戰士就提著盾牌和長劍,朝一行人衝鋒過來,而巫師和射手也開始朝你們攻擊。

「喝--!」劍士奧菲斯一記重劍橫劈,直朝比爾猛力揮去,鋒利的劍刃反射著寒光凜影。

「吼--!」比爾握起爪刀格擋,格擋順勢用爪刀往劍士奧菲斯的手扎去並抓住劍士奧菲斯的手來了一記大背過肩摔。「Breaking beef!!」
比爾的爪刀將橫劈過來的重劍擋下,劍士奧菲斯左手盾牌一伸,也將扎來的爪刀格住,然而他就被比爾狠狠一摔,受了點傷。

巫師色諾克拉底魔杖一指,一連串憑空燃燒著的連珠火球就向刺塔轟來,一股熱浪正面湧來。

「這、這些傢伙……謬樂已經無法反抗,卻還是被攻擊!」刺塔眼見情況已不容選擇,便擺出戰鬥姿態,「只能先把他們打爆了!那個啥解除禁制,也幫所有人弄吧!」她向艾傑克斯叫道。
猛一回眸,只感覺灼熱的火光逼面,熱風幾乎要將頭刺都烤焦。「啊啊啊呀哇火火火?怎麼會有火!」

「--不過!我已經知道如何對抗火了啦!」這幾年為了克服自身弱點,刺塔進行過各種修行,只見她右手包覆著一層緻密的刺之拳套,細刺之間留有空隙,成為一可以抵抗溫度變化的甲冑,一拳直貫,將接連襲來的火球全都擊碎成煙花!

「嚐嚐我的新招數!」刺塔手中藏著沾過魚油的樹葉,在接觸火球後便開始燃燒。「刺蝟拳法--串燒拳!」刺塔身影一閃,下一瞬間著火的尖刺就朝巫師戰魂的腹部打去!
靠近一拳打出,將巫師色諾克拉底急忙施展的火盾打碎,打中了他的腹部,可是因為有了火盾作緩衝,他所受的傷沒有想像中那麼大。
刺塔這一記串燒拳雖得手,但感覺火光四射、灼熱非常,本能驅使她往後墊步逃避。

射手畢達哥拉斯箭一搭弦,手一顫就射了出去,卻是瞄著雲妃身側無人處射出,箭矢來到她身後卻是突然轉向兩次,從死角直朝她背後射去!

「暗箭?!」她才疑惑敵方的箭矢何以無故偏離之際,隨後便有一道涼風伴隨其聲傳入她耳,整個人連忙蹲了下來。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她剛好避過了逆射而至的箭矢,矢尖穿過下揚的髮絲,插到她身前的地面上。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此時尢尢包突然發難,對三名英靈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幹得好!」見到這三個英靈遭受重創,艾傑克斯叫了一聲好,一道金光隨即纏到尢尢包身上,將其禁制解除。
被艾傑克斯丟出的金光籠罩,尢尢包通體發亮,再次噴出濃厚的蒸氣,它在原地高速旋轉了數十數百轉,猝然沖天一躍,往色諾克拉底和畢達哥拉斯頭上跳去。

「然後--就是現在!」他手上的金光長矛一轉一挺,直朝巫師色諾克拉底猛力刺去!
巫師色諾克拉底冒著劇烈的頭痛施放出一面厚厚的火盾,將艾傑克斯刺來的金光長矛給擋了下來。

「吼--!」被比爾摔到地上的劍士奧菲斯一個蜈蚓彈重新站起,張嘴猛然大喝,再次朝眾人發出了精神咆哮。

「艾傑克斯--!這個噴火的給我對付!」刺塔叫道,一個分神又被吼叫聲逼退幾呎,因為精神和力量漸漸消耗,就算已經適應咆哮攻擊,似乎還是無法完全抵抗,「你先把那啥東西解除掉啦!」她吼道,再度衝向巫師戰魂。
「刺蝟拳法--」刺塔正要出拳時,瞥見尢尢包發出的光芒,「哦俠哦俠哦俠--藍水晶突擊!」連環擊出的刺拳在光線照耀下閃閃發亮!
情急之下,即將被打中的巫師色諾克拉底張嘴吼叫,再次發出一道精神震攝,可是這只減輕了刺塔出拳的力道,這記連環刺拳依然打中了他,巫師色諾克拉底的胸膛被打得血肉模糊。

「嗖!」此時射手畢達哥拉斯乘隙疾射,一箭朝暗處射去,接著暗箭再次從雲妃背後出現。

「先來陷落地坑,後有暗箭傷人……若說為妖孽所惑亦不為過!恕咱今日必將冒犯!」在看到眼前的弓手射出下一支箭後,表情燃上怒火的她便在感覺暗箭準備飛來之際,半蹲姿為起向前,以腳離地一掌高度的距離迅速飛近了弓手正前方,對其弓柄就是一記後旋踢!
避過了從後飛來的暗箭,她這一踢踢得射手畢達哥拉斯差點握不穩弓柄,左手虎口滲出了血水。


「來啊來啊!」艾傑克斯似乎也被激出了火氣戰意,隨手甩出了一道金光,就挺著金光長矛上前,猛力朝巫師色諾克拉底刺去。
那道沒有定向的金光在空中一轉,飛到了謬樂身上。

巫師色諾克拉底被艾傑克斯一矛刺穿了肩膀,被貫穿的傷口不斷流出血水。
「吼--!!」然後輪到巫師色諾克拉底發出精神咆哮,可是威力明顯大不如前。

「抱歉了,謬樂伙伴!」眼見刺塔和雲妃雖然取得戰果,卻又遭遇攻擊,小祭祀決定加入戰局。
「刺塔小姐,我來助你!」他手一揚,一條紫色羽毛飄出、融入刺塔體內,羽毛上的生命能量在她的體內迸發起來、修復身體。

「喂!艾傑克斯!你還聽得到我說話嗎!」刺塔覺得艾傑克斯已經殺得瘋了,難以溝通,心裡感到煩躁,不過小祭祀的援助來得即時。
「吼吼嘎嘎嘎嘎!」刺塔感覺神奇的力量在體內爆發,想必是小祭祀使用的羽毛能力吧。

「刺蝟拳法--閃刺拳!哦俠!」刺塔用她最擅長的拳路,迅速地給巫師戰魂補上一擊。
巫師色諾克拉底被刺塔狠狠的一記閃刺拳打中,從口裡咳嘔出鮮血。

發出咆哮之後,劍士奧菲斯繼續持劍進攻,一劍高舉,直朝比爾劈去,比爾見狀一手爪刀一手開山刀一架,將劍士奧菲斯劈下來的重劍卡住,但就沒能將重劍從他手上給奪下來,爪刀也被重劍壓得裂開變形。
「喝--!」此時劍士奧菲斯左手盾牌借著衝力往前一拍,一記狠狠拍到比爾頭上,拍得比爾頭昏腦漲、失去平衡,整個人暈頭轉向的。
接著奧菲斯也順勢收回了重劍,重整姿勢,那把爪刀亦告粉碎,整把化成了碎片。

尢尢包借著高熱蒸汽噴射快速猛衝,先是一記將劍士奧菲斯擋住頭部的盾牌撞飛,盾牌呼的一聲旋轉飛出,直插到洞壁上面,然後再撞向巫師色諾克拉底的太陽穴,把他撞倒在地不知生死,然而射手畢達哥拉斯卻用敏捷的身手避開了。

射手畢達哥拉斯則改變戰術,弓交右手一轉,鋒利的弓弦斬向了雲妃,而左手則在背後往上一甩,一枝甩手箭從天而降,從她的斜後方射去。

「!!……」耳邊不斷傳來英靈咆哮,加上的頭疼令她惱火之餘,索性跟著扯開自己的喉嚨大聲回敬。「喝!!虛張聲勢,有何可懼!!」

下一步,在眼角餘光察覺弓手的動作之際,她同時間一個側翻來到附近,正好是刺塔先前手拿的長棍掉落處,一個反手抄起棍便使勁甩向對方射來的暗箭以將之擊開。
隨即將此長棍向上拋開,左腳後退半步以改變架勢,雙臂皆彎起便是為了接下來一擊──「勁!!」宛如瞬間移動般給予弓手心窩的這記肘擊,使之往持劍戰士的方向撞飛出去!
這一擊撞中了射手畢達哥拉斯的心窩,將他撞向劍士奧菲斯,兩人在地上滾成一團,滿身泥塵好不狼狽。

「喝--!」艾傑克斯衝上前乘勝追擊,發出金光的獸面盾牌一撞,一記盾擊就將射手畢達哥拉斯擊飛,啪的一聲撞到洞壁上。
「霍小姐幹得不錯!」小祭祀朝雲妃扔出了一條紫色羽毛,將它融進雲妃的體內,幫其回復了部份體力。


即使如此狼狽不堪、已經陷入劣勢,劍士奧菲斯和射手畢達哥拉斯卻仍然奮戰到底。
「吼吼吼吼吼--!」兩人重新站起,劍士奧菲斯大吸一口氣,然後再次發出了精神咆哮,中氣依然不減。

「噁噁,奇怪--?」刺塔發現地上躺著兩個巫師戰魂,而空中有兩顆飛舞的尢尢包,她查看自己的手,不知為何卻有四隻。
「嘿!這什麼情況?」刺塔試著朝石壁使出影刺拳,果然瞬間可以出的拳數都變成了兩倍。「這是受到敵人的影響?好像我變強了那樣!」
刺塔專注在研究刺蝟拳法的新風貌,一時間忽略了戰況。

射手畢達哥拉斯張弓搭箭,也不再玩什麼花樣,一箭直朝雲妃射去,卻是軟弱無力的一箭,他在射箭之後也開始變得頹靡不堪。
被劍士奧菲斯這記精神咆哮所震攝,雲妃身手一個頓挫,就被箭矢射中了腿部,從而影響了下一步的攻勢。

「?!……」對手不斷地咆哮,加上小祭祀的幫助令她感到經脈有所被擴張之下,怒氣不減反升,終於逼迫她喊出一道前所未見的怒號──
「到底是要喊到什麼時候啦你個王八羔子!!!!」

語畢她便毫不在意弓手的下一支箭而縱身跳起,在半空中接住了正要落下的長棍之後身體跟著側翻旋轉,路徑一舉飛向劍士的上空,「喝!!!!」便是朝其頭部給予一記當頭棒喝。
然而對方頭一扭,就將這一記棒擊給避了過去。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也大聲叫,而且不甘示弱的又往兩個英靈的腦門上重重的彈下去。
受到噁心所影響,射手畢達哥拉斯被直接撞倒,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來,接著劍士奧菲斯亦被狠狠彈中腦門,頭一後昂像是中了一記重拳那樣,然而還強撐著未倒下。

「艾傑克斯先生!」小祭祀拋出了一條紫色羽毛,融入了艾傑克斯的金光長矛裡,他的矛尖上頓時冒出了一截手掌長的半透明紫色尖鋒,進一步加強了殺傷力。
「來得好!喝--!」艾傑克斯衝前一個突刺,一矛刺進劍士奧菲斯的腰裡,終於將其打倒。


雲妃揮棍落空而半跪著著地,除了感覺到頭頂冒出的陣陣血絲增多以外還加了右腿上的箭傷,不斷喘著氣並用空出的手一把拔起箭羽的她血氣仍在高漲的當下,緊捏著鐵棍正想起身──

「?!」小祭祀突然猛一昂首,手心向天,兩瞳還變成了碧色,一股能量猛然從他身上併發出來,纏繞其身,他揚揚飄到了半空之中。
從小祭祀那祭祀紅袍領口處,一枚發出耀眼碧光的圓形藍寶石拉著項鍊飄了出來,展示它真正的力量--此時一道豔麗無比,有如彩虹一般的七色身影飛到洞頂,正是七彩鳥。

「嘎~~!」一道戛然長鳴驚絕全場,這有如來自雲端的天琴所彈奏出的美妙樂章,洗滌在場眾人的心靈,平靜下來。
牠在洞頭轉了一圈,三道彩光飛揚而降,卻是三條七彩鳥的聖尾羽,圓形藍寶石亦發出了三道碧光,引導著那三條聖尾羽飄到那三個英靈身上,融入他們體內。

「我這是?」「這裡是?」「你們是?」
那三個英靈有如大夢初醒那樣,身上的傷勢都被治好了,而且不像先前那樣沒有理智、只有戰意,卻是重新有了自我意識。
然後,碧光緩緩散去,小祭祀合上了雙眼,從半空中徐徐落下,而七彩鳥亦在不知不覺間飛走了。

「不止是我,看來你們在和混沌魔一戰之後,也被它的混沌所影響,心裡充斥著爭勝好戰而不自覺,我想你們先前見到了七彩鳥時,牠已經有所發現,才借著這個時機重新淨化我們的心靈,同時還依靠我朋友的徒弟恩洛斯--晨曦之子和他那希望之星的力量,將與我同一命運的英靈從力戰至死,或命盡消散兩種結局中拯救出來。」艾傑克斯將金光長矛和獸盾插在地上,上前抱住了昏睡過去的小祭祀。
「奧菲斯、色諾克拉底,還有畢達哥拉斯,好久沒見了。」接著他轉頭和那三個英靈打招呼。

「你是……艾傑克斯?」劍士奧菲斯問道。
「對,還記得天靈族和我們簽下的那張英靈契約嗎?那就是我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我們竟然以此從死裡復活過來。」英靈三人點頭稱是。

「……哈啊!咱家方才為血氣所惑時,竟耳聞七彩聖鳥之聲,得以平復!這可……說為恩洛公子召來神蹟之功?」她慢慢從半跪姿裡站起並看著眼前景象,隨手拋下生鏽長棍後用雙手往先前的傷處摸了摸,雖說臉上還留了點血痕但確實感到有所痊癒,之後她便走到已昏睡的小祭祀面前,正經地行了雙手作揖禮。

見激戰已經結束,回過神的刺塔舒展因光芒而恢復力量的手臂,邊聽那英靈四人組對話,她不知道『城西之子』和『希望芝心』都是些甚麼東西,但總之那三個尚古戰魂是也是被餛飩魔一類影響。
「那個羽毛好方便!」刺塔說著並走近,發現暈倒在艾傑克斯懷中的恩洛斯,指著他說道:「你們別講古時候的事情了吧,恩洛斯怎麼會昏過去了?」

「沒事的,看樣子恩洛斯他只是脫力昏倒而已。」艾傑克斯將小祭祀放在地上,不久之後他就重新甦醒過來了。
「……艾傑克斯先生?我這是?他們三個又是?」小祭祀坐了起來,看到那三個獲得自我意識的英靈感到疑惑。
「你剛剛用你的力量,使他們三個覺醒過來,似乎你也有你師傅的資質呢。」艾傑克斯低頭回答。

「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們覺醒。」「謝謝你。」三個英靈紛紛道謝。
「啊?可是,我腦裡沒有那段記憶……不過能幫到你們三位實在是太好了。」小祭祀重新站起來,向那三個英靈點頭回禮。

「對了,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上去呢?艾傑克斯先生、三位英靈先生、各位伙伴,你們有想到什麼辦法嗎?」舉頭望了望上面的洞頂,小祭祀環視眾人詢問。

刺塔抬頭望,「攀上去!我應該可以做到,雲妃和熊,你們也行?我們到上面再找繩子垂下來吧!」說著說著,她開始尋找壁上比較明顯的立足點,以利攀爬。

「以此處離外之高……咱家不需攀壁。」她一面說著一面右掌心向上高舉至洞口。「憑咱所修習之輕功『奔月』,一躍而出應為易如反掌之事,加上方才神威之福,咱可背負恩洛公子為其限界。」

「我的戰鬥能力已經恢復,比起上來可不會比你們差呢!」小祭祀緊握拳頭,展示自己的意志。

「我來!」艾傑克斯一步先登,渾身發著金光直接衝上洞壁,強大的力量使到洞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陷進去的腳印。
「小心!」眼見艾傑克斯快將無力,小祭祀朝他拋出了一條紫色羽毛,使他雙腳被一股紫色能力包圍、能繼續在洞壁上行走,可是還差一點點才到達洞頂,最後還是射手畢達哥拉斯射出一箭,艾傑克斯朝插在洞壁上的箭尾一跺,就回到了地上。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蹦蹦跳跳的就直接沿著岩壁往上跳,此時巫師色諾克拉底利用火焰魔法製造出一股上升氣流,才將尢尢包吹上地面。

「包子仙已躍出,說不成另有旨意!那麼諸位在上英靈失敬了,恕咱先行一步。」再次對著那些英靈行過禮後,她便輕輕吸了口氣,首先以跑步姿勢的右腳向前跨出一大步,跨出第二步時便跳起離地,在半空中跨出的第三步看似只會踩空,但這步卻能使她的高度往上提高,在第四步以後,她更是一躍而起直線上升──與其說是跳躍,更加像是朝著青空飛去,成功回到地上。

「嘿!那邊有幾個石頭可以抓!」刺塔喊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和包子爭先恐後地或噴射或踢牆壁或輕功往上跑去了。
「等人啊!喂!」刺塔吼了一聲,直接朝洞壁衝去,只見她猛力踏一下洞壁,也在腳印處留下幾個明顯的坑洞,彷彿視絕壁於無物,就如被羽毛強化的艾傑克斯那般往上跑。「刺蝟拳法.走位篇--絕壁攀登.改!」
她利用生在腳底的尖刺做釘鞋之用,奔於岩壁上如在平地,卻又遠比發光又靠羽毛還踏箭才爬上去的艾傑克斯輕鬆寫意許多。

比爾稍微算了下距離並開始助跑,用力跳躍,「Super Bouncy Ball!!」此時比爾就像顆巨大的彈跳球,左右左右的跳上岩壁,而岩壁上能看見像隕石坑一樣的裂痕,也和刺塔回到地上。

「哇,好厲害喔。」謬樂一邊挖鼻屎,一邊看著艾傑克斯返回地面。

然而不知怎麼的,艾傑克斯卻是重新跳回地洞裡面,摔了下來。「啊?這是?我的腳……」

「艾傑克斯!?你沒事嗎?」劍士奧菲斯馬上上前將他扶起。
「不清楚,雙腳突然不受控制,就自己跳了下來,可能是先前惡魔寄生殘留影響的反撲。」艾傑克斯扶了扶額,再搖了搖頭。
「艾傑克斯先生,讓我來幫你治療吧。」小祭祀朝艾傑克斯拋出了一條紫色羽毛,融進他的身體裡面,他很快就回復過來了。

「你們沒事嗎?」然後艾傑克斯再抬頭朝洞頂大喊。

「?……咱們安好!」雲妃才順利回到地上卻看見艾傑克斯重新跳進洞裡,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後才放聲回道。

「艾傑克斯在幹嘛……雲妃、熊,你們身上有帶繩索嗎?」見艾傑克斯他們一時三刻上不來,刺塔便如此問。

雲妃則直接對刺塔搖了搖頭。「咱們要不試著於此地蒐集類藤蔓之物,編作一長繩以利諸位脫出?」

「藤蔓編長繩,聽起來挺好。」刺塔聽了用力點頭,便在四周找找有沒有派得上用場的資源。


「不要再怪惡魔了,推卸責任最後並不能解決問題,現在重要的是我們仍在谷底,」謬樂用的沉穩的聲音說道。「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怎麼挖的啊?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們有本事弄出個這麼大的坑啊?」

「本來這裡只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坑,我略加處理之後就成了這樣的陷阱,之後我再將奧菲斯他們引過來……對不起,那時你們還未覺醒、沒有自我意識,我這樣做也只是迫不得已。」艾傑克斯回答,再轉頭向劍士奧菲斯他們道歉。
「不,沒關係。」劍士奧菲斯搖頭。

「那麼,接下來讓我試著先上去吧!」劍士奧菲斯快速衝上洞壁,沿著剛才艾傑克斯踩出的腳印直衝上去。
巫師色諾克拉底再次製造出上昇氣流,加快劍士奧菲斯的上衝速度,很快他就回到地面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艾傑克斯抬頭見劍士奧菲斯已經回到地面,決定再試一次。
「艾傑克斯先生,我來幫你一把。」小祭祀再次扔出紫色羽毛,紫色能量纏到艾傑克斯的雙腳上,沒多久,滿身金光的艾傑克斯再次強行將洞壁踏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回到地面去了。

「那麼接下來讓我上去吧。」射手畢達哥拉斯把弓斜掛在肩上,然後用靈活得有如靈猴般的身手爬上洞壁。
「小心!」小祭祀卻見他踏鬆了一塊石頭,馬上甩出一條紫色羽毛幫他一把,然後射手畢達哥拉斯也上去了。


比爾發現離這裡不遠處有十幾株長滿藤蔓的大樹,略經處理編織可以當成結實的粗繩使用。
刺塔則發現附近大樹的樹皮可以削下來、再處理編織成粗糙的繩子使用,她於是開始扒起樹皮,也不知道怎麼做繩子,托著樹皮亂搓一氣,結果居然還頗像一回事的。
刺塔終於搓好粗繩,看起來像是條過長的爛抹布,她看看一旁,比爾不知為何生起火來了。

此時卻見艾傑克斯和奧菲斯等人跳上來了,「喂!既然上得來就不要在下面磨蹭啊!下面還有幾人啊?大家上來就可以去挖東西了!」刺塔叫道。「我的鐵棍呢?」

「失敬了……方才與英靈對峙之際咱家拾起一用,神蹟顯現後咱便隨手拋於下。」雲妃露出些微歉意的表情回道。「話說餘未脫出的應剩恩洛公子、謬君與一道士,不如就以此粗繩使之?」

「居然什麼都沒有?有些失望,我本來想說會有種類不明的菇菇,或是神秘苔蘚可以,或至少來個靜止不動的死水。上面的!要把我們弄出來真的需要每個人都留在現場嗎?你們有些人先去拿酒再過來也可以吧?」謬樂環視地洞裡一會後,向上喊道。

「其實你們每個都有辦法上來吧!」刺塔也不管謬樂說甚麼,就讓繩索往下垂放,另一端綁在樹幹上。「快爬就是了!」
「粗繩已至!專心攀上!」雲妃對洞底喊了聲,隨後便是附和這個提議而轉身面對艾傑克斯。「為取信物,必勞煩艾氏領路也,咱家無需休憩,隨時便可動身。」

「既然這是我的試煉,我先上去和艾傑克斯先生取得信物,然後再回來和你們一起回去吧。刺塔小姐!我爬上來了!」小祭祀點了點頭,就將一條紫羽毛融入自己身體,將自己變得輕盈起來,就開始抓住繩子向上爬,與此同時,巫師色諾克拉底再次用火焰魔法製造出上昇氣流,幫助小祭祀爬上去。

「艾傑克斯先生,事不宜遲,我們先去取信物吧。」回到地面,小祭祀拍了拍袍子上的泥灰,向艾傑克斯說道。
「好的,那麼你們先在這裡待著吧,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向你們說,接著他就帶著小祭祀走入叢林、離開了這裡。

「我想看是甚麼酒需要這麼費勁去拿。」刺塔說,心想謬樂應該會自己爬上來,就跟著雲妃、小祭祀他們進去叢林。



「信物……應該就埋在這裡了。」艾傑克斯走到一株老樹的旁邊,用手中的金色長矛一插、一翹,翻動著泥土,然後挖出了一壺老酒,並交到小祭祀手上。
這壺老酒剛被挖出,一股帶著奇香果味的酒香就從壺身透出,即使隔住酒壺也不能將這壺老酒的酒香完全隔絕。

「當年卡爾瑟斯祭祀曾經說對喝酒很感興趣,還說:『你飲不了酒,那本祭祀以後就代替你飲酒、就把你的份也乾掉吧!』這樣的話,所以你們就收下這壺我親自釀造的老酒當作信物,將它交給卡爾瑟斯祭祀吧!」

「另外真的謝謝你們的到來,為我解除了混沌魔的操縱之餘,還送我一條七彩鳥的聖尾羽、幫我補充靈魂之力。
原本每個上古戰魂不補充靈魂之力的話,都只能維持五十年的時間,之後就會消散,將聖尾羽化作靈魂之力補充,足以延長我們五年的存在時間,而因為七彩鳥牠會迴避英靈的氣息,所以只能由其他人代勞,去摘取它的尾羽給予我們,所以你們真的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真的非常感謝你們和派你們過來的卡爾瑟斯祭祀!」艾傑克斯再三向一行人彎腰致謝。

「不用如此感謝,這也是師傅給予我通往成為正式祭祀的試煉其中一部分而已,要真的感激的話,就多謝我師傅好了,我自己是萬萬受不起的!」小祭祀推卻了道謝,並歸功於自己的師傅。


回到地洞那邊,「艾傑克斯先生,我們今趟試煉已經完結,多謝你給予我們的信物,我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還有奧菲斯先生、色諾克拉底先生還有畢達哥拉斯先生,下次我們有緣再見吧。」小祭祀再向艾傑克斯,以及劍士奧菲斯、巫師色諾克拉底和射手畢達哥拉斯他們道別。

「謝謝你使我們覺醒過來,恩洛斯。」「對,這就像新生一樣,謝謝你。」「再見了,謝謝你。」那三個英靈也和小祭祀話別。

「各位同伴,你們都準備好了回去嗎?那就讓我們回去酒吧吧!」小祭祀再轉頭向一行人問道。
「和來的時候一樣,跳進去就能回去了。」他從布袋裡掏出一條紅羽毛,再把它撕開扔出,一個發出紅光的傳送魔法陣就出現在面前。

「嗯?噁,又要轉圈圈啦。」刺塔甩甩頭,「你們幾個尚古戰魂可要守好這裡啊,之後可沒有人來幫忙趕走餛飩魔。」她說著,就踏入傳送陣裡。

「再見了,和我向你師傅問好吧!還有這位小姐,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較量一場吧!」艾傑克斯道別,接著轉頭向雲妃說。

「承蒙艾氏過獎了……方才所言若真,想必恩洛公子尊師逢五年便一度託人前去取七彩聖鳥之羽,因此咱家無以斷定五年後是否能再次接下此活,咱家不求真有緣,若得以將咱……來自神州大陸冶花鄉的霍雲妃之名予以銘記在心,咱家便感激涕零是也!」臨走前,雲妃再一次慎重地雙手作揖行禮。「願您等在上英靈聲靈赫濯,咱家告辭!」

隨後,她不忘伸手從腰包裡掏出綠寶石握在左掌心,才闔眼慢步走進法陣。
(END)

雲妃的創革紀錄就到此告一個段落,感謝各位的收看。
接下來敬請期待雲妃的全新冒險吧~(揮手下降)
SIGNATURE:
[圖︰ yunfei003.jpg]←往個人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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